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秦展揚那雙眸子愉快地亮了起來。「有一群人朝我們圍了過來。」


    「是要殺我的那群人嗎?」邢汝雪懊惱地環視四周,他們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來到這座荒廢的花園,隻差一步就可以翻牆而去,遠離這個充滿心機、勾心鬥角的可憎地方了,但竟然就在這時候被困在花園中。


    「嗯,應該是吧!他們的腳步輕巧,像是有一點武功底子。」秦展揚那輕鬆的模樣,不像麵臨大敵。「對了,汝雪,妳的武功應該不錯吧!待會兒妳可以盡情施展,不用顧忌到秦大哥的自尊心。」


    邢汝雪詫異地凝睇著他。「秦大哥,我不會武功啊!」


    「啥?!妳不會武功!」秦展揚的俊臉一垮,苦得像是可以滴出膽汁了。「那我們就慘了,快!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頓時失去輕鬆的笑容,拉著邢汝雪的柔荑四處找地方躲藏,但花園裏卻沒有藏身之處,最後秦展揚隻好拉著邢汝雪躍上樹幹,躲在茂密的枝葉中。


    「秦大哥,你的武功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要躲起來?」邢汝雪輕聲地問出她的疑感。如果他的武功不強,怎麽可能在晚上來去自如地到處閑逛?


    「別傻了!我本來還指望妳呢!誰曉得妳一點武功都不會。唉!」秦展揚給她一個哀怨的眼神。「汝雪,妳看過哪個賊武功高強了?我隻不過是偷溜的輕功比較行而已,不然我就用不著三不五時到妳大哥那兒避風頭了。」


    他們「神偷門」向來不注重武學,但卻要求輕功的修練,因為他們從不跟人正麵衝突,要那麽高強的武功做什麽?東西沒偷成就溜,有什麽好丟臉的,誰教他們是賊,做賊就要有賊樣嘛。


    突然--


    「那女的在上頭!」有人眼尖地吼出蠻語,接著,一群高壯的男人全圍至樹下,拿著彎刀對他們咆吼,像是在威脅他們似的。


    「秦大哥,接下來怎麽辦?」邢汝雪頭痛地低語,底下這群人那麽吵,萬一驚動了薩古揚怎麽辦?


    秦展揚瞄了瞄樹與牆之間的距離,以他那卓越的輕功,要躍上那座牆比吃飯還容易,但是他又不能扔下邢汝雪一人。唉!苦了!


    「別擔心,隻要我們待在樹上,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誰敢爬上樹來,我就踹他下去。」秦展揚假裝沒看到邢汝雪那沒啥信心的瞥視,自得其樂地拿出懷裏的「癢癢針」,朝底下的大個兒們射著玩。


    幾個奚族的勇士不小心被射著了,立即滾在地上狂笑,渾身發癢地猛抓身體,其餘的人哪裏見過這種奇怪的事,紛紛駭得連退幾步,圍在角落裏嘰哩咕嚕地商量。


    「哈!好玩!」秦展揚發出爽朗的輕笑聲。


    邢汝雪覺得不可思議地翻翻白眼,他這樣居然也能退敵?不曉得是對手太爛,還是他的銀針太神奇了?


    幾名幸存的大個兒討論了老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們拿出背後的弓箭,開始朝秦展揚他們猛射。


    「他們不笨嘛!」秦展揚將「癢癢針」交給邢汝雪,用掌風擋去急速射來的流箭。


    不久,花園內發出的嘈雜聲引來了另一批人,他們個個手持火炬,將這座花園包圍得水泄不通。


    「將他們全拿下,不準讓他們逃了!」一個憤怒的醇厚嗓音傳遍整座花園,讓邢汝雪及那群奚族勇士全數渾身一顫。


    奚族勇士沒想到會事跡敗露,並且親眼目睹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薩古王,這使他們每個人都嚇得四肢發軟,沒花多久的時間,就全被製伏了。


    「早知道他們那麽不堪一擊,我們就用不著躲到樹上來了。」這時,秦展揚還有空說風涼話。


    即使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邢汝雪也看得出來薩古揚正黑著臉,目露兇光地怒瞪著自己及……她身邊的秦大哥。


