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我的話,詫異地迴頭一望,看著他的幾個兄弟擠眉弄眼就知道他們腦子裏麵想到什麽。隨即,揮揮手加用警告的眼神示意,那些人才關注他們真正的主角--眼前的籃球。


    “我走了,你玩吧。”他摸摸額頭,轉身跑迴了人群裏。


    我抬頭看著那被樹枝遮擋,若隱若現的小嫩芽,內心又恢複到一潭死水。


    在操場上逛著,覺得周圍的蒸騰的人氣與自己無關,我也無法感知到。遠遠地張彤和她的閨蜜在綠草坪上大搖大擺地散步聊天,看到我的時候,張彤招招手,我笑著點點頭,算是問候了。


    從體育場的一個角落走到另一個角落,沒有了人,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裏,覺得輕鬆又自在。


    在這個地方也可以看見郝一銘他們班的男生打球,在籃球場分界線的休息區那裏圍坐著一堆女生,其中有個穿著寶藍色的風衣的女孩格外吸引眼球。


    長相看不清楚,畢竟她背對著我,但是就莫名地覺得藍色非常地襯她。好像藍色這個深邃憂鬱具有強烈疏離感和清冷的特點為她而生,這個說法確實誇張了一些,可是如果你在現場的話,一定也能非常深刻地體會,甚至會覺得這個形容遠遠不夠。


    本人也是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關之和的氣質是詩書帶來的溫潤,而她就像是冰雪的產物,雖然側臉看著也是說說笑笑,可是就是有一絲雪霧籠罩著她。


    我原以為她也是重點班中的一員,可是再多看幾迴就能明白,她和一個女生是區分在外的,隻是和另一部分的女生坐的很近而已。


    那麽在籃球場上的原因,我觀察她的表情變化,再聯係打球的男生,額…真是難以置信,是郝一銘,嗬,這不是賈寶玉在現代的翻版嘛。


    藍衣女生和他關係匪淺,每當他打出一個好球或者作出一個相對較帥氣的動作時,她都會喝彩拍手鼓掌,連頭發絲都在高興地飛揚。


    不知不覺,因為對她的好奇,我竟然挪到了距離籃球場很近的邊緣角落。我覺得自己邊思考邊走路的毛病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當我再次抬頭望向籃球場的方向時,正好看到郝一銘周圍扒拉好多的男生,他伸出雙手跳起將球扣進麵向我的球籃。


    最令我尷尬的是,我全程跟他對視著。他扣球成不成功,動作帥不帥我都沒有腦容量去想,隻覺得腳趾想要把水泥地摳出個四合院,我好鑽進去。


    終於,他落地了,我抬頭望向天空舒緩一下渾身僵硬的狀態。真是要命,我最不喜歡和男性對視,尤其是這種時候。


    我背對著他,如同一隻螃蟹左右地移動,結果腳踩在一個突起的石頭,一個不穩,搞了個側翻,這次可沒人及時抓住我。


    我摔的時候特意將身體扭轉,以免傷著後腦,可是也是沒有想到,我趴倒在他們的正前方,行了個超大禮。看到郝一銘驚訝瞪大眼睛愣住的畫麵,我眼睛一閉,覺得還不如後腦著地。


    他也不明白,我竟然能在短短時間,相隔幾十米的距離又摔倒了。常言道,從哪裏摔倒的就從哪裏站起來,我利索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忽視身體多處擦傷磕碰帶來的痛佯裝著正常無礙地大步走了,隻餘下清風和一眾伴隨的眼神。


    我心中也是充滿著憤怒,真想破口大罵,這片破地。


    去到學校水房旁邊的公園裏,那裏的樹木幽深高大,而且在一個小拐角處還有水龍頭。我拿著紙巾沾水擦拭著破皮流血的地方,也就是腳踝處破了好大一塊,可能是摔的時候被那塊該死的突起石頭刮蹭的。


    其餘地方都還好,穿的厚沒影響,再不舒服的是左腿的膝蓋。當時磕地上的時候就感覺身體震麻了,果然青紫好一片,自認倒黴,用冷水敷在上麵感覺好多了。


    想著要迴去了,把剩餘的包紙放進外套口袋的時候發覺飯卡沒了。我清楚的記著自己是帶著的,現在沒有了,那肯定是摔倒的時候丟下的,那裏麵還有我半個月的飯錢。


    我心髒如擂鼓,無心管腿部的情況,一瘸一拐地我又向著來路迴去。仔仔細細檢查著情況,上了台階之後就是露天的體育場了。


    籃球場在體育場的對角線的位置,我摔倒的位置在那附近,為了節省時間,我直接橫穿綠草坪,那裏團團地坐著許多人。


    “溫敏,你怎麽瘸了?沒事吧?”我聽到張彤的聲音,她在左邊不遠處,對我投以關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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