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醫接過冬至遞給他的果盤,準備拿到采樣室采樣。


    “等等。”張學抓住何九醫衣袖,拿起一顆小番茄大小,有兩個小番茄長的,紫色長條狀水果。


    “九醫,你還記得,半年前,我收的那本書嗎?”


    何九醫開始有些疑惑,接著瞳孔放大。“你說的那本‘果’?”


    “嗯,就在我辦公室。”張學說完,快步向辦公室走去。


    何九醫把果盤,順手遞給冬至,快步跟上他師兄。


    不一會,張學和何九醫,兩人捧著一本書,邊走邊看。對,就是兩人捧一本,兩人愛不釋手。


    “形如蠶,亦如果,長三寸,通體紫,入手寒。冰蠶,對,就是它。”何九醫,拿著書,一邊念,一邊拿著剛才張學拿著的水果,仔細觀看,最後對著張學喊道。


    “形如指,通體綠,重如鐵,味極寒。指豆,這是指豆。”張學拿起另一個水果,在手裏掂了掂,小手指粗的一枚果子,看著和平常果子沒啥區別,可是一入手,起碼半斤。張學接著又小嚐了一口,如老頭兒冬天咬了冰棍,牙齒生寒。


    接下來,何九醫又找到兩種能和書上對上號的水果,外形如核桃的‘寒顏’和味如折耳根的‘良苦’。最後二人得出結論,這些果子,根本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果子,而是,益氣養血,強身健體,調理陰陽,維持五髒平衡的良藥。根據古書記載,以‘良苦’為例,配合中藥食用,有益壽延年,白發轉青之效。


    張學和何九醫,不死心的繼續翻著手中的書。


    “等等。”何風鈴打斷二人。


    “昨天,琴姐姐吃的好像就是這個,對,就是這個。”何風鈴搶過何九醫手中的書,仔細確認後,肯定的說道。


    “朱果,形如草莓,豔勝草莓,生於極寒,終而極陽,和陰陽之上上之品,體弱者慎用,陽盛者慎用,陰寒者慎用,不可與寒並用,切記,切記。”張學接過何風鈴遞過來的書,一句句念道。


    “哈哈哈,找到了,沒想到,世上真有這麽多奇異草藥。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何老,我女兒的病因找到了嗎?”吳途見何九醫突然大笑,眼中燃起希望。


    何九醫聽了吳途的話,麵露尷尬,畢竟在病人家屬麵前大笑,有失體統。“我們找到了病因,但…但…但是沒有解決之法。”張學點頭同意,何九醫沒辦法,他也沒辦法。


    “何老,張老,小琴,到底怎麽了?”冬至剛才不在,並不知道,何九醫等人的診斷結果。


    “小冬至,我好熱。”冬至剛剛問完,病床上安靜了一段時間的吳桑琴突然喊熱。病床邊監測體溫的儀器數值不斷跳動,三八,三九。四十,四十一,眨眼功夫,吳桑琴體溫已經四十二度。


    “冷,好冷。”四十一,四十,三九…,三十五,又是眨眼間,吳桑琴體溫掉到三十五,她在病床上翻來覆去掙紮,意識已經模糊。


    “到底怎麽迴事?”冬至這時候,完全無法冷靜。


    “小夥子,剛才我們幾人,診斷的結果是病人體內陰陽失衡,五行混亂,氣血亂行。如果剛才隻是診斷的話,現在我可以拿我的老命擔保,我們的診斷沒有問題。我們雖然知道原因,但是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中醫治本,但是見效不如西醫快,西醫雖然快,但是沒有陰陽,五行之說。現在病人又是典型的陰陽失衡,所以,我們沒有特效藥,病人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何九醫以最快的語速,把吳桑琴的情況說了一遍,他本能的覺得,麵前這個年輕人,不好惹。


    霍無災把右手伸入懷中。老酒鬼向前幾步,站到霍無災身邊。


    吳桑琴對身邊的一切毫無知情,她病床上不停的扭動,心率監測儀上的數值不停跳動,‘七上八下’,所有人好怕它突然變成直線。


    “吳叔叔,阮阿姨,這次是我不對,請再相信我一次。”冬至看著不斷掙紮的吳桑琴,對吳途夫婦說道。接著不管吳途迴答,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葫蘆,牙齒咬開塞子,把葫蘆嘴遞到吳桑琴嘴邊。


    葫蘆裏是冬至下山時,師父送給他的煙袋水。師父說過,這煙袋水是他吸旱煙幾十年的精華,對調理氣血,平衡陰陽有奇效。


    冬至迴去拿果子的時候,想起師父的話,決定把小葫蘆帶上,剛才聽了何九醫的話,更是做出了決定。


    冬至把小葫蘆送到吳桑琴嘴邊,無奈,此時的吳桑琴左滾右滾,根本就喝不了。


    冬至直接對著小葫蘆嘴,給自己灌了滿滿一大口,然後捏住吳桑琴的嘴,嘴對嘴喂給吳桑琴喝下。


    冬至喂吳桑琴喝藥的時候,捏住吳桑琴嘴巴的手,悄悄放了一顆藥丸到吳桑琴嘴裏。


    藥丸也是師父送給冬至的,師父告訴冬至,這些藥丸關鍵時候能救命。當初師父送給冬至五顆,現在冬至用了第一顆。


    吳桑琴不知道是感受到冬至嘴唇的溫度,還是藥物的效果,當冬至嘴裏的藥物進入她的口中,她停止了掙紮,對著冬至的嘴狠狠吮吸了幾口。


    冬至和吳途說話,到他喂吳桑琴吃完藥,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冬至,你幹什麽?”


