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不知道李勾是不是別家安排的,他相信李勾不是。


    即便是,以李勾對他的照拂,保李勾一家老小,也算是仁至義盡。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至於說王慶芝等人會不會因為他想要保李勾而認為他不夠殺伐果斷,陳玄策一點都不擔心,通天觀天下行走邱無名他都敢下殺手,還不過殺伐果斷?


    再說了,他也沒要求一定要保李勾性命,尺度把握的那是相當的好。


    陳玄策心中清楚的很,王慶芝當著高大人的麵考教他,是滿意於他南行的表現。


    鎮妖司就這個規矩,有功,賞,有過,罰。


    能讓王慶芝和高大人開口說可以繞過李勾一家老小,它很知足。


    知足於王慶芝等人拿他這個天下行走當迴事兒,更知足於他做了這麽多事,不至於白做。


    這時,呂重樓說了話:“有些事你們還不知道,迴來的路上,這小子不僅坑了劉家的小龍虎印章,順帶著還抓了一隻玄甲龜迴來。”


    聞言,王慶芝眼睛一亮,語氣激動:“呂叔,你說的是真的?不曾為惡?”


    呂重樓沒好氣的迴了句:“假的!”


    聽呂重樓這話,王慶芝哪兒還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連忙補救:“呂叔,我一時著急。”


    見呂重樓沒多說什麽,王慶芝緊接著問道:“七品?”


    呂重樓搖頭。


    “六品?”


    呂重樓還是搖頭。


    王慶芝的嘴巴控製不住的哆嗦:“五,五品?”


    呂重樓見差不多了,迴了句:“七百年道行,四品!”


    聞言,王慶芝欣喜若狂。


    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有了著落。


    他激動,是因為赦封大典他負責,別看剛剛他坑龍虎山坑的開心,三年後下一次赦封,能不能進行兩說呢。


    一旁的高大人,對著陳玄策說了句:“嗯,黃二組就是都叛了,也可以留個全屍,禍不及家人。”


    高大人說的輕巧,呂重樓和樹長老聽的驚訝不已。


    王慶芝沒成長起來之前,鎮妖司是高大人主事。和王慶芝一味的謀定而後動不同,高大人是陰謀陽謀加動手不留情麵,鎮妖司的老人可是一清二楚。


    能讓大統領高大人開了金口,麻杆這麵子可大了去了。


    呂重樓甚至在想,黃二組的人要是沒叛,都對不起陳玄策這天大的人情。


    雖說一直在走路,但都是修行在身的人,很快就看到了京都內城的東城門。


    陳玄策跟在一群大佬的身後,乖巧的不行,臉上往日裏的憨笑收斂的幹幹淨淨,隻有憨厚的樣貌。


    就聽高大人張口說道:“差不多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


    說罷,縱身飛起,衝著城牆飛去。


    而後是鬼婆婆,再之後是王慶芝和樹長老,最後是呂重樓拎上了陳玄策。


    飛在空中,陳玄策看著飛在前麵顫顫巍巍的鬼婆婆、高大人和王慶芝,對著呂重樓問道:“呂叔,王大人他們又在演?”


    呂重樓笑嗬嗬的點了點頭,而後放慢了速度。


    他沒迴話,陳玄策肩頭上的猙張了口:“得演啊,人家費了這麽大的勁,安排了這麽多的後手,不給人家點甜頭嚐嚐,怎麽釣大魚?”


    陳玄策笑了笑,沒有接話。


    猙口中所謂的大魚,有可能是白鹿書院背後還有人,更可能是一些藏在暗處不露麵的老家夥。


    鎮妖司不虛弱,這幫子魑魅魍魎不會徹底的露頭。


    早在得知王青玄家裏還藏著老不死的,陳玄策就有猜測,青雲觀能藏,別人家也能藏。


    這九州之地,麵上看行走九州的四品可算一方大高手,暗地裏不知藏了多少老髒貨。


    他沒說話,猙卻很有談興:“小子,打個商量?”


    被呂重樓拎在手裏的陳玄策有些疑惑,語氣恭敬:“前輩,您說。”


    他沒看到的是,猙的眼睛頻頻閃爍。


    讓陳玄策意外的是,猙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給他說起了京都城。


    “京都城立城八百一十九年,在此之前,此處是一個鎮子,名為祖帳!祖帳一百八十年,無戰亂之憂,無妖邪肆虐。”


    陳玄策眉頭微皺,呂重樓豎著耳朵在聽。


    見猙沒有繼續說,陳玄策感覺自己腰間微微刺痛,好似有針紮。


    偷偷看了呂重樓一眼,見呂重樓麵不改色。


    隻是眼中隱隱有槍影流轉。


    陳玄策連忙張口問猙:“前輩,然後呢?”


    不問不行,腰疼的厲害。


    猙砸吧了一下嘴,對著陳玄策問道:“你就不算算,多少年了?”


    陳玄策心中早有答案,九百九十九年。


    此時,呂重樓已經拎著陳玄策飛到了鎮妖司附近,猙看著門口那塊大青石,歎了一口氣,說道:“一千一百年前,我就趴在這大青石裏麵。為什麽趴在這,你們別問。”


    說著,猙白了呂重樓一眼。


    呂重樓一臉訕訕,知道這是小動作被猙發現了。


    猙沒有和他計較,接著說道:“九百九十九年前,大青石上突兀出現了這麽一排字。你們現在看到的,是藏不起來的。裏麵有一句話是給我說,滿千年,我需離開,可躲一劫。”


    頓了下,猙接著說道:“與其說提醒我,不如說是命令我。讓我在這待上九百九十九年。其他的內容,就不和你們說了。”


    猙的語氣有些意興闌珊,而後變得鄭重無比,道:“陳小子,去完黃冊庫三層之後,赦封大典之前,你需要離開京都城。進黃冊庫之前,給我弄幾壇子好酒,等你走的時候,我跟著你。”


    陳玄策點了點頭,呂重樓心下稍安。


    赦封大典,他得留下坐鎮,有猙跟著,陳玄策安全會有一定的保障。


    此時二人一猙已經落在了北門廣場外,見猙有要迴大青石的意思,呂重樓連忙張口問道:“字跡浮現那日,是赦封大典開始之日?”


    猙躍下了陳玄策的肩頭,看了呂重樓一眼,然後說了句:“你知道為什麽很多事兒我和韓山河說不和你說嗎?”


    呂重樓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著猙。


    “韓山河從來不問廢話!”


    呂重樓苦笑不已,知道猙是默認了。


    說完這句,猙化虛影,投入了大青石。


    而後,有陳玄策和呂重樓能聽到的聲音傳來:“還有就是,韓山河的黃泉醉,會分我一半,你呂重樓,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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