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心中又咯噔一下,處理人祭山鬼之時,他聽過天龍寺大概的輩分,世字輩兒,在界字輩兒之上。


    心中卻是不慌。


    “看來大師在天龍寺,地位不低啊!”陳玄策狀若感慨的說了一句。


    見大和尚沒什麽反應,他又接著說道:“對了,如果我去了天龍寺,能給我個什麽輩分?”


    世相大和尚迴了話:“佛子不入輩分,地位等同於天龍寺長老。”


    陳玄策搖了搖頭,不滿的說道:“才長老啊,我在鎮妖司也這地位。”


    世相聞言,雙目圓睜,仔細打量著陳玄策,片刻後才說道:“你就是鎮妖司新任天下行走?”


    陳玄策傲然的點了點頭。


    就聽世相話鋒一轉:“那就更不能留你在京都了,鎮妖司天下行走入天龍做佛子,應該會很有趣。”


    見世相和尚鐵了心,陳玄策張口說道:“你就這麽自信能拿捏住我?靠你四品行者境的實力嗎?”


    世相有些意外,意外於陳玄策一口道出了他的境界。想了想,鎮妖司天下行走,能知道他的境界,並不是太奇怪的事。


    “傳言鎮妖司天下行走是六品境。”世相說道。


    意思是,他四品境,夠了。


    “我殺過四品。”陳玄策淡淡的說道。


    世相並不驚慌,吃了一口菜之後,說道:“你就不好奇你那小侍女,為何到現在還沒迴來?”


    陳玄策搖了搖頭:“有什麽好奇的,無非是被跟著你來的人擒了去。”


    “你不擔心?”


    “不擔心,一個侍女罷了。”陳玄策的語氣很淡。


    世相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著掌櫃的,問道:“佛珠的事兒一會再說,你先說說,剛那女娃吃了多少?”


    掌櫃的見事不好剛要跑,就聽到大和尚的問話,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掌櫃的猶猶豫豫之間,陳玄策開了口:“吃了四桌席麵,一個六品境罷了。從這點判斷她對我的重要性,不得不說,大師你還真有兩下子。”


    世相迴過頭,對著陳玄策笑了一下,說道:“她是妖對吧?鎮妖司天下行走孤家寡人,鎮妖司又不收女子,她能跟在你身邊,八成是個妖。”


    陳玄策無奈的點了點頭。


    “功法奇詭,妖氣掩藏如此完美,沒想到佛子你還能帶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酒樓西邊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的,有風吹過,一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了進來,落在了陳玄策的肩頭。


    “大師,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聽?”陳玄策從肩膀上拿下落葉,放在手中,觀看的同時狀若隨意的說道。


    世相也看了一眼那樹葉,沒看出來什麽門道,隻當是陳玄策在故弄玄虛:“你說。”


    陳玄策抬起頭,看著大口吃菜的世相,說道:“老人常言,飯不要太急,容易噎死,話不要太滿,容易打臉。”


    世相停下筷子,眉頭微皺,碩大的光頭瓦光鋥亮,世相直勾勾的盯著陳玄策。


    “大師,你招唿下跟你來的人。”


    說罷,陳玄策自顧自的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小口。


    然後對著眉頭緊皺的世相說道:“我很好奇,你怎麽就敢在鎮妖司的大本營威脅我?”


    頓了下,看著世相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接著說道:“是覺得鎮妖司傾巢而出去了蒼山鬼窟,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還是說……”


    沒有說完,又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下嘴,細細品味了片刻後,才說出最後四個字:“你活膩了?”


    語含殺伐!


    紅芒突兀閃現!


    世相和尚驟然而起,渾身金光閃爍,望氣術下,蒸騰的氣息中,漆黑的八臂法相怒目圓睜,黑口大開,好似要擇人而噬!八臂飛舞,手中各色兵刃隱現。


    瞬間過後,氣息萎靡,法相崩散,世相和尚癱坐在的凳子上。


    陳玄策收起了手中的七殺劍符,昨日欺負於小妖所灌注的法力,沒想到激發之後的威力正好能廢掉世相大和尚。


    好在陳芊芊吃的夠久,酒樓中沒了客人,小二帶著陳芊芊去了後廚後沒迴來,以及世相和尚正好擋在了陳玄策和掌櫃之間,這才使得他敢放心大膽的動手。


    沒有去管癱軟的世相,而是對著窗外問道:“呂叔,搞定了?”


    呂重樓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在?”


    “京都城短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兒,如果沒人盯著我,這天下行走的身份也太不值錢了。”


    呂重樓笑罵的聲音傳了進來:“就你會算計,怎麽知道是我來的?”


    陳玄策笑嗬嗬的答道:“您老人家這話說的,我也練禦神槍,樹葉飛舞的軌跡明顯是禦槍之法,怎會看不出?”


    迴答了呂重樓的問題之後,接著問道:“呂叔,魚大不大?”


    “大也不大。”


    “怎講?”


    “兩個半步三品,被控魂,沒什麽用。”


    陳玄策點了點頭,沒有去問陳芊芊的下落,呂重樓已來,小丫頭性命無憂。


    施施然走到了掌櫃的身旁,伸出手,說道:“和尚的佛珠給我。”


    掌櫃的哪兒還不知道今兒這幾個人都是硬茬?酒樓沒被劈碎他已經很滿意,恭恭敬敬的將手上的佛珠遞給了陳玄策。


    “算算多少錢,席麵,酒水,還有你這一層的桌椅餐具。”


    掌櫃的不明所以,陳玄策笑了笑,解釋道:“這滿層的東西,看起來無礙,實則內部都已經糟爛!”


    見掌櫃的臉色驟然變白,陳玄策接著說道:“放心吧,大和尚正好擋在了你的前麵,沒事兒。”


    掌櫃的哪兒能放心,沒有去算銀子,而是用雙手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一遍,見沒有疼痛感,也沒有傷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隨後掏出了個算盤,劈裏啪啦的打了一會,這才張口說到:“九十五兩兩銀子。”


    陳玄策也沒計較掌櫃的黑沒黑他,這酒樓裝潢不錯,餐具也是精品,想來差不多。


    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掌櫃的之後,問道:“這佛珠,怎麽迴事兒?”


    掌櫃的接過了銀票後,一五一十的將大和尚如何吃白食,如何在五城兵馬司柳大人的逼迫下抵押了佛珠之事講了一遍。


    “三桌席麵多少錢?”


    “咱家席麵八兩銀子,三桌二十四兩。還有兩壇好酒,一共五十兩。”


    陳玄策點了點頭,又掏出了一百兩遞給了掌櫃的,見掌櫃的沒敢接,張口說道:“收著吧,你這換桌椅餐具什麽的,耽誤不少生意,就當是賠償。”


    將銀票塞給掌櫃的之後,他才轉過身走到世相和尚身旁。


    摸了摸世相的脖頸後,放下心來。


    “可不能死太早,死太早浪費咯。”


    他自言自語沒問題,不遠處的掌櫃的可是嚇了一跳。


    “官家的人,你不用擔心。”


    掌櫃的聽到了略顯蒼老的聲音。


    呂重樓邁著大步走了進來,陳芊芊則是苦著個小臉跟在他身後。


    苦著臉是因為,她身上還扛著兩個五花大綁的黝黑漢子。


    “行了,帶迴司裏。”呂重樓拍了世相和尚一下之後,對著陳玄策說道。


    陳玄策笑了笑,知道呂重樓這是把世相封禁了,伸手抓起世相,扛在身上,帶著陳芊芊,跟著呂重樓走出了酒樓。


    一邊走一遍吐槽:“吃白食還能長這麽胖,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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