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自私,相對於愛你,我更愛自己。


    ——鄧悅夢


    樊綽菲一手拿著牛奶杯,一手輕輕的扭開房間門把手,她看到樊綽宇坐在學習桌前的椅子上,他的身子坐的筆直,放在桌子上的台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微微低頭垂眸,眼睛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習題集。


    樊綽菲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她將熱好的牛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放下後,她正要離開的時候,樊綽宇停下還在寫字的手,他側臉仰頭看著樊綽菲,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周六我能不能不去上數學競賽班,我想玩一天。”


    樊綽菲伸手摸了摸樊綽宇的頭,“好。”


    樊綽宇高興的舉起雙手,他開心的不成樣子,“姐,你真好。”接著他開始倒苦水,“之前爸爸媽媽總是站在為我好的角度,不讓我幹這個,不讓我幹那個。”


    樊綽菲聽到樊綽宇提起爸爸媽媽,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悲傷,她理解他們的父母,但她不讚同,“小宇,以後你想幹什麽便可以幹什麽,但前提是不能做壞事。”


    樊綽宇乖乖的點了點頭,“姐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做壞事的。”


    樊綽菲看著樊綽宇滿臉開心的樣子,她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許意楹到了北京,她騎共享電動車,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她看到的那個打卡地點,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星外的熒幕大屏,她打開手機,翻找她之前看到的視頻,結果發現自己找錯了地址,天色漸漸黑了,許意楹怕再晚就坐不上迴江安的高鐵了,她便趕緊打了個車,去往正確的地址。


    許意楹剛到那個地址的時候,熒幕大屏恰好播放的就是星外榜十的二次元人物,她打開手機對著熒幕大屏錄視頻,等熒幕大屏不出現他們了,她才發現她弄錯了,她將錄視頻弄成了拍照。


    她這人向來都是想到什麽,便去立即去做,若做不到,她心裏會難受很久很久的。


    許意楹來迴的在原地踱步,她要等,等熒幕大屏再次播放他們的視頻。


    她怕這邊也會錯過,她便打開手機相機,雙手舉著手機,手機攝像頭對著那個熒幕大屏,她等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等到雙胳膊都酸了,才終於等到再次播放他們的機會。


    許意楹從頭到尾,一點不差的全部錄下,而後,打開手機軟件正要打車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可能趕不上她提前買的那趟高鐵了,她便改簽,可改簽的那個裏麵,各個時間段的高鐵都沒了票,無奈,她隻能改成臨近時間的火車票,她看了眼火車票的時間,她微微瞪大雙眼,她要坐兩個多小時的硬座,然後才能到江安。她想想都覺得難受,但有什麽辦法呢?今天要來北京打卡是她自己的決定,既然做了這個決定,無論結果是什麽,她都得有勇氣擔著。


    鄧悅夢一直迴複她那條視頻下麵的評論,她迴複了整整半天,等全部迴複完窗外的天空都黑了,她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她剛拿起手機想要點個外賣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閃出一串數字,她遲疑了幾秒,而後,接通。


    手機裏傳出的不是熟悉的男聲,而是,一道陌生的清冷男聲,“喂,請問您是這部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鄧悅夢心裏一緊,她怕鄭思熙出了什麽事,她急忙應道,“是,我是。他怎麽了?”


    手機裏傳出細微的男聲,“酒,給我酒,我要酒。”


    鄧悅夢聽到鄭思熙的聲音,她歎了口氣,直接對著手機那頭說道,“麻煩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他。”


    手機那頭報了個店名,鄧悅夢聽完後,應了個好,而後,掛了電話,她直接在睡衣外麵套了個外套,換好鞋後,扭開門把手,小跑著跑出去。


    鄧悅夢到了服務員說的那家飯店,她微微仰頭向上看去,看到店鋪中間的牌匾,上麵寫著“解憂飯店”。


    鄧悅夢語氣裏有些疑惑,“解憂,真的可以解憂嗎?”而後,她自己迴答自己,“解不了。”


    世間瑣事,哪有真正的解藥可解?


