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狗,啊不,宋辭岩輕飄飄的瞥了唐詩語一眼,根本不理她。


    唐詩語反而更來勁兒了:“說啊,說說嘛,你在部隊犯啥錯了?咋人家就把你退迴來了?”


    隨即想到了什麽,她又唧唧咕咕的笑了起來:“自從你在部隊裏當上官,你娘可牛氣了,走路都恨不得橫著走,誰站她前麵她就看誰不順眼,你說她要是知道你被部隊趕出來了,會不會氣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難得看到一個長得還算符合自己審美的人,唐詩語並不想這麽刻薄,但是身體記憶真的是控製不住。


    一看清對方的臉,她那些話就不受控製的溜出去了。


    誰讓原身和宋二狗,也就是宋辭岩很有些恩怨情仇在裏麵呢。


    說起來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雖然兩個人一個二十三,一個二十八,有著五歲的年齡差。


    但是小孩子一起玩,五歲的年齡差根本不算什麽。


    原身五六歲的時候跟小朋友玩過家家,一堆孩子原身扮新娘,宋辭岩扮新郎。


    玩過多次後,再加上大人開玩笑說原身是宋辭岩的小媳婦兒,漸漸的小孩就當真了,真把自己當成了宋二狗,也就是宋辭岩的小媳婦兒。


    雖然七八歲的小孩子其實並不是很明白小媳婦兒的真實含義。


    原身12歲,宋辭岩17歲的時候,宋辭岩去當兵。


    原身就想著努力長大,好等以後嫁給宋辭岩。


    結果五年後宋辭岩是迴來了,但他是迴來結婚的。


    等在公社念書的原身知道的時候,宋辭岩已經成了別人的丈夫。


    原身大哭一場,從此討厭上了宋家所有人,見到宋家人必然冷諷熱嘲幾句。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年,原身跟趙鵬飛談戀愛結婚,才把前麵的一段情愫忘掉了。


    要唐詩語來說,原身對宋辭岩的那點感情,別說愛情暗戀喜歡這些了,頂多就是被大家打趣多了產生了點自以為是的好感。


    畢竟雙方年齡差在那裏呢。


    七八歲之前倒是經常玩,七八歲到十七歲,中間十來年頂多就是一年說上幾次話的交情,人都不怎麽熟悉,這算哪門子的愛情?


    司機大哥慢悠悠道:“詩語啊,這你可就猜錯了。”


    唐詩語有點吃驚:“不是被攆迴來了,那是探親?”


    “探個親你就把人家部隊給搬迴來了?你領導知道你偷公家東西嗎?”


    說完唐詩語就想打自己大嘴巴子。


    明明剛還下定決心管住自己的嘴,怎麽就沒管住呢。


    司機大哥唬了一跳,大聲道:“詩語,這話可不敢亂說啊,會害死人的。”


    “人家宋辭岩是退伍了,剛退伍迴來的,那些包袱是人家在部隊的行李。你可不能亂講。”


    唐詩語恍然大悟。


    她上下打量宋辭岩,沒管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娘年前還在到處跟人說你要高升了當大官了,你怎麽這就退伍迴來了?”


    又打量他胳膊腿兒:“你受傷了不能繼續當兵了還是運氣不好沒當上官兒隻好迴家?”


    宋辭岩又掃了她一眼,還是沒吭聲。


    司機大哥朗聲大笑:“你想什麽呢?怎麽就不想人家一點好呢?人家是不在部隊當官了,可不是不當官了,以後人家可就是咱們公社的民兵隊長了。”


    “你有事還得找人家幫忙呢。”


    你可別瞎說了,管著點你的嘴巴吧,別以後惹事兒了找人幫忙人家記恨不幫你。


    唐詩語:“……”


    合著不是灰溜溜的被趕迴來,是調職了啊。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前段時間他們朱官營公社的民兵隊長被人舉報下馬了,底下幾個副隊長為了這個隊長的位置爭成烏雞眼,打的腦漿子都快出來了。


    結果誰知道,上麵居然把宋辭岩給調來了。


    宋辭岩算是空降的,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壓得住底下的人。


    想到這裏唐詩語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結果幸災樂禍完了才發現自己剛才發的誓白發了。


    嗨呀。


    就說她一個離婚婦女,總是這麽關注一個已婚男性不太好吧?


    為了防止管不住嘴再禿嚕出什麽不該說的話,接下來唐詩語直接扭頭看著路邊不斷後退的景,不給宋辭岩一個眼神。


    他們村叫靠山村。


    靠山村靠山村,顧名思義靠近大山,就在核桃嶺下麵。


    名字不好聽,人口出奇的多,整個村子有一百八十多戶,一千多人口,在加上附近兩個隻有二三十戶的小村子,共同組成了靠山村生產大隊。


    唐家在村子東頭,唐詩語到村口就下了車,宋辭岩家要稍微往裏麵一點,要坐著拖拉機繼續往裏麵。


    跳下車唐詩語就開始嚷嚷:“娘,我迴來了;爹,我迴來了;兵兵,姑姑迴來了,秀秀,姑姑迴來了,想姑姑了沒?”


    兵兵和秀秀聽到聲音就撒丫子往外麵跑:“姑姑姑姑姑姑……”


    唐母跟著孫子孫女出來,一臉震驚:“好好的,你迴來幹啥?你工作不幹啦?”


    唐詩語正抱著兵兵和秀秀碰頭貼貼親親呢,聞言連頭都沒抬:“又不是什麽好工作,早就不幹了。”


    原身和趙鵬飛結婚的時候,趙家給找了個在招待所當服務員的工作,還是一個大姐因為要生孩子暫時頂替了。


    工資一個月就十二塊錢不說,八塊錢要給那個大姐。


    那個大姐生了孩子後又找了用吸鐵石在廢料上撿鐵的臨時活兒,拿著撿鐵的七塊錢工資和八塊錢,日子不要美滋滋。


    原身就這麽幹了兩年多,後來工資要提了,變成了一個月十八塊,人大姐立刻不幹撿鐵的臨時工,又迴來當人家的正式服務員。


    原身就整一個冤大頭。


    也就是因為沒了工作整天在家,才會發現趙鵬飛和白素娟之間的貓膩兒。


    至於他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原身氣怒攻心之下沒來得及想,唐詩語接手記憶的時候發現白素娟來趙家也就將將一年。


    她肚子裏的孩子四個月,她來了一年,也就是說可能剛來沒多久就跟趙鵬飛勾搭上了。


    想到這裏,唐詩語頓時有點惡心。


    幸虧離婚了。


    不然等到以後孩子生下來才知道,就別說原身這個當事人,就她這個旁觀者都想把那對兒奸夫淫婦和奸生子給弄死,不,大概是把趙家一大家子給弄死。


    幸虧離婚了。


    唐媽聽著閨女輕輕鬆鬆的說離婚了,人都傻了:“離婚了?你離婚了?為啥?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離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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