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為國貢獻之身,但,心是愛你之心。


    ——陸聞禮


    摩托車順著平坦的馬路一直往前走,路上雖彎彎繞繞,但陸聞禮開的很穩,許意楹抬眸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她好像從未了解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們初見那天,他熱心的幫自己撿快遞。她以為他們以後會再無交集,可某天那晚,她下夜班遭到陌生人追隨,陸聞禮穿著警服,出現在她的麵前,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有些時候,她不相信所謂的命中注定。但若以後身邊的人是他,那她許意楹便可以去相信。


    在許意楹亂想的時候陸聞禮已經將騎到他說的那個秘密基地處,陸聞禮拔下車鑰匙,輕聲道,“我的秘密基地到了。”


    許意楹摘下頭盔,抬腳下去,她眼神懵懂看了看四周。他們站在由鐵欄杆圍成的圓形地板磚上,周圍暖色的路燈光照在她的頭頂上,將她那嬌小的影子映在地麵上。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有公共的娛樂設施器材,還有一個長椅。位於他們背後斜上方處的是一條高架橋,上麵雖時不時的會有車輛經過,但不會覺得很吵。


    陸聞禮見許意楹在愣神,他伸手,在許意楹麵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麽呢?”


    許意楹迴過神,她2問出心裏的疑惑,“在高架橋下麵,不會覺得很吵嗎?”陸聞禮,“不會。這個高架橋是做了降噪設計的。”許意楹聽後,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陸聞禮看著前麵,他下巴微微向前抬了抬,“上那邊看看?”


    許意楹是個名副其實的宅女,但隻要一出來,無論何時,她都對周圍有滿滿的好奇,她邊往前走,邊說,“好啊。”


    他們站在鐵欄杆前,許意楹借著路燈光看到下麵的房子,她有些疑惑,“還有人住在下麵?”


    陸聞禮側著臉看著她,“有。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裏,到了這裏後,就很喜歡站在這裏往下看,有的時候會看到下麵的小孩蹲在土堆前玩土。”


    陸聞禮扭過頭,眼睛看著下麵,他還伸手指了指,“土堆大概就是在那個位置。”


    他繼續說道,“有的時候還有幾個年紀大的老奶奶搬個小馬紮,坐在有太陽照射的地方曬太陽。她們的嘴巴一開一合的,似是在互相交談她們各家的瑣事,我看著她們笑得很開心,雖隔著這麽遠,但我還是能被她們感染到,我本來的壞情緒能隨著看到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


    陸聞禮跟她說了這麽多,她抓到了個重點詞,她略疑問的問道出,“每次?你常常心情不好?”


    陸聞禮不是將所有情緒都喜歡外露的人,他一直覺得分享這個事,是需要跟他人分享讓自己喜悅的事情,而不是分享讓自己難過的傷心事。陸聞禮沉默幾秒,而後,說道,“沒有,不是每次。”


    許意楹雖跟陸聞禮接觸的時間不久,但她有“火眼金睛”神功,她看一眼旁人,便能看出他大概是個什麽性格的人。


    許意楹伸手拍了拍身旁陸聞禮的肩膀,她一副經曆過所有世事,很老成的樣子,她刻意壓著嗓子,“陸警官,你在我麵前,根本就不用掩飾自己。”


    她那雙明亮的雙眸裏滿是真誠,“我想了解你,了解真實的你。”


    陸聞禮微皺著眉頭,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意楹,沉默幾秒後,他恢複常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好,你知道什麽,便問我我肯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意楹看了看四周,這個地方幹淨整潔,空氣很清新,很適合小情侶來這裏約會,想到後,故意逗陸聞禮,“你之前是不是還帶著你前女友們來這裏約會?”


