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論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的話,他並沒有得罪過我什麽,相反,我搶了他許多東西。”


    “從某種角度看的話,我找他麻煩的行為的確有些莫名其妙。”柳雲昭毫不避諱地說。


    封庭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柳雲昭右手拇指摩挲了會兒左手上的腕表表帶,說:“我隻是想他在以後強迫別人的時候能想起今天的經曆,不敢再太肆無忌憚。”


    封庭若有所思了會兒:“這位少爺的花邊新聞很多,他傷害過柳總身邊的人?”


    “不,”柳雲昭搖頭,“沒有,我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開始隻是想著讓係統查查韓興世在韓家的地位和處境,借此思考和韓家正麵對上的可能性。


    可後來查到了韓興世以前做過事情,她那點無處安放地想要做點什麽事情搞韓興世心態的想法蠢蠢欲動。


    答應過高會長要在這兒捐幾個億出去,柳雲昭來這隻有花錢這一個目的。


    可全都花自己的錢,性價比太低,柳雲昭在顏瑜撞上來時就想好了。


    她花錢買下來,畫給顏瑜,一個億捐出去,獲得一個億的返利,一舉三得。


    跟韓興世對上,算是意外。


    柳雲昭捫心自問,不敢打包票說她心裏一點都沒有因為韓興世不是個好人而鬆一口氣。


    畢竟,搶一個壞人的東西,似乎也算不得什麽?


    管他呢。


    她不算好人,韓興世純粹的壞人,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韓興世遇到她,算他倒黴。


    柳雲昭沒再繼續說,封庭也就沒再問。


    他停頓了會兒,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柳總,等會拍賣會結束,有時間跟我談個合作嗎?”


    “合作?”柳雲昭瞬間來了點興趣,“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合作?”


    “當然有,”麵對柳雲昭,封庭從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柳總可是商業新貴,想跟誰合作都可以。”


    柳雲昭:“……”


    這是句誇獎不錯,可從一個商業巨佬嘴裏說出來,怎麽都有點奇怪。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約了之後的時間。


    要不說封庭是個工作狂魔呢,為了效率最大化,主動提出來結束後坐柳雲昭的車,直接去她家裏談。


    “柳總介意陌生人進你家嗎?”出於禮貌,封庭問了一句,“介意的話,可以去我家,我妹妹很想你。”


    “說什麽呢,”柳雲昭笑,“我跟封總可不算陌生人。”


    封庭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但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接下來柳雲昭又拍了好幾個東西。


    拍賣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上流社會的那些人捐贈的,所以珠寶字畫占了很大一部分。


    柳雲昭對字畫沒興趣,寶石飾品什麽的還可以拿來送人,還能返點錢呢。


    估摸著花出去不少後,柳雲昭停了手。


    封庭就像個來打醬油的,除了花一千萬買了個項鏈外,幾乎就是穩坐如山。


    拍賣會結束,柳雲昭當仁不讓成為花出去最多錢的人。


    韓興世心中惶惶,散場後直接就走了,不帶絲毫停留,連看柳雲昭一眼都沒有,好像後麵有惡犬在追。


    這次拍賣有跟官方接觸,所以一結束,不少穿著體製內老頭衫的人過來跟柳雲昭聊天。


    還拉著拍了幾張照片。


    柳雲昭:假笑且僵硬。


    等所以人都離開後,柳雲昭把畫交給了一直等待著的顏瑜。


    看她一臉的糾結惆悵,柳雲昭知道她在想什麽:“抬價是我跟韓興世的私事,跟你沒關係,我早就說過不用你給這個錢。”


    看顏瑜還想說什麽,柳雲昭手攬上她的肩膀:“我的要求之前就說過,這是我助理的電話,她會帶你去跟專業的人談的。”


    柳雲昭遞出一張名片。


    顏瑜隻好點頭,接過那張名片:“謝謝柳總。”


    柳雲昭擺擺手。


    上車的時候,封庭已經坐在裏麵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她來的時候,常銘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等她,像個沉默的騎士一樣,做著做過千萬遍的動作。


    打開車門,微微彎腰,手平放在車門頂防止撞頭。


    柳雲昭進去的同時聽到常銘問:“老板,直接迴別墅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看了裏麵的封庭一眼。


    “嗯。”


    封庭感覺到柳雲昭上了車,目光終於肯從手裏的文件上移開。


    “封總久等。”坐穩後,柳雲昭開口。


    “不久,我才處理了三份文件而已。”封庭說。


    常銘關好門後,就去了駕駛座,開車的同時放下了擋板。


    “現在可以說說了嗎?想合作什麽?”柳雲昭問。


    封庭取下眼鏡,放了個眼鏡腿在西裝的上衣口袋那卡住。


    “柳總應該知道吧?老城區那邊要拆,有一塊地要出售。”


    “嗯,”柳雲昭點頭,“聽人提起過。”


    她之前聽高會長透露過有改動,之後就去那一片老城區看過。


    那的環境不算好,地理位置也一般,周圍沒有地鐵線,沒有商業區,離醫院也遠。


    住那的幾乎隻有老人和付不起高昂房租的務工者。


    掛房出售的很多,柳雲昭倒沒有買的打算。


    這種地方要拆,賠得拆遷款應該不低,柳雲昭不缺這點錢,也懶得去搶人家的財路。


    “那一片官方會接手,修一個專供體製內的人退休後居住的養老院。”封庭說。


    “為了通行順暢,還會修路和通地鐵站。”


    “修完養老院後,那還會空出一大塊地,”柳雲昭若有所思,“那就是你的目標?”


    封庭點頭。


    “可是,”柳雲昭微皺眉,“就算那會重建,可到底在郊區的位置,建了地鐵站,人流量也不會太大,那塊地拿來做什麽都很容易虧本吧?”


    “我並不是想用那塊地來賺錢,”封庭看著柳雲昭,慢慢地說,“柳總不覺得,那塊地很適合拿來做慈善嗎?”


    “比如修一個免費供孤兒院的孩子玩耍的遊樂園。”


    柳雲昭愣了下:“孤兒院?”


    封庭點頭:“國內大部分的孤兒院資金都不算健康,裏麵的孩子也就勉強衣食無憂,孤兒院是不可能有那個錢帶那麽多孩子去遊樂場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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