    飯店門口擺放著的是一個約16寸高的立體牌子,那個牌子的表麵是塑封的,放在裏麵的是一張菜單,那個菜單從左往右是列了四排滿滿的菜名。


    鄧悅夢抬腳往裏麵走去,飯店內的裝修跟平常常去的那種小的飯店裝修風格完全不同,正對著飯店門的有一條長長的台階,順著那個台階上去便能上二樓。


    台階那邊的牆麵上還寫著,“解憂解憂,解掉一切煩心事。”的文字。


    站在門口收銀台處的收銀員笑著跟她說,“歡迎光臨。”


    穿著服務員的衣服,耳朵上帶著耳返耳麥的男人衝著她走過來,他站在鄧悅夢麵前,“您好,您是剛剛接電話的那位女士嗎?”


    那位服務員個子很高,鄧悅夢仰著頭迴應道,“是我。”


    服務員聽到後,微微側了側身子,“好,那您跟我過來,那位男士趴在前麵的桌子上。”


    鄧悅夢邁著小碎步跟在服務員身後,她走到鄭思熙身邊,伸出手指戳了戳鄭思熙的胳膊,“鄭思熙,醒醒,迴家了。”


    鄭思熙微微動了動身子,但卻沒有醒過來。


    鄧悅夢仰頭看著那服務員,她的語氣裏滿是歉意,“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


    那位服務員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反正現在店裏沒什麽客人,不耽誤。”


    他還好心的說道,“我幫你把他扶出去吧。”


    鄧悅夢本還不知道該如何扶著鄭思熙出去,見狀,她趕緊應道,“好,麻煩你了。”


    服務員伸手拉鄭思熙的胳膊,將他拽起來,鄭思熙說著酒話,“別拉我,我還要繼續喝酒。”


    鄧悅夢略怒意的語氣喊他的名字,“鄭思熙。”


    鄭思熙眼神迷離的看著鄧悅夢,他有些可憐的說道,“小夢,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了?”


    架著鄭思熙胳膊的服務員一臉八卦的看著鄧悅夢,而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是淡淡的平靜,“又是為情所困的。”


    鄧悅夢沒有迴答鄭思熙問她的問題,她反而問那個服務員,“平時遇到很多這種情況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對,很多。”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牆麵,鄧悅夢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那麵牆上貼滿了不同顏色、不同大小的便利貼。


    鄧悅夢懷著好奇的心情,抬腳走過去,她微微踮著腳尖,抬著臉,視線向上看看貼在牆麵上的便利貼。


    秀氣的字跡寫著:他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所以,我不會再喜歡他,再暗戀他了。便利貼最下麵還署名:沈蓓薇。


    鄧悅夢看完後,感同身受,她也喜歡上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鄧悅夢還想再繼續看,身後傳來服務員痛苦的哀嚎,“先別看了,你趕緊過來搭把手,我快扶不住他了。”


    鄧悅夢聽後,轉身走過去,她正要伸手去扶鄭思熙的另一隻胳膊,但忽然想到什麽,她從外套的兜子裏拿出一個獨立包裝的口罩,而後,撕開袋子,將那個口罩戴在鄭思熙臉上,而後還將他那衛衣上的帽子扣在他的腦袋上。


    那位服務員不理解的問道,“給他打扮這麽嚴實幹什麽?”


    鄧悅夢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怕他被風吹到。”


    那位服務員被她的話逗笑,他說了個,“這是真愛。”


    鄧悅夢還脫下她那長長的外套,而後,將外套披在鄭思熙身上,她的手架著鄭思熙另一邊的胳膊,她和服務員一起將鄭思熙扶到他的車那邊,鄧悅夢從他的外套裏拿出車鑰匙,打開後車座車門,將他扶了進去。


    這一路上,鄭思熙一直在後座上嘟囔,“小夢,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了?”鄧悅夢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向後看,她獨自嘟囔似是在迴答鄭思熙的問題,“不喜歡了跟喜歡上都沒原因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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