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延浪感受不了冬至的血氣,極度的恐懼之下,產生極度的絕望,他一下跪倒在地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伯延浪神色之中盡是恐懼和哀求,比昨天甑有財的哀求還要大聲,還要可憐。


    “延浪,你怎麽了?”伯衡想去拉地上的伯延浪,卻被伯延浪一把推開。


    伯延浪退縮到牆角,揮舞著手臂,防止有人靠近,嘴裏一直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偉業,這是怎麽迴事?延浪怎麽了?”伯衡被進屋後發生的事,搞的不知所措。


    桑偉業沒有迴答。冬至來到伯延浪身邊,一掌拍在伯延浪頸部。


    伯衡根本來不及阻止,冬至已經完成一係列動作,花花的特殊毒素,已經延著伯延浪的頸部大動脈,進入他腦部,他已經完全被催眠。


    幾秒鍾後,伯延浪背靠著牆,坐在地上,眼神木訥。


    “桑叔叔,是你問還是我們問?”冬至向桑偉業問道。


    “你們問吧,我不知道說什麽。”桑偉業麵容疲憊。


    “偉業,到底怎麽迴事?他們是誰?他們對延浪幹了什麽?”伯衡很激動,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哥,我隻是想弄明白些事情。”桑偉業已經非常疲憊,靠在椅子上,自從桑玲玲死後,他可是把伯延浪當自己的兒子看待,沒想到他卻成為買兇殺人的最大嫌疑人。此時桑偉業完全沒有成功商人的模樣,隻是一個遲暮老人。


    “伯延浪,是不是你雇傭殺手,要殺死桑偉業?”白香寒問得幹脆,直接。


    “是我。”伯延浪迴答得同樣直接。


    桑偉業聽到這樣的迴答,傷心的閉上眼睛,雖然他早有準備,但是有些事實也無法馬上接受。


    伯衡聽到兒子的迴答,‘噔,噔,噔’,連退數步,被椅子絆倒在地上。他同樣被這突然的消息,打擊得不輕。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桑偉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問道。


    “你死了財產都該是我的,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都五十多歲了,卻在外麵找個女人,而且還懷上了孩子,如果他生下來,到時候我什麽都得不到,我爸也白白為你打工十幾年,我不甘心,我要你死,我要你的錢。”


    “你爸知不知道你的計劃?”白香寒一心隻想趕緊結束,問問題也毫不留情。


    “他不知道,一個老頑固。口口聲聲說,我們的生活都是桑偉業給的,要好好報答他,他不知道,等桑偉業有了孩子,我們什麽都得不到。”


    “逆子,我打死你。”伯衡掙紮著站起來,就要給伯延浪一椅子拍去。


    “你現在打他的話,他會變成一個傻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冬至不想在桑偉業沒決定怎麽處置伯延浪之前,出什麽意外。


    “一隻白眼狼,死了活該。”白香寒到是希望伯延浪死掉,這樣cs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伯衡舉著椅子的手停在空中。最後還是舍不得砸下去,‘哐當’椅子落地的聲音,也是膝蓋接觸地麵的聲音。伯衡無奈的把椅子扔在地上,同時轉身跪在地上,“偉業,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也是你唯一的侄子,求求你放過他吧。”


    雖然這個男人以前也許算不上好人。但是父愛如山,也是因為如山父愛,壓垮了這個男人的脊梁,壓彎了這個男人的膝蓋。


    桑偉業現在完全沒了主意,他完全不知道放過或者不放,會是怎樣的後果。


    冬至繞過伯衡,來到伯延浪身邊,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伯延浪緩緩的醒來。伯衡見冬至沒有傷害自己兒子,鬆了一口氣。


    “爸,這是怎麽迴事?”伯延浪見到屋裏倒塌的椅子和跪在地上的父親,疑惑的問道,他還在迷糊,記不起之前說過的話。


    “逆子,你為什麽要雇殺手殺你姑父,他對你不夠好嗎?”伯衡對有些頭昏的伯延浪,甩手就是幾個耳光,然後拖著他跪到桑偉業麵前,接著自己再次跪在了地上。


    伯延浪被突然的幾耳光打清醒了過來,依稀想起剛才發生的事,這時候,他覺得冬至比昨晚那些人還要恐怖。他爬到桑偉業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哭一邊磕頭,“姑父,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一時糊塗,被錢迷了心竅。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伯衡和桑偉業兩個老人眼角都流下眼淚。


    伯衡看著自己的兒子,為兒子的愚蠢流淚。


    桑偉業望著冬至,他在等冬至給他一個意見或者答案,這個意見可能會讓他很難過,他望向冬至的眼神中帶有一絲請求。


    “冬至……”白香寒小聲叫到,她是在提醒冬至,一了百了。


    伯衡雖然覺得現在的兒子,不像自己的兒子,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他。但是他還是看向冬至,眼中帶有祈求。他看得出來,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等這個叫寒冬至的人一句話,一句決定他兒子命運的一句話。


