張芻狗心下一苦,他也知道踏火流星兩萬兩買不到,問題是他這次出來,身上一共帶了三萬兩。這還是司十二體諒他不知在外要漂泊多久,多給了他不少,而且這三萬兩裏,有不少是張芻狗的私房錢。


    奈何,踏火流星實在是過於誘人,張芻狗牙關緊咬,最終話語仿若帶上了冰碴:“兩萬五千兩,不賣拉倒,多了沒有!”


    坐在棗紅馬上的於小妖,看著張芻狗,看了好一會,看的張芻狗心中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快到東城門的時候,於小妖才鬆了口:“念在咱們兩家的交情,以及這東西在我手裏確實是雞肋,就賣給你了。不過,你要把你屁股底下這匹馬補給我,以及,你答應欠我一個人情。在不影響龍虎山利益的前提下,幫我一次。”


    張芻狗沉吟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且先不說王青玄,他對陳玄策的秉性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當初青峰書院第一次被摸的時候,雜物可都是他出去賣的。


    顏泰安和了凡和尚對視了一眼,倆人用眼神給彼此建議:看好錢袋子,這天下行走,邪性!


    東城門外,於小妖和張芻狗一手交錢一手換馬。


    按說張芻狗開價一萬兩的時候,於小妖就可以答應下來,畢竟多的部分,都是陳玄策的。


    要不怎麽說於小妖這孩子走過江湖呢?玄五組裏屬他底蘊最差地位最低,多坑張芻狗點銀子溜須陳玄策,五本萬利啊!


    更不用說,銀子要少了,張芻狗也不信啊!


    今兒這買賣做的很好,買家覺得自己占了便宜,賣家覺得自己得了實惠。


    交易完,眾人重新上路,直奔大運河的方向而去。


    於小妖騎著高頭大馬,落後了一個身位,張芻狗隻當於小妖收了他的錢,不忍讓他看到剛剛還屬於他的妖馬,心下對於小妖的評價不由得高了幾分。


    他哪兒知道,於小妖退後完全是因為看到了騎著白驢的陳玄策放緩了速度,這是去送銀票去了。


    坐在白驢上,陳玄策接過於小妖遞過來的一遝銀票,想了想,從中拿出兩千兩還給了於小妖,口中說道:“這兩千兩你先拿著花,大丈夫兜裏不可一日無錢。日後有了,連同額外的四前兩,一並給我就是。”


    頓了下,陳玄策又補了句:“不收你利息。”


    於小妖感激涕零的收起了兩千兩銀票,要不是騎著馬,他非得抱陳玄策一下不可。


    看看天下行走大人說的,大丈夫不可一日無錢!簡直說到於小妖心坎裏了。


    更不用說,他這個玄五組的身份,還是陳玄策給的,才四千五百兩啊!你出去打聽打聽,滿九州哪兒有這等好事兒?


    也就是前麵騎牛的王青玄不知於小妖心中所想,要不然絕對會讓這孩子哪來的迴哪兒去,要不然龍刀門八成要被這敗家孩子搞廢了。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真不知道這孩子行走江湖的經驗都去了哪兒了。


    於小妖能這樣,脫不開鎮妖司的神秘感,以及玄五組過往彪悍的戰績和天下行走四個字的分量。


    畢竟,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鎮妖司的天下行走,能幹出用名額坑他錢的事兒。


    快到碼頭的時候,眾人找了個有早餐的樓子,拴好坐騎後,先填飽了肚子。


    吃完飯後,一大早就做了一筆‘劃算’買賣的張芻狗率先開口問道:“玄策,此行坐船,船安排好了嗎?”


    陳玄策點頭迴道:“安排好了,昨兒那條紅遊船,正合用。”


    “你的意思,用紅遊船釣魚?”


    “鎮妖司的人,可不是白殺的。嶺南陳家,芻狗你應該聽過。”


    張芻狗點了點頭,龍虎山有記載,嶺南陳家給南王趙南天當了帶路黨之後,不知為何惡了鎮妖司,之後便被鎮妖司惦記上了,見之必殺。


    龍虎山猜測,八成是和嶺南陳家手中有禹州山河印有關。


    陳玄策一邊剔牙一邊接著說道:“嶺南陳家,用生靈血祭不知多少年,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他家事兒犯了之後,世人隻當鎮妖司圖謀山河印罷了。”


    頓了下,陳玄策意味深長的看著張芻狗,說道:“鎮妖司不屑於去解釋這些,千年以來,鎮妖司講規矩,既然動嶺南陳家,便有動的理由!咱們此行,紅遊船走運河入寒江,而後便一路向西,直奔麓州。是否需要迴龍虎山一趟,你自己看著辦。想迴便迴,緊趕一些,來得及。”


    聞言,張芻狗心下一緊。


    連忙開口迴道:“我是鎮妖司的人,迴龍虎山作甚?”


    語氣中有著些許幽怨,幽怨於眼前這麻杆拿他當外人。


    陳玄策笑著點頭,並未多說。


    看大門的猙現在就在他腰間玉佩中,張道臨給張芻狗送的密信,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猙。


    有些東西,該點還是要點的。


    不點,芻狗可能就要變成九天。


    點明,芻狗依然是芻狗。


    想在鎮妖司熬過五年,成功躲過天九命相?那就得看付出看表現了。畢竟天九命相這種東西,可比白南思天雙命邪性的緊。


    要不是張道臨舍得,送出了赤州山河印,鎮妖司腦瓜子被門擠了才會承擔這個因果。


    這也是張芻狗打不走罵不走,被坑了銀子就當打水漂聽響的原因所在,更是陳玄策坑他坑的心安理得的根由。


    說白了,陳玄策坑張芻狗和於小妖,一方麵是他想弄點銀子花,另一方麵未嚐不是在幫這兩個人。


    張芻狗先不說,天九命相花錢消災罷了;於小妖一介江湖人士,何德何能進玄五組?四品境僅僅是個敲門磚,鎮妖司裏麵好手眾多,還真不缺他這個四品境,玄五組的身份給了他,陳玄策不坑他銀子幫他扛一些因果,這孩子八成三個月內斃命。


    畢竟,鎮妖司可是一個普通人加入幾十個才能活下來一個的地方。他於小妖雖有武者四品境的實力在身,但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麻杆一向這樣,對自己人,該好的時候從來不吝嗇,。


    至於說他能不能扛得住這些因果?腦海裏的鎮妖圖錄可是連他當初發下的誓言都能給封印的主,虱子多了不怕咬。


    陳玄策甚至在琢磨,是否找個機會誑鎮妖圖錄一下,讓鎮妖圖錄把他隨口說的魔改‘橫渠四句’所得本命誓言,也封印一下。


    一品境很遠?很難?陳玄策不這麽覺得。他修行不過四五個月,已然從連升幾品,十二年蟬在手,星辰九轉修著,洗精伐髓果洗練肉身,偶爾還能嗑一顆星辰果,一品,他很有底氣。


    故而,要提前準備,別到時候真被天地給收拾了,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


    ps:鎮妖圖錄封印誓言,是他第一次進黃冊庫出來的時候,老李讓他用三魂七魄發的神魂誓言,被鎮妖圖錄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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