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xn


    大家一起噓那個大娘。


    “搞了半天是瞎編的,虧我還以為是真的。”


    “就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還以為你親眼看見的,感情你是閉著眼睛看見的。”


    大娘翻白眼:“我又沒去鑽人家床底下,我咋個親眼看?”


    大家哄笑。


    唐詩語跟著無語。


    確定薑萍萍跟宋老四真的沒什麽,大家又開始討論宋辭岩跟薑萍萍要的東西。


    宋辭岩雖然跟薑萍萍結婚五年都沒怎麽在一起過,可真的對媳婦兒挺好的。


    不像有的人,發了工資要麽自己留著要麽交給老娘,媳婦兒花錢還得跟婆婆要。


    宋辭岩在部隊裏有吃有喝有用,發的津貼和各種票大部分都存下來了。


    一個月工資三十來塊,光給媳婦兒就給十塊。


    十塊給老娘,十塊自己留著,票倒是都給了老娘了,因為老娘要管著全家的吃喝。


    宋辭岩工資漲到三十塊是這幾年的事兒,可前幾年也有二十多,給薑萍萍的也得有七八塊十來塊。


    宋辭岩的老娘每個月拿著兒子給的六七八塊十來塊孝敬還天天下地掙工分呢。


    薑萍萍這個做媳婦兒的幾乎沒怎麽下過地。


    有時候宋辭岩的老娘有意見了,薑萍萍還懟她‘我男人願意養我你管得著嘛’。


    氣的宋老娘總是七竅生煙,又不敢跟兒子告狀。


    唯恐薑萍萍一個不順心就跑了,到時候兒子人財兩空。


    三年前薑萍萍生了孩子,宋老娘才沒對薑萍萍的懶有什麽意見,而是心甘情願的幫她帶孫子。


    結果倒好,當牛做馬帶孫子三年,孫子不是兒子的。


    宋老娘當場就氣暈了。


    說完可憐的宋老娘,又開始幫薑萍萍算這五年從宋辭岩手裏拿到了多少錢。


    不算還好,一算,好家夥,總共加起來得有四百多近五百塊錢。


    好多人當場就眼紅了:


    “你說這薑萍萍怎麽想的?腦子裏有坑吧?人家宋辭岩好聲好氣的供著她,她倒好,給人家頭上扣綠帽,以後宋辭岩還做不做人了?”


    以後大家提起宋辭岩,一定是那個被媳婦兒戴了綠帽的倒黴鬼。


    “你們說宋辭岩能不能把錢都要迴來啊?這麽多錢,都夠起一層三大間的房子裏。”


    唐詩語忍不住了:“不可能要不迴來的。”


    “薑萍萍這可是明晃晃的婚內出軌,還有實打實的證據,也就是宋辭岩現在退伍了,不然她就會被以破壞軍婚罪抓起來,那可是要坐牢的。”


    “現在人家雖然退伍了,可人家肯定又不是犧牲了,人家隻要想追究,別說她還跟人生了個孩子,不然除非她死了,就沒有追究不清要不迴來的。”


    現在又不像二三十年後,得罪人了隨便買張票往外麵一跑,隻要當事人自己不主動出來,警察都找不到。


    現在也就去公社的時候不要介紹信,可你去隔壁公社去縣城去別的城市,那都是要介紹信的。


    沒有介紹信你買不到車票也沒地方住,隻能流浪街頭。


    像薑萍萍這樣的的農村人,沒有可去的地方,想賴賬的話就隻能往深山裏跑。


    靠山村這邊唯一不缺的就是山。


    可是進山的話,山上可是有野豬的,偶爾還能聽到狼嚎的聲音,就差個虎嘯熊奔了。


    這還是這些年隔個兩三年三五年縣裏就會組織民兵進山裏打獵清山的結果。


    不然擱解放前,一到三四月青黃不接的時候,不光野豬成群結隊的下山,哪兒哪兒有人被狼拖走的新聞更是屢見不鮮。


    就不信薑萍萍有膽子進山。


    幾個老大娘老大嬸兒恍然大悟:“原來跟當兵的媳婦兒亂搞還是犯法的啊。”


    “啊,你們說,薑萍萍以前不肯跟宋二狗隨軍去部隊,是不是她知道犯法的不敢去?”


    “可是宋二狗都退伍不當兵了啊,那人家就不算犯法了啊。”


    “都不犯法了,這錢還能要迴來嗎?”


    《婚姻法》建國初就頒布了,甚至也大力宣傳了。


    可這群農村婦女都是文盲。


    對她們來說,除了知道國家規定必須一夫一妻,不能跟以前一樣養小妾養通房養外室養姨太太外,也就是休妻不叫休妻,改名叫離婚了。


    其他的什麽權利啊責任啊義務啊甚至不能幹的違法行為什麽的,一概不懂。


    唐詩語不是學法的,也沒想過會這麽早結婚,自然也沒去刻意了解過《婚姻法》。


    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


    作為時代弄潮兒的零零後,唐詩語上網可沒少看關於離婚結婚的案例。


    尤其是有段時間她一個堂姐要離婚,她看了幾個離婚案例後,接下來大數據總給她推各種離婚的資訊,不想了解都沒辦法。


    唐詩語都不用想,就笑嘻嘻道:“這有什麽難的?”


    “這個薑什麽的,離婚後戶口肯定迴娘家了吧?可以跟他們大隊商量直接用工分抵錢嘛。”


    “再說了,我就不信她娘家沒花女婿的錢。”


    “總不能花人家錢的時候高興,還人家錢的時候就不願意了吧。”


    她拖長了強調:“他們家閨女跟別的男人生孩子的時候也沒告訴宋慈安這個丈夫一聲啊。”


    她這話說得怪腔怪調,是宿舍裏和室友聊八卦的時候常用語調。


    幾個大娘大嬸兒恍然大悟:


    “對啊,可以扣他們家的工分啊。”


    這年頭,如果把工分和錢擺一起讓人選,大部分人會選工分。


    工分可以分到糧食還能分到錢,可有錢可不一定能買到糧食。


    有個大娘就誇道:“還是得城裏人懂得多,詩語啊,這是不是你在公社聽別人說的啊?”


    對村裏人來說,公社已經算是城裏了。


    畢竟那裏有工廠有機關大院,很多人都是住的樓房,吃的也是商品糧。


    一個嬸子忽然跟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問道:“哎,詩語啊,這不年不節的,你怎麽迴來了?你以前迴來不都趁著星期日的嘛?”


    “還是你早就知道宋家要鬧這一場,你是專門迴來看熱鬧的?”


    唐詩語猝不及防,沒想到這群人目標會換到自己身上,幹笑道:“沒什麽,因為我也離婚了。”


    !!!


    幾個大娘大嬸異口同聲問道:“你也離婚了?”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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