    “小夥子,你幹什麽?”


    吳途和何九醫的聲音同時響起。


    冬至沒有迴答,而是靜靜的 看著吳桑琴。


    師父不愧是變態,送給冬至的東西也變態,冬至剛剛喂吳桑琴吃下藥丸,吳桑琴在床上不再掙紮。


    三九,三八,三七,體溫儀跳到三十七度後,不在跳動,吳桑琴的臉也變得紅潤,不在是剛才那樣的潮紅,而是白裏透紅,嘴唇也有了血色,皮膚也有了光澤。吳桑琴睡著了,唿吸均勻。


    病房裏,病房外的人都驚奇的望著冬至,他們不知道冬至從哪裏找來的‘仙藥’,藥到病除,最最驚訝的當屬病房裏的張學和何九醫幾位醫生。


    “小夥子,你這是什麽?”何九醫最先反應過來。


    冬至沒有迴答,關切的注視著吳桑琴。


    “病房其他人先出去,留下家屬照看。”張學輕輕拉了一下何九醫衣袖,對何九醫搖搖頭。


    病房隻留下吳途夫婦和冬至。三人沒有說話,都靜靜的看著吳桑琴。


    半小時後,吳桑琴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嗯….’吳桑琴伸了一個滿足的懶腰,才緩緩睜開眼睛。


    “啊,小冬至,你個色狼,你怎麽在我房間。”吳桑琴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冬至,被嚇到尖叫,然後雙手抱住被子捂住胸口。


    “爸,媽,你們怎麽也在?”


    “小琴,你感覺怎麽樣?”阮素素率先問道。


    “媽,什麽怎麽樣?”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一會兒在過雪山,一會兒好像又在泡溫泉,隻是水好燙。”吳桑琴聽了阮素素的話,開始有些疑惑,然後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感受。


    “啊,小冬至,你為什麽給我下毒,我掐死你。”吳桑琴和阮素素說著話,才發現自己在病房,她漸漸想起,昨晚吃完飯,自己突然不舒服,好像是發燒了,自己被送到醫院,自己還對冬至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吳桑琴從病床上跳下來,也不管是否走光,一把掐住冬至脖子,手臂和冬至肩膀平行,說是掐,倒不如說是抱,“小冬至,別以為姐生病,什麽都不記得,我是腦子燒糊塗了,才亂說的話,還有,你偷偷親我事,以後再慢慢和你算賬。”吳桑琴借掐住冬至脖子,在冬至耳邊小聲警告。


    吳桑琴剛剛說完,病房房門被老酒鬼打開,他們都聽到吳桑琴的‘尖叫’,所有人都擠在病房裏。


    “小琴你醒了,嚇死我了。”商帛琪抱住吳桑琴哽咽。


    見吳桑琴醒來,顯示精神狀態也不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吳桑琴這次醒來,好像轉性了,居然主動給大家道歉,以前的她,就算錯了,也不會主動說對不起的。


    “小琴,你力氣變大了?”冬至看著吳桑琴,吳桑琴醒來,冬至自然非常高興,但是他說不來好聽的話。


    ‘哼”


    “哇,小琴,你皮膚好光滑,好嫩,好滑呀。”商帛琪抱著吳桑琴,感覺著吳桑琴的變化。


    “琴姐姐,我覺得你變漂亮了。”貓貓來到吳桑琴身邊,一邊說著,一邊還想用手去捏吳桑琴的臉。


    “小琴,你變好看了。”大象也來到吳桑琴身邊。病房其他人都點頭同意。


    “去去去,小屁孩,大傻個,知道什麽是漂亮嗎?”吳桑琴一邊說,一邊摸自己的臉。


    “病人醒了嗎?”何九醫推開眾人,後麵跟著張學和霍無災。三人看著吳桑琴,露出驚訝之色,吳桑琴確實變漂亮了,雙眼有神,精神飽滿,笑容青春陽光,皮膚白皙紅潤有光澤,完全不像剛剛生過病的人。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何九醫例行公事的問道。


    “沒有,我感覺現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吳桑琴老實迴答。


    “你躺好,我們再給你檢查一下。”


    “奇跡,簡直是奇跡。”


    “嗯嗯,從沒見過如此完美的脈象,無濕無寒,不火不燥,陰陽協調,五行有序,脈象中正平和,平緩有度,難得,真的難得。何九醫和張學把完脈一臉驚奇。


    霍無災同樣給吳桑琴把脈檢查,結束後,略有深意的看了冬至一眼。


    “我可以迴家了嗎?”吳桑琴不願意在醫院多待,她雖然聽不懂何九醫二人的話,至少可以聽出來自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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