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堂弟——阿庫基。


    一位彬彬有禮的西方紳士。


    有著圓滿的家庭,有著門當戶對的賢惠妻子,育有一子,自己深受教廷重視,極其擅長統籌規劃,自身實力也是達到了一品靈能境巔峰層次。


    他一直在負責教廷的‘新城’計劃。


    還管著教廷的‘物資’收集。


    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這是他享受權勢和資源的同時需要付出的代價。


    為了家庭,為了孩子,為了家族,為了教廷……


    他無怨無悔。


    直到昨天。


    一位巴結阿庫基的男子,遞給了自己一遝照片,上麵是自己溫柔賢淑的妻子與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的場景。


    兩人街頭手牽手。


    兩人巷尾嘴親嘴。


    兩人酒店貼啊貼。


    兩人……


    ……


    阿庫基一張一張看完,看得很仔細,看得辦公室來匯報情況的手下不停地喉嚨滾動,冷汗直流。


    他知道,阿庫基怒了!


    這是暴怒前的征兆。


    幾分鍾後。


    “奧爾頓,這事你去處理。”


    阿庫基將手中的照片重新放迴自己的抽屜裏,然後頭也不抬地開口說道:“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和……”


    “他的家人。”


    “是!”


    奧爾頓心中鬆了一口氣。


    迅速告辭離去。


    之後。


    阿庫基仿佛沒事人一般,繼續著自己繁重的工作。


    如同往常那般,他忙碌到了深夜十二點,方才忙完。


    之後。


    他坐上自己的車,迴到了家中,吃飯、洗澡,上床休息。


    妻子並沒有察覺到異常,一直都很溫柔體貼,繼續為阿庫基按摩,說著知心話和兒子的日常。


    比如說,兒子今天會背聖經的前兩句話了。


    比如說,兒子特別喜歡李白。


    比如說……


    “明天,帶著兒子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阿庫基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一般,可是言語中的話卻讓他妻子的一顆心都是墜入了冰窟之中。


    “你……”


    “你什麽意思?”


    她問道。


    “你是個聰明人。”


    阿庫基並未有生氣的跡象,依舊是平靜地說道:“明天老老實實地跟我去做親子鑒定,隻要是我親生的。”


    “你和這個孩子都可以活下來。”


    說完,他側了側身,說道:“太晚了,睡吧。”


    阿庫基的妻子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雙手懸在空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她沒有大哭大鬧求饒,因為……


    她深知阿庫基的性格。


    如果真這樣做了,反而會引來阿庫基的怒火。


    到時候……


    情況會更加糟糕。


    可是。


    想到自己在婚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恐懼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她也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對了。”


    阿庫基的聲音再度響起:“讓你的爸媽也一起去吧。”


    聞言,他的妻子滿臉絕望。


    天色大亮。


    兩人吃完早餐,帶著兒子,前往城中最大的醫院。


    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阿庫基妻子的父母。


    阿庫基很是紳士地與他們說著話。


    而他的妻子和兒子則是被親自出來迎接的院長帶到了醫院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夏語出現在了這家醫院門前。


    然後……


    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中。


    不過。


    她沒有第一時間遇到阿庫基,而是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看到阿庫基的妻子和這家醫院的院長。


    這個女人早已經沒有了貴婦應該有的樣子,正絲毫不顧形象地跪在醫院院長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著。


    夏語原本還以為她或者她的家人患了絕症或者醫藥費不夠用。


    結果……


    仔細一聽。


    這個少婦在求醫院院長,讓其幫忙改親子鑒定報告。


    夏語:“……”


    她萬萬沒想到,阿庫基的妻子竟然給阿庫基戴了這麽綠的一頂帽子。


    怎一個‘亂’字能夠形容。


    隨即。


    就在夏語準備離去的時候,阿庫基、兩個老人和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


    顯然,四人將阿庫基妻子和院長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上來。


    “啪!”