    冬至對著伯延浪舉起自己的手,隻要這一掌下去,伯延浪會毫無痛苦的死去。


    “偉業,讓我替他死吧,我死後你把他送進監獄吧,也算是為我伯家留下一個香火。”伯衡看著冬至舉起的手掌,這時候父愛占據了上風,他抓住冬至的手,然後向桑偉業說道,說完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伯延浪聽了伯衡的話,不可思議的望著伯衡,然後撲到伯衡身上,“爸,對不起,這是我的錯,現在我才明白,錢再多有什麽用,現在我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是我犯下的錯,就讓我承擔吧。” 伯延浪不知道是不是被伯衡的行為感化,還是被冬至嚇醒了,這時候他不希望伯衡替他去死。


    “冬至……”桑偉業猶豫的喊道,祈求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冬至看看桑偉業,又看看白香寒,突然‘砰’的一腳把伯延浪踢飛,跌坐在牆角,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顯然冬至沒有再準備要他的性命。


    “偉業,謝謝,謝謝你。”伯衡不停的向桑偉業道謝。


    桑偉業感激的看著冬至。


    白香寒對冬至很無奈。


    冬至來到白香寒身邊,小聲問道:“香寒,你們定的是幾點的飛機?”


    “下午一點,怎麽了?”


    “你去給貓貓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白香寒離開房間,伯延浪跌坐地上,伯衡跪在地上,桑偉業背對著他們,閉著眼睛。


    冬至獨自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伯衡能為兒子去死的勇氣,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所以他才決定放過伯延浪。


    白香寒很快迴到房間,對冬至點點頭。冬至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過去半個小時多一點,這段時間是對伯延浪良心的審判。


    “老板,外麵有人找寒冬至。”門外又傳來保鏢的聲音。


    冬至離開房間,傳話的保鏢已經離開,桑偉業的幾個保鏢都在別墅外巡邏,沒有進入別墅,顯然之前接到過桑偉業的命令。


    “冬至哥哥,我好想你。”貓貓見冬至出現在門口,一下跳到冬至身上。


    “貓貓,你怎麽還這樣調皮。”冬至把貓貓從身上放下來。


    “冬至哥哥,白姐姐說你有事找我?”貓貓能見到冬至非常高興,拉著冬至的手,蹦蹦跳跳。


    “嗯,你那裏有不有這樣的……”冬至帶著貓貓邊走邊說。


    冬至迴到書房,伯衡這時候抱著伯延浪坐在地上。


    貓貓沒有和冬至一起進來。


    冬至來到伯衡父子身邊,二人都聽天由命的看著冬至,眼中已經沒有麵對死亡的恐懼。


    “吞下去。”冬至手中出現兩隻白胖胖的肉蟲。肉蟲白得透明,體內有黃黑相間的液體流動,此時正在冬至手上蠕動,這是貓貓提供的一種蠱。


    伯衡父子二人沒有猶豫,一人一個,抓起肉蟲放入嘴中,整個的吞了下去。


    冬至見二人吞下肉蟲,突然釋放出自己小部分的血氣,“剛才你們吃下去的是一種毒蟲,它會一直生活在你的體內,如果你們準備把今天的事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它就會在你們身體裏瞬間爆炸,你們將屍骨無存,你們記住了嗎?”


    冬至對二人釋放的血氣,讓他們全身發冷,本能的感到恐懼,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會感到寒冷,但是他們可以肯定,寒冬至說的一定是真的,同時,他們知道自己父子二人今天活下來了。


    “謝謝!謝謝你!謝謝!”伯衡激動的說著謝謝。


    “伯延浪,桑叔叔現在還很危險,你知道怎麽做?”冬至又加重一分血氣。


    “我知道,謝謝你,寒大哥。”伯延浪雖然比冬至大幾歲,但是這聲‘寒大哥’叫得是認真的。接著他拿出自己的電話,打開一個廣告網頁,輸入密碼,進行了幾次操作,手機頁麵上出現他自己發布的懸賞任務,然後選擇了取消。


    “姑父,對不起。”伯延浪來到桑偉業身邊跪下。


    “偉業,是我對不起你,教出這個逆子,我會辭去公司職務,把股份都交給你,然後帶著他迴老家生活。”伯衡也來到桑偉業身邊。


    伯延浪聽到父親準備放棄職務和股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跟在伯衡身後,向門外走去。


    “哥,這段時間我準備多陪陪倩倩,公司還需要你。延浪,你到美國去選所學校,好好提高一下自己,姑父的公司同樣需要你。”桑偉業對走到門口的二人說道。


    伯衡父子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嗯’了一聲,快速離開,他們有些無顏麵對桑偉業。


    房間裏,還剩下冬至三人,“冬至,白老師,謝謝你們。”桑偉業見伯衡他們離開,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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