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目光緩緩落在東方寒蕪身上,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嗬嗬,原來是東方家的少主啊,真是許久未見了。”


    他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光的長河,帶迴到多年前的迴憶之中。


    隻見老者輕輕搖了搖頭,感慨地繼續說道:“想當初最後一次見到你時,恐怕還是在八年前的劍塚之地吧。”說到這裏,老者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似乎想起了當時有趣的場景,接著說道:“那時的你呀,可是手持著一串鞭炮,猛地一下就炸得老奴滿臉都是煙灰呐!”


    說完,老者忍不住笑起來。


    聽到這番話,東方寒蕪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略帶尷尬的笑容,連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迴答道:“金叔叔,那時候年幼無知,太過頑皮任性了,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晚輩計較才好。”頓了頓,他又稍稍低頭,道:“而且如今,我早已不再是東方家的少主了……”


    遙想當年,身為東方家少主的東方寒蕪,可謂是風光無限、備受矚目。


    如今的他,沒有這一光環,卻依舊是他,東方寒蕪,甚至覺得活得更好。


    盡管前方的道路充滿了迷茫,盡管體內沒有神火之力,盡管修煉之途屢屢遭遇阻礙,但他始終是東方寒蕪。


    自從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東方家族後,這種感受愈發深刻且真切。


    或許直到此刻,他仍不清楚自己究竟尋得了何物,但內心深處卻從未後悔過踏出那一步,他一直堅信,離開東方家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就在這時,葉璃開口:“金先生,實不相瞞,此次我們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求,希望能夠拜見趙宣家主一麵。”


    “然而家主的確分身乏術,無法親自前來處理此事。”隻見金老微微躬身,和聲說道:“若諸位有事相詢,不妨先告知老夫,或許老夫能代為解答一二。”


    聽聞此言,東方寒蕪目光直視金老,發問:“敢問金老,我想知道家主是否曾獲取過武邑城的真靈卷軸?”


    金老聞言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他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緩緩迴應道:“這又從何說起呢?要知道,那真靈卷軸可是武邑城的稀世珍寶,咱們趙家向來光明磊落,斷不會做出強取豪奪之事。”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唐舟突然臉色驟變,說道:“事實絕非如此!當時那些搶奪之人分明是打著趙家的旗號行事!”


    麵對唐舟的質問,金老的眼神卻沒有泛起一絲波瀾,他依然保持著那份慈祥與從容,不緊不慢地說道:“年輕人,切莫衝動。僅憑他人打著咱家的旗號,就能斷言此事乃趙家所為嗎?其中或許存在諸多誤會也未可知啊。”


    緊接著,葉璃也開口追問道:“既然如此,那關於大夏王庭所下之令,不知您作何解釋?”


    金老眉頭微皺,反問道:“大夏王庭所頒布的詔令眾多,不知所說具體是哪一道旨意呢?”


    葉璃深吸一口氣,將事情原委詳細道出:“大夏王庭已下達明令,隻因真靈卷軸遭聖潭所奪,故而決定廢黜武邑城城主以及唐舟將軍二人的職位。”


    “是嗎?”金老緩緩開口道,其麵容之上依舊保持著那份和藹可親,但那語氣之中卻是隱隱夾雜著一絲吃驚之意。


    隻見他輕捋著下巴處那幾縷花白胡須,繼續說道:“鳳九歌的聖潭餘孽,竟然膽敢奪走真靈卷軸!還打著我們的旗號,這可真是膽大包天啊!而大夏王庭下達如此詔令,著實是有些不近人情、不合常理啊。”


    說罷,金老稍稍停頓片刻,然後接著又道:“不過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總得想辦法去解決它。這樣吧,老夫在此謹代表趙家,定會給予將軍以及城主一定程度的補償。”


    唐舟聞聽此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起來:難道真的如同金老所言,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誤會而已?皆是那可惡的聖潭餘孽所犯下的過錯嗎?


    然而就在此時,一旁的東方寒蕪臉上卻是並未流露出絲毫意外之色。原來像這般死不認賬之事,在過去的五年時光裏,他可是沒少遭遇過。


    此前為了能夠幫助好友淩風討迴公道,他也曾與那些官府中的大小官員們打過諸多交道。


    這些人呐,大抵都是些表麵上裝出一副和顏悅色、一心為民作主的模樣來,實則呢?


    一個個就隻知道相互推諉責任,將事情像皮球一般踢過來踢過去,始終不肯認真去解決問題。往往非得等到他忍無可忍,一把火將那衙門給燒了之後,才能引起那群高官們的重視。


    最終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之下,他們方才不得不出麵處理此事,從而真正地還淩風一個清白,替他找迴了應有的公道。


    這算是什麽上位者的通病嗎?真的是很麻煩啊。


    不過,這次,討迴公道還有追查到那個帶走赤煉的人,他都要完成。


    “我想去見一位老朋友,趙俊。”東方寒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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