    “不知廉恥的賤貨!”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賤貨!”


    ……


    兩位老人滿臉絕望和憤怒地扇著自家女兒。


    醫院院長衝著阿庫基點了點頭,便是告辭離去。


    這裏,隻剩下了阿庫基五人。


    就連阿庫基的保鏢都不敢靠近。


    幾分鍾後。


    “撲通。”


    阿庫基的妻子被打成了豬頭,哭得稀裏嘩啦,被父母強行摁在地上、跪了下來。


    隨後,她的父母也是跪在地上,把地板磕得‘咚咚咚’直響。


    甚至腦門處都出了血。


    隻求阿庫基能夠放過他們。


    “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


    阿庫基搖了搖頭,冷漠地俯視著這一家三口,開口說道。


    這一家三口紛紛渾身一顫。


    “我願意替我女兒去死!”


    “隻求你能放過我的女兒!”


    阿庫基妻子的父親主動站了出來。


    然後……


    “嘭。”


    阿庫基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將其頭顱對準地板狠狠磕了下去。


    一下。


    兩下。


    ……


    鮮血迸濺。


    骨裂聲響起。


    尖叫聲和慘叫聲響徹而起。


    一旁,阿庫基的妻子和她的母親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很快。


    阿庫基妻子的父親便是沒了聲響,腦門都是凹陷了下去,完全不成樣子,變形得厲害。


    阿庫基也是停止了動作,將其鬆開。


    “嘭。”


    任由屍體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抽搐著!


    “啊!啊!啊!”


    阿庫基的妻子徹底瘋癲,竟然想要和阿庫基拚命,結果被她的母親攔住。


    “媽媽!”


    “他就是個瘋子,他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不要求他了!”


    阿庫基的妻子吼道。


    可是。


    她的母親想到阿庫基平日裏的溫文爾雅和做事留一線的風格,還抱有一絲的希望,開口繼續求饒:“我女兒不懂事,犯了錯,我們已經給你賠罪了。”


    “求求你放過我們。”


    阿庫基冷漠地望著這個平日裏異常敬重的長輩,開口說道:“當年,我願意娶你的女兒,就是相信愛情。”


    “要不然,你覺得你的女兒配得上我嗎?”


    “可是她卻不珍惜。”


    “我的愛情沒了,我的聲譽沒了,我的家庭毀了,你們隻是死了一個人而已。”


    “你覺得夠嗎?”


    “我也可以死!”


    “我也可以!”


    阿庫基妻子的母親左右看了看,然後猛地一咬牙,竟然一頭撞破窗戶,摔落在地。


    這可是五樓!


    一個中年婦女就這麽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頭部更是狠狠著地。


    其結果……


    不言而喻:當場被摔得動彈不得,隻是身體在下意識地抽搐著。


    大量的鮮血從其身體下方溢出。


    “不!”


    五樓的窗戶處,阿庫基的妻子伸出頭,滿臉絕望地呐喊出聲。


    引來下方的病人、醫生和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媽媽。”


    “嗚嗚。”


    身旁,她的兒子早已經哭成了淚人,死死地抱著媽媽的腿,試圖得到安慰。


    一時間。


    這對母子擁抱在一起,全都哭成了淚人。


    而阿庫基,依舊是無動於衷地望著眼前的這兩人,仿佛在看兩個陌生人,他冷漠地開口說道:“你呢?”


    “你準備怎麽死?”


    不用問,阿庫基的妻子也知道,對方在問自己!


    “你就是瘋子!”


    “你果然不會放過我的!”


    “嗚嗚。”


    她滿臉怨毒地望著阿庫基。


    可是看到對方那古井無波的眼神,感受著懷中兒子的身體在顫抖,她終於還是再度開口,態度軟化了一些:“阿庫基,能不能放過孩子。”


    “他什麽都不懂。”


    “錯的是我,你懲罰我就行了,求你放過孩子!他才四歲啊!”


