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冬至睡得很香很甜。醒來已是中午,五年來,還是第一次睡的這麽舒服。冬至剛剛起身坐起,二紫就來到洞中,手裏抓著一些散發誘人香味的水果。


    冬至吃著水果,來到洞外,師父正在烤肉,嘴裏叼著一支旱煙,在那裏吞雲吐霧。


    “師父”冬至恭敬叫道。


    “騷年,睡得很香啊,不知道你這麽能睡,是怎麽在這片森林裏活下來的。”師父調侃冬至。


    “對不起,師父,我以後不會了。”冬至現在才驚醒,以前的時候,那麽苦那麽累,自己都能按時起床,甚至比別人起得更早,現在剛剛輕鬆一點,就要睡到中午,難道自己不要去找父親,難道自己不要再去找弟弟了麽?


    看到冬至自責的神情,師父滿意的點點頭,“算了,這次不能怪你,是昨天藥物的副作用,但是你一定是時刻告誡自己,隻有自己強大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那好,下午你繼續泡藥澡,我要想想該怎麽教你。”


    “師父,你為什麽叫我‘騷年’?”冬至摸著腦袋問道,臉上還有些羞澀。


    師父被冬至問笑了,一口煙嗆在喉嚨裏,眼淚都咳出來了,緩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城裏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稱唿的。”


    “師父,但是你現在不年輕了啊。”冬至看著師父的長發脫口而出。


    “你放屁,老子現在還年輕的很,還不滾去泡澡。”師父說完話,吸了一口煙,對著冬至一吐。


    冬至見到師父吐出來的煙霧,並沒有在空氣中消散,而是像一隻箭矢一樣射向他的屁股。剛想躲,‘箭’已到,接著便是冬至‘啊!’的一聲慘叫。


    雖然冬至和他師父隻相處了一天,冬至卻發現師父其實很好相處,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說話隨和,表情時不時還有些誇張,冬至才大著膽子和他開玩笑。


    冬至脫掉衣褲,發現屁股上已經青了大一塊。一邊暗暗驚訝師父用的什麽功夫,一邊下定決心一定要學到手。


    另一邊,大紫、小紫看到冬至被‘攻擊’,對著冬至師父齜牙咧嘴。


    “我說二位,別像我借了你們錢沒還似的,我是讓他見識見識他師父的厲害,教他懂得尊師重道。還有你們那些果子,也少給他吃一點,現在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我要出去找些東西,你們隨意。”師父說完,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冬至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石盆裏度過,從石盆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


    剛剛迴到山洞,就傳來師父的聲音,“騷年,去把門口的肉,烤來吃,師父餓了。”


    “好的,師父”,冬至說完就轉身烤肉去了。


    “孺子可教也。”背後傳來師父的聲音,冬至暗自欣喜,同時告訴自己還得繼續加油。


    兩人二猴,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天。其實基本都是冬至在問,師父迴答。


    “師父,你今年幾歲?”“師父,你是不是很厲害”,“師父你家在哪?”“師父,你是怎麽到這裏的?”“師父,你在外麵是做什麽的?”


    前麵幾個問題師父都笑而不語,問道後麵幾個問題的時候,師父已經吃完飯點上了旱煙,師父想了想迴答道,“大多數時候我都在家裏,有時到城市裏轉轉,多數時間都是在大學當門衛或者是保安。”


    “師父,你這麽好的身手,當保安一定不少錢吧?”


    “放屁,我這麽高尚的人,會為了錢去當保安嗎?”


    “那你為什麽當保安?”


    “大學裏美女多不行麽,特別是夏天,一個個大長腿……”師父一邊說,一邊露出迴憶的神色。但是話還沒說完,看到冬至已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徒弟套話。


    “居然套老子的話。”師父羞憤交加,一口煙霧吐向冬至。冬至被一下擊倒在地,接下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冬至隻剩下慘叫,毫無還手之力。


    二紫見冬至又被打,也加入了戰團,所謂戰團,其實就是師父和二紫的較量,他們已經從洞內打到洞外,冬至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都速度奇快,師父吐出一口煙霧,接著又點出一指,明明手指距離二紫還有不少距離,但是它們卻不敢靠近。二紫的攻擊也十分淩厲,時不時一抓,時不時一口,還要防範它們的尾巴。雙方鬥得難分難解,卻都無法傷害對方。但是周圍的大樹就遭了殃。被煙霧擊中的留下一個小坑,被手指點中的往往都會被洞穿。被爪子擊中的就更慘,往往都會失去一大塊樹幹,現場一片狼藉。還好這些樹木都夠大,不會影響它們的生長,一場雪下來又能恢複原狀。