    「秦大哥,我看你還是先離開好了,下迴再來救我。」薩古揚如此蠻不講理,難保他不會做出傷害秦大哥的事,她雖然不怕死,但卻不想連累他。


    「別擔心我,我會見機行事的。」秦展揚不怕死地故意在她耳邊低語,試探那薩古王的反應。 果然,兩道恐怖的烈焰立即噴向他,仿佛要用目光燒死他一樣。


    哇!他的脾氣確實很壞,而且異常在乎邢汝雪。秦展揚露出了篤定的笑容。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我的王邸殺人。」薩古揚將怒眸瞪向那群被擒的狼狽刺客,他們有的因為癢針的藥效已過而呈現半昏迷狀態。


    「王,饒命啊!」所有的刺客全嚇得跪地求饒。


    「王,:祭是奚族的勇士。」浩罕輕聲稟告薩古揚。


    薩古揚的眸子掠過一抹精光。「把他們全押下去,我改日再審。」若是讓他查出這件事與奚麗姬有關,他絕不輕饒她。


    「是!」一群侍衛把垂頭喪氣的奚族勇士押了下去。


    薩古揚跨著大步邁向樹下,克製地低喊:「下來!」


    邢汝雪不馴地揚高清妍的俏瞼,不打算迎視他那對充滿怒火的眸子。他憑什麽生氣?她在這裏過著如同俘虜、囚犯般的生活,她會逃跑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邢汝雪,妳給我下來!」薩古揚的麵子快掛不住了。


    秦展揚突然對樹下那男人產生極大的同情心。好可憐喔!他居然愛上邢汝雪這冷冰冰的怪女人,唉!他注定要吃很多苦頭才能贏得美人心。


    基於男人應該「同仇敵愾」的心理,秦展揚忍不住輕推了邢汝雪一把,讓她掉進那男人的胳臂中--


    「放開我!」邢汝雪隻有在掉下來的那一那有些驚慌,但隨即就恢複了她慣有的冷靜。


    薩古揚將她的嬌軀抱得更緊,心中一團怒火燒得更熾烈。「汝雪,妳這迴玩得太過火了!」她竟然計畫逃離他的身邊,還擺出一副不認錯的模樣,這可惡的女人!


    秦展揚以一記優美的姿勢躍下樹,可惜沒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薩古揚與邢汝雪的對峙上。


    薩古揚那句話勾起了邢汝雪的怨氣,她開始奮力地掙紮。他有什麽立場跟她講這種話?


    「別亂動!妳會傷了自己。」薩古揚又是惱怒、又是無奈地放她下來。


    邢汝雪的雙腳一著地,便跑到秦展揚身旁,如果可以的話,她情願懦弱地躲在他身後,重重地捂住耳朵,也不要聽見薩古揚的聲音。他不是已經徹底放棄了她,嗎?為何他的嗓音還包含著關心?


    薩古揚板著一張臭得發黑的俊臉,朝秦展揚怒聲質問:「你天殺的又是誰?怎麽會出現在我的王邸中?」


    該死的臭男人!哼!八成是他誘拐邢汝雪離開自己,他非得殺了這個小白臉泄恨不可!


    秦展揚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是秦展揚--」


    「秦大哥是我在家鄉的未婚夫。」邢汝雪突然靈機一動,撒了個漫天大謊。「自從我失蹤後,秦大哥就不顧危險地四處找尋我,現在他終於找到我了,他說什麽也不會再讓我留在這裏受苦。」


    她賭的是薩古颶那與生俱來的傲氣,他是如此的狂妄,根本不可能去搶別人的未婚妻,更別說是占為已有了!


    秦展揚那抹溫馴的笑容霎時僵住了。


    不會吧!邢汝雪幹嘛這樣陷害自己人?她想害他被那薩古王砍成十八塊啊!這未免太毒了吧!