    陸聞禮聽許意楹說完,他急著要開口解釋,還未來得及說出第一個字,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他側臉衝著一邊,不斷的咳嗽。


    許意楹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她邊伸手象征性的拍陸聞禮的後背,邊咬牙切齒的說,“不著急,慢慢說。你經曆過幾段感情就說幾段,我不著急,我安安靜靜的聽你說。”她說話的語氣跟吃醋沒什麽區別。


    陸聞禮緩過來後,很認真的看著許意楹,“我沒交過女朋友。”


    不知是因為聽到陸聞禮的解釋,還是聽到他說,“沒交過女朋友。”總之,許意楹很高興。


    陸聞禮怕許意楹不信,他娓娓道來他的曾經,“我第一次來這裏是我師父帶我來的。那段時間我剛去警局,渾身都是一股熱血。出任務的時候,也總是衝在最前麵的。某次解救人質,我太心急,激動了歹徒,不僅差點沒能救下人質,連我都差點丟了命。任務結束後,我師父冷著一張臉,語氣也格外的嚴肅,他說,“走,跟我去個地方。””說到這兒,陸聞禮轉過身,眼睛看向一旁的摩托車,“當時,我師父便是騎著這輛摩托載著我過來的,當時他騎得很快,等到了這裏後,我扶著電線杆,難受的直接吐了出來。他的兜子裏習慣裝著小包的抽紙,他將從兜子裏拿出來的抽紙遞給我,然後往我們現在站著的位置走來。我緩了緩,然後,跟在師父身後,跟著他一起走過來。我剛在他身邊站好,他問我為什麽要當警察?我說我想保護人民,讓社會安穩。他繼續問我,他說,那你要如何做?我被他問住了,支支吾吾的給不出完整答案。他讓我往下看,看在下麵打鬧嬉戲的孩童,看那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奶奶,看騎著電車迴家的中年男女。我順著師父說的往下麵去看,可我看了許久,都未看出什麽,我不解的問,“師父,這和您問我的問題有什麽關聯嗎?”師父並沒有直接迴我到底有沒有關係,他隻說了一句,“他們是人民。”我更加的不著頭腦,師父沒再跟我賣官司,他為我解答,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大,那話語裏還有些著急,“要想保護人民,讓社會穩定,你就必須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你若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確保,你怎麽去保護人民?”師父說完後,我明白了他帶我來這裏的原因,他想借那天的任務敲打敲打我,讓我不要再那麽魯莽。師父見我情緒低落,他特意降低說話的音量,安慰道,“小禮,所裏每位同事,剛來的時候,都跟你現在一樣,滿身熱血,後來經曆的多了,才變得更加的理智。小禮,你不要著急,我們慢慢學,慢慢來。”聽完師父說的話後,我慚愧的點了點頭。後來,師父還跟我說了他剛進警局時的囧事逗我開心。師父真的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師父。”


    他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許意楹側臉去看,看到他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陸聞禮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話,“要想不讓眼淚流下來,可以微微仰頭看向天空。”


    他照著那句話去做,他微微仰頭,眼睛看著漆黑的天空,眼淚依舊從他的眼裏流出,許意楹踮起腳尖,她伸手擦掉陸聞禮臉上的眼淚,她有些煞風景的說道,“這個方法我試過,不管用。”


    陸聞禮被她的話逗笑,他垂眸看著許意楹,話語裏有些委屈,“我都哭了,你說些安慰安慰我的話。”


    許意楹想了許久,都未想出什麽之前在網絡上刷到的安慰文案,索性,她自己想了句話,“眼淚是無用的東西,哭了,並不能解決問題。”


    陸聞禮聽她說完後,他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小聲吐槽道,“還不如不安慰呢。”


    許意楹沒聽清他嘟囔了句什麽,她抬起眼瞼看向他,她的眼神裏有好奇,“你說什麽?”


    陸聞禮反問她,“你傷心難過的時候不掉眼淚嗎?”


    許意楹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她前幾個小時就哭了,她忽然意識到,她這妥妥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意楹小聲的說,“我也哭。”之後,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高,“但,這不一樣。”


    陸聞禮似笑不笑的垂眸看著她,“哪兒不一樣?”


    許意楹理直氣壯的說,“我是淚失禁體質,所以,我好哭。喏,這就是我們倆不一樣的地方。”


    陸聞禮看著她那副認真的樣子,他繼續問道,“那我們倆有沒有什麽相同的地方?”


    許意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們都愛國。”


    她說的跟陸聞禮想的是一樣的,陸聞禮高興的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在感情裏,雙方若不同頻,是不是走不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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