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燦和穆念薇目送著她上了車,湯燦看了眼這個戴鴨舌帽的司機,瘦瘦的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


    代駕發動車後,湯燦囑咐在後窗囑咐曲小冉道:“到家發個信息。”


    “到家別忘了給我拍照片,你老公的。”穆念薇拍著副駕駛室的玻璃喊道。


    湯燦攙扶著穆念薇,目送著曲小冉的車離開。


    湯燦本想讓林昊天來接她,沒打通他的電話,湯燦知道她住的地方,於是叫了車,把她送迴家。


    穆念薇住在港大教師家屬院,是穆念薇父母分的新房子,老兩口還住在過去分的老房子那裏。


    上了樓,湯燦按了許久門鈴沒有迴應,她意識到家裏可能是沒人,晃了晃倚靠在她肩上的穆念薇:“林昊天這麽晚不在家。”


    穆念薇一聽這個名字原本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身體陡然一晃,沒有站穩,湯燦還沒來的及扶著,她跌倒在地。


    湯燦一看,忙把她弄起來,找到房門鑰匙打開門。


    扶起坐在地上的穆念薇進屋,剛進門還未開燈,就聽到腳下叮鈴咣啷的聲音。


    湯燦扶著她伸手打開燈,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隨即低頭看看肩上的穆念薇:“這是怎麽迴事?”


    湯燦腦袋裏一片空白,是不是被洗劫了,但是這是大學裏的家屬院,這種情況不太可能。


    “怎麽迴事?”湯燦搖著她問道。


    此時穆念薇趴在她的肩上,沒有任何反應。


    湯燦幫她脫下鞋子,扶著她放到沙發上。


    又將客廳燈打開,剛才隻是透過廊燈看了個大概,這會子才看清,客廳裏碎了一地的玻璃,還有花瓶,婚紗照相框,小茶幾盡數翻落在地。湯燦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這是發生了什麽?”湯燦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穆念薇問道。


    穆念薇抬眼看著她,很快閉上眼,轉過臉將頭埋在沙發裏。


    湯燦看她沒有動靜,不再多問。則繼續給林昊天打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湯燦坐下,穆念薇將頭倒在她懷裏。


    默默過了許久,穆念薇說道:


    “你有什麽記得跟我們說。”


    看著有些醉的穆念薇,一提起林昊天則一副故作清醒的狀態。


    湯燦不打算再繼續問下去,她知道再問下去也毫無意義,她不願意說就不說吧。


    湯燦起身給穆念薇倒了杯水,將她扶到臥室床上,簡單收拾了下客廳,但收拾前她先拍了張照片,很快弄好這裏,去跟穆念薇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臨出門前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算著曲小冉應該到家了,她給曲小冉打了個電話,但對麵一直處於忙音狀態,不是關機,也不是占線,提示說不在服務區。


    湯燦想了想,也許曲小冉迴去把手機放在哪裏了,信號不好。


    她出了家屬院打車迴住處。


    ——


    一輛墨綠色的寶馬mini在秋山公園盤旋著,曲小冉借著月光看到,一排排樹影晃過車窗外,這時她的三兩醉意已過。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但這截路怎麽感覺有些陌生,她轉念一想,這條路其實她也沒走太多次,每次也都是簡寒琛帶她走的。


    她沒多想,掃了一眼手機右上角發現信號有些弱。


    此時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曲小冉在後座的動態,她知道她應該是醒了。


    司機注意到之前一路上後座都沒什麽反應,這會開始後麵的人動作幅度有些大。


    “還有多久到?”曲小冉問道。


    “快了,大概十分鍾。”女司機迴複。


    曲小冉想打開導航看看具體位置,手機因為還是沒有信號,她心存僥幸的想嚐試,最終無果,她便放棄了。


    ——


    保利名門。


    簡寒琛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半,心裏默罵:看來車買早了,這剛有車就開始不著家。


    他又等了十分鍾,最後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一個共享地圖,發現有一個紅點位置離自己不遠,但是這不是家的位置,明顯已經從家門口路過,開到了別處。


    這是上次在奶奶家,簡寒琛在曲小冉手機上裝上了一個程序,這也是穆子爾他們新研發出來的,還在試用期間。


    他撥通曲小冉的電話,但發現對方是不再服務區,他淡定了一會,發現對方的車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繼續朝前開,簡寒琛不驚有些吃驚,這是怎麽迴事,她腦子是不是抽著了,這麽晚了,她這是準備去哪。


    簡寒琛猶豫了幾秒,拿起鑰匙出門,按著手機導航上的位置跟著那輛車。


    沒過多久,那輛車在一處山林停下,簡寒琛將車停在它附近。


    簡寒琛很納悶,為什麽曲小冉會深更半夜來這裏。


    他跟著信號尋找她的位置,卻在幾百米外看到曲小冉的車,手機顯示的位置也是一動不動,簡寒琛慢慢走上前去,發現她並不在車裏,車鑰匙和手機都還在車上。


    簡寒琛心中一緊,他聞到車裏有一股濃濃的酒精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是一款古早刺鼻香氛味,這股味道並不屬於曲小冉,簡寒琛從來沒見曲小冉用過香氛。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曲小冉可能遇到危險,想到這裏,簡寒琛眼神驟聚,頭皮有些發麻,他在附近尋找著蹤跡。


    很快他發現,地上有拖拽的痕跡。


    簡寒琛隨著腳印,發現兩個身影,在一個崖壁旁。


    此時曲小冉已經是昏迷狀態,癱倒在地上。


    簡寒琛看清除了曲小冉外,還有一個身形嬌小的人影,雖然戴著帽子簡寒琛還是能斷定出是名女子。


    他又觀察了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


    因為離得有些距離,簡寒琛並沒有聽到二人的對話。


    簡寒琛暗自想著:看樣子不像是友人,難道是她得罪了什麽人,這大晚上,荒郊野林的。


    他瞅了瞅周圍,在腳下附近找到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枝。


    正欲上前時,簡寒琛的手機鈴聲響起。


    對方明顯察覺到異樣,警覺的環顧四周。


    簡寒琛一看是穆子爾打來的電話,很快掛斷。


    對方明顯感覺情況不妙,遂跳進旁的草叢中消失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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