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語見宋辭岩一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不知道為啥忽然就冒出一陣火氣。


    她冷哼一聲,迴屋翻出自己的錢,兩張大團結往宋辭岩跟前一伸:“放心,我不花你的錢。”


    宋辭岩頓時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是不給你買,我是沒見別人這麽做過,不知道雪花膏還能抹肚子。”


    這玩意兒老貴了,平常人們買來抹臉都不舍得用,誰舍得往肚子上抹啊。


    唐詩語冷哼一聲:“那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然後好心提醒他:“你也是要當爸爸的人了,雖然你是頭一次當爸爸,但是你也不能跟別的男人一樣當甩手掌櫃。”


    “以後咱家孩子出生,你這個當爹的該抱就抱該抱就抱,該給孩子換尿布就得換尿布,該洗尿布就得洗尿布。”


    “別什麽都指望我這個當媽的,畢竟孩子是父母雙全,不是喪父,沒道理爹還在卻全指望我這個當娘的。”


    “再說了,孩子將來是隨你姓,你這個當爹的要是不管,那你是想讓孩子以後喊別人爹?”


    “其實我是不介意啦,就不知道你這個親爹介意不介意。”


    “???!!!”


    宋辭岩這幾天都沉浸在馬上要當爹的快樂中,完全沒想到還沒高興夠呢,他媳婦兒就劈裏啪啦給他砸了這麽一大通話。


    頓時整個人都被炸懵了:“你,你什麽意思?”


    唐詩語看著他:“意思就是,你當爹的不能當甩手掌櫃。”


    “不能用一句這不是你們女人該幹的嘛就把自己作為父親的責任全部丟給我這個當媽的。”


    “畢竟我是已婚,不是喪偶。”


    “你要是覺得有意見,我也不介意再離一次婚。”


    “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把孩子養大。”


    宋辭岩這才聽明白,唐詩語是怕將來生了孩子以後他跟村裏的其他男人一樣,什麽都指望女人。


    他頓時有些啼笑皆非:“那是我孩子,我不管誰管?”


    他這麽痛快,倒讓唐詩語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就是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不想等以後吵吵起來了,我都快氣的跳河了,你還在那兒不耐煩的說人家別的女人都行就你不行,罵我矯情什麽的。”


    她認真看著宋辭岩:“宋辭岩,我認真告訴你。”


    “我這輩子長這麽大,除了在趙家受了點憋屈氣外,就沒受過什麽委屈。”


    “趙家給我委屈受,我還又報複了迴去。”


    “你要是敢像村裏其他男人一樣,迴家啥也不幹當大爺,我絕對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忍氣吞聲的。”


    “我跟你說,我發起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說著,她拿起一根別人送的鍬把,大概有女人手腕粗細,一米五長。


    她就這麽雙手握住鍬把兩頭,用力一撅,尋常男人都掰不斷的鍬把‘哢嚓’一聲,一分為二。


    她把斷成兩截的鍬把往地上一扔:“你看到了,我力氣很大的。”


    “我要是發起瘋來打人,是真的會出人命的。”


    宋辭岩哪怕沒有當甩手掌櫃呢,看了這情形也有點後腦勺發涼。


    有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


    意思就是當一個人擁有絕對的力量的時候,什麽技巧啊陰謀詭計啊就統統沒了用。


    這句話放在唐詩語身上,那就是當她和人打起架來,甭管她手裏有沒有武器,隻要對方沒有她力氣大,沒有她耐性好,那麽最後取得勝利的一定會是唐詩語。


    至於她的對手會是什麽下場,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下場就是了。


    唐詩語這麽兇殘,完全不是大家傳統認知裏溫柔賢惠的賢妻良母,按理來說宋辭岩應該會厭惡恐懼害怕憎惡來著。


    奇怪的是,宋辭岩並沒有這些負麵情緒。


    反而感覺心跳有些加速。


    唯恐唐詩語發現不對,他慌忙說道:“我上班快要遲到了,你吃完飯不想刷鍋就別刷了,等我迴來刷。”


    唐詩語沒好氣的瞪他:“等你迴來我中午得餓著了。”


    宋辭岩中午是不迴來的,在單位吃食堂。


    等他晚上迴來鍋碗都要臭了好嘛,現在又沒有洗潔精,刷鍋洗碗頂多用下熱水,臭了的鍋碗以後還咋用啊。


    宋辭岩嘿嘿笑了下:“雪花膏的事兒你別著急,迴頭我去縣城的時候幫你買,或者看誰這幾天要去讓他們幫咱捎迴來也行。”


    “光要雪花膏嗎?其他的要不要?”


    比如蛤蜊油什麽的。


    唐詩語搖了搖頭:“雪花膏就行了。”


    蛤蜊油可比雪花膏貴一些,還量少,性價比不如買雪花膏。


    以後用完了空瓶子還能買散裝的雪花膏,不用怕浪費。


    講道理,她要不是有原身的記憶,她都不知道雪花膏蛤蜊油這些東西居然還能散賣。


    真的是特別長見識。


    宋辭岩一直騎到單位,之前的異樣才慢慢消失。


    結果中午吃飯的時候跟人閑聊,有人就說起來家裏的老婆孩子,宋辭岩就忍不住想到了早上放狠話的唐詩語。


    然後本來已經淡忘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了,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他同事嚇了一跳:“你咋迴事兒?好好的臉怎麽一下子這麽紅?別是中暑了吧?”


    同事嚇的趕緊摸他額頭,摸完他的又摸自己的:“奇怪,你也沒發燒啊,你臉怎麽這麽紅?”


    宋辭岩拿起自己還沒吃的窩頭塞他嘴巴裏,沒好氣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自己家裏整天破事兒一堆,還有心思管我閑事兒,我看都是閑的,這樣,明天開始你就加練吧。每天多跑五公裏。”


    五公裏,那可是十裏地!


    對方嚇的立馬不敢再問東問西,隻是心裏免不了嘀咕宋辭岩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還臉紅。


    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好事兒了。


    唐詩語不知道宋辭岩巨變的情緒,她拿著唐愛玲送她的大紅色絲巾,又驚訝又高興:“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還要過幾天才迴來呢。”


    唐愛玲神采奕奕,還有點眉飛色舞,一點看不出來這是個很靦腆的姑娘。


    她神秘兮兮的靠近唐詩語,小聲說道:“詩語姐,你知道嗎?蘇芮被抓走了。”


    唐詩語大吃一驚:“被抓走了?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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