    阿庫基看也不看那個喊自己爸爸,給了自己數年天倫之樂的‘兒子’,而是盯著自己的妻子數秒。


    之後。


    他反問道:“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他的母親也將被我逼死。”


    “你覺得他長大以後,會怎麽辦?”


    “會放過我嗎?”


    “會。”


    阿庫基的妻子立刻點頭:“一定會的!”


    “不。”


    阿庫基卻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


    “你……”


    阿庫基的妻子滿臉絕望,眼中的怨毒之色愈發濃鬱,最後……眼神變得堅定無比,歇斯底裏:“阿庫基!”


    “你就是個變態!”


    “五年前,你強行奪走了我閨蜜的身子,還將其囚禁起來,害得閨蜜的父母悲痛欲絕,全都服了安眠藥死去,閨蜜知道此事後更是吞金自盡。”


    “三年前,我的堂姐來看我,你趁我不在家,強行與她發生了關係,還威脅她,敢說出去就殺了她全家。”


    “你以為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我都知道!我隻是沒辦法替閨蜜報仇,沒辦法替我的堂姐伸冤。”


    “我隻能默默地收集你的罪證。”


    “一年前,你遭了天譴,那方麵的能力突然不行,然後……你心裏愈發變態,開始虐待我,頻率越來越高,讓我生不如死。”


    “在外界,別人都覺得你彬彬有禮,是個紳士,實際上你就是個變態!”


    “畜生!”


    “你該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哢嚓。”


    話音落下,她猛地扭斷了自己兒子的脖子。


    小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然後,她想要撞死在一旁的牆壁上。


    “嗖。”


    阿庫基突然前衝。


    腰上的皮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取下來、握在手中,他直接將自己的妻子勒住,然後猛地一‘絞’。


    “呃……呃……”


    阿庫基的妻子瘋狂拍打著脖頸處的皮帶,這種窒息、疼痛和瀕臨死亡的感覺一起襲來,使得她處於極度恐懼之中。


    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眼看著就要被活活‘絞死’的時候……


    “噗。”


    入肉聲響起。


    阿庫基的妻子突然脖頸處的力道一鬆,皮帶竟然被她拽了下來!


    ???


    她迴頭望去,結果看到阿庫基的脖頸處,被一柄軍用匕首刺穿,刀尖從脖頸的另一端出現。


    此時的阿庫基正瞪大眼睛,滿臉恐懼地望著麵前的妻子,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從他的眼中卻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害怕!


    想要活命!


    希望眼前的妻子,能夠喊一聲自己的保鏢,喊來院長……


    “噗。”


    她的妻子滿臉猙獰地拔出軍用匕首,在阿庫基絕望的眼神中,對著阿庫基的心口位置瘋狂捅刺。


    一下。


    兩下。


    ……


    入肉聲不斷響起,鮮血迸濺而出。


    走廊盡頭的轉彎處,阿庫基的兩名保鏢根本不敢探出頭來,生怕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到時候被阿庫基宰了。


    他們深知阿庫基的性子,捉摸不定。


    所以平日裏‘上班’的時候,異常謹慎。


    此刻。


    他們聽著這熟悉的入肉聲,隻以為是阿庫基在發泄,聽得心裏突突的,更不敢探出頭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


    捅刺聲消失。


    “哈哈……啊哈哈……”


    阿庫基妻子的笑聲突然在走廊裏迴蕩開來,宛如惡鬼的獰笑,讓人心頭發寒。


    而阿庫基的兩位保鏢,此時猛地瞪大眼睛,一副仿佛見鬼了的神情:阿庫基的妻子怎麽還活著?