    “停”,師父一個閃身,跳出戰圈。師父臉不紅,氣不喘。


    二紫也一樣,剛才的打鬥對他們而言,隻能算是遊戲。


    “小子,看夠了沒?這根本算不上戰鬥,以前你組長教你的東西都是狗屁,老子一個可以打他們無數個,明天開始訓練,三年達不到老子的要求,你就永遠的留在這裏吧。”冬至覺得剛才是不是玩笑開過火了,他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第二天,冬至大早起床。“師父,早。”


    “早什麽早,我要吃兔肉,去抓隻兔子迴來。”師父似乎還在生氣。


    “師父大清早,吃這麽油膩好麽?師父你在喝酒啊。”冬至見師父手上沒有煙槍,而是拿著一個大葫蘆,葫蘆裏散發著酒香和藥香,以為安全就和師父開上了玩笑。


    這時一滴酒正好從葫蘆嘴滴落下來,隻見師父屈指一彈,那滴酒不僅沒有碎掉,而是向暗器一樣擊中冬至的屁股。冬至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


    “廢話那麽多,一天之計在於晨,還不快去。”師父聽到冬至誇張的慘叫,心情好了一些。


    冬至抓起基地帶出來的弓和箭矢,趕緊向外跑去,“師父的手到底怎麽長的,一滴酒居然能當暗器,以後還是得悠著點。”


    冬至在森林中找了大半個小時,別說兔子,兔子毛都沒見到一根。冬至才想起師父說過,一般的野獸都會懼怕異獸的氣息,就像上次和小白一起,一樣抓不到動物。


    沒辦法,冬至快速的向更遠的地方奔去。組長說過要想做獵人,首先不能讓獵物知道你是獵人,要學會收斂,隱藏自己的氣息。


    冬至匍匐著身體,讓自己的唿吸盡量的緩慢平穩,在一處有兔子活動痕跡的地方堅持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是抓住了一隻兔子。


    好不容易抓到兔子,迴到山洞。師父已經在吃著烤肉。“看什麽看,抓隻兔子這麽久,老子都餓死啦,還不能吃東西啊。”師父一邊說著話,隨手扔給冬至一塊肉。冬至被肉砸中,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滾出老遠。


    “這是你的早飯,這都躲不過,真是笨蛋啊,趕緊吃完,去把後麵的木柴劈好,中午還要烤兔子。”師父一臉嫌棄對冬至說道,然後閃身不見了蹤影。


    冬至幾口吃完烤肉,來到山洞後麵,臉部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動。這裏哪裏有什麽木材,分明就是一整棵枯樹,倒下的樹身上留著一把斧頭。


    冬至費力的把它拔出來。如果是外麵的人,這時一定忍不住吐槽,“師父,你這是坑徒弟啊,你要我做迴原始人嗎?”


    所謂斧頭,其實就是一端厚,一端薄的一塊青色石頭,石頭用一些藤條捆綁在一段樹枝上。冬至沒有吐槽的時間,老老實實的幹吧,要不然師父迴來,又會被‘侮辱’成笨蛋,外加一頓拳打腳踢也不一定。


    中午,冬至隻劈砍了整棵枯樹的三分之一,他已經覺得兩條手臂不是自己的了,但是冬至還是堅持生火開始烤上兔子。


    兔子快烤好的時候,師父提著一個包裹迴來,看了看冬至劈好的木材和已經不成樣子的石斧,還有冬至疲憊而又忙碌的身影,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


    下午,冬至又被安排劈了三個小時的柴火,然後跟著二紫在森林裏‘玩耍’。他們奔跑,跳躍,在樹木上攀爬,冬至摔得遍體鱗傷,但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快樂的猴子,身體更加敏捷,雙手更加有力,左臂小白的位置微微發熱。而冬至師父在自己的山洞裏獨自一人搗鼓了整整一下午。


    晚飯是二紫抓迴來的一頭鹿,冬至啃完了一隻鹿腿,現在躺在石盆是打嗝,石盆裏是粘稠碧綠的液體,漂浮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散發著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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