    兩人互望一眼。


    然後……


    “噗嗤。”


    阿庫基妻子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響起的是屍體重重砸地聲。


    終於。


    這兩名保鏢忍不住,探出頭來。


    再然後。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瞪大了眼睛,渾身一震,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變得異常沉寂。


    ……


    ……


    另一邊。


    “嗖。”


    夏語拿著阿庫基已經解鎖的手機,離開了醫院。


    剛剛。


    她在阿庫基的妻子捅刺阿庫基的時候,一步步來到了阿庫基屍體的旁邊。


    而阿庫基的妻子卻置若罔聞,仿佛瘋了似的,隻知道報複阿庫基。


    於是。


    她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將阿庫基的手機解鎖、帶走。


    哦,對了。


    醫院為了配合阿庫基的殺戮,將監控關閉了,對外宣稱是出現故障,正在維修。


    這也省了夏語很多力氣。


    半個小時後。


    “嗖。”


    夏語從阿庫基的辦公地點離開。


    裏麵。


    但凡是教廷的人,全部被殺。


    不得不說,阿庫基的手機裏真的什麽都有,其中就包括手下教廷人員的名單,甚至還有這些人的‘檔案’。


    這些教廷的人,想要找一個幹淨的人真的比萬千普通人當中找一個戰神的難度還要大。


    所以。


    夏語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全殺!


    “嗖。”


    一躍而起,她宛如大鳥一般,前往下一座城市。


    那裏有她的新目標。


    與此同時。


    阿庫基和他手下幾乎被全滅的消息,迅速傳遍全世界。


    率先得到消息的,是教廷高層。


    一處冬暖夏涼的地域。


    一個大大的農場坐落其中。


    誰都想不到,這裏是教廷的一個分部!


    而此刻。


    一個農場主模樣的老者,正在修理自己的老古董——一輛年代久遠的小車。


    “嗡。”


    一輛超跑速度極快地從遠處駛來,很快便是停在了老者的麵前。


    老者迴過頭來,用手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鏡,看到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金先生,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震驚和意外之色,失聲問道:“你竟然沒死?”


    “托您的福。”


    金先生拄著金色的拐杖,滿臉虛弱地走了下來,開口說道:“我活了下來。”


    “金先生似乎有事找我?”


    老者目光閃爍,問道。


    “阿庫基死了。”


    “他的手下也被殺了近六成。”


    “哦,對了。”


    金先生並未直接迴答老者的話,而是開口說道:“那位愛麗絲小姐,也被殺了。”


    “仇殺?”


    老者眉頭微皺,問道。


    這個消息,他還沒有得到,這讓他嗅到了不尋常。


    “我覺得不是。”


    金先生搖頭,說道:“愛麗絲先是被人毀掉四肢,動彈不得,之後才被殺死。據我推測,應該是出手之人審問了愛麗絲,從她嘴裏得知了阿庫基的位置。”


    “而阿庫基的死……”


    “從現場的初步鑒定結果來看,疑似被他的妻子所殺。”


    “可是,阿庫基的致命傷是脖頸。”


    “一柄軍用匕首直接將其脖頸貫穿!阿庫基可是一品靈能境的高手,他的妻子絕對不可能有機會造成如此重的傷勢。”


    “你懷疑是殺死愛麗絲的人,殺了阿庫基?”


    老者問道。


    “沒錯!”


    金先生果斷點頭。


    “可是……這並不能排除‘仇殺’的可能。”


    老者轉過身來,繼續修理著自己的‘老古董’,實則渾濁的眼中不停地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事情,神色也是越來越凝重。


    “不!”


    金先生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如果是仇殺,兇手為什麽殺死阿庫基的手下?我懷疑,對方是在針對我們教廷!”


    老者動作一頓,問道:“你懷疑是那個女人?她沒死?”


    這都是一群怎麽樣的變態?


    這都沒死!


    “那個女人被我們如此針對都沒有死,她……太恐怖了。”


    “這次,她含恨出手,絕不會輕易罷休。”


    “而且,我懷疑這次行動隻有她一個人,她的那些手下全都迴到了國內,她已經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金先生有些情緒激動地說道:“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危險!”


    老者沉默一瞬。


    隨即。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扳手,摘下自己的手套,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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