    薩古揚突然變得麵無表情,唯有緊握的拳頭泄漏了他的激動,他目光森冷地瞪著秦展揚,以一種懷疑的緩慢音調問:「你是汝雪的未婚夫?」


    「當然!」邢汝雪親密地勾住秦展揚的右手,代替他迴答。「如果他不是我的未婚夫,為何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


    「閉嘴!我不是在問妳。」薩古揚陰惻惻地瞥她一眼後,便輕蔑地盯著秦展揚瞧。「姓秦的,你如果自認為是個男人,就不要汝雪替你答話。」哼!真是膽小如鼠!


    哇!他的口氣好衝喔!好象把自己當作情敵般看待。嘖!真是太有眼無珠了,虧他還曾經幫他一把。


    秦展揚抹去臉上無辜的表情,再看了看邢汝雪那請求的麵容,隻好屈服地歎了口氣。「是的,我是汝雪的未婚夫。」


    唉!他生平最討厭壞人姻緣了,不過,若是能因此試出薩古揚的真心,這何嚐不是一件美事,況且,邢汝雪待在這裏並不安全,他不如先將她帶迴去再說。


    薩古揚起陰鷙的眸子,嚴苛地梭巡他那斯文俊逸的外表。「你手無縛雞之力,怎麽保護汝雪?」


    薩古揚不論從哪方麵比較,都覺得眼前這軟弱的家夥比不上自己,他不但身材軟趴趴的,而且還沒什麽個性,全身上下大概隻有那張臉可以看而已,這使得薩古揚十分懷疑邢汝雪的眼光。她怎麽會看上秦展揚這種無用的男人呢?就算她從前年幼無知好了,她現在看到他,做過比較後,應該要有所長進了吧?怎麽還想跟這種男人走?難道在她眼中,他比不上秦展揚嗎?


    啥?這麽快就開始人身攻擊啦?


    秦展揚那俊秀的臉頰立刻染上壞壞的邪笑。「她就是喜歡我這種溫文儒雅的男人。對吧?汝雪。」他像色狼一樣摸了摸邢汝雪的柔荑。


    邢汝雪垂下眼瞼,沒啥好氣地「嗯!」了一聲,暗示他別玩得太過火,薩古揚可不是那種讓人玩弄的笨蛋!


    誰知她這模樣竟讓薩古揚以為她在害臊,把他嫉妒得牙根兒也開始發酸,連最後一點風度都喪失了。


    「哦!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汝雪不是完璧之身嗎?我告訴你,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迴去找別的女人做你的未婚妻,你絕對搶不過我的。」薩古揚滿是占有欲地宣稱,不擇手段地想要搶迴邢汝雪。


    邢汝雪惱怒地冷抽一口氣。「薩古揚,我沒想到你這麽卑鄙。」


    「沒關係,我不在意汝雪的失身。」秦展揚故意溫柔地執起邢汝雪的手,濃情蜜意地注視著她。「我喜歡的是汝雪的內在,而不是她的身子,如果汝雪願意的話,我們迴去後立刻成親?」


    「你真是大方啊!居然不在乎自己未來的妻子被其它男人玩過。」薩古揚顧不得隱隱刺痛的心,他的直覺要他以最殘酷的言辭反擊迴去。


    當場的氣氛立即由肅冷變為死寂一片。


    玩?!原來他真的隻是在玩玩她而已!


    邢汝雪那晶瑩的黑眸霎時覆上一層黯然的心碎與難堪。「既然你已經玩過了,又何必對我糾纏不清呢?你何不大發慈悲放了我?」


    秦展揚輕柔地握了握邢汝雪那冰冷的小手,像是在安慰她一樣。「是啊!你就放汝雪自由吧!將她還給我。」


    唉!早知道會惹得邢汝雪那麽傷心,他就不該配合她的演出。


    薩古揚咬緊了牙關,琥珀色的瞳眸冷澀地盯著邢汝雪不放。「妳真的想跟他走嗎?汝雪,不要說我沒警告妳,一旦妳走出這裏,就別奢望再迴來。」他的話語中充滿威脅。


    「我不會再迴來了。」邢汝雪淒冷地一笑。


    他終於願意放她走了,她不是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嗎?怎麽會有一股悲傷梗在胸口,令她無法喘息呢?


    ◎◎◎


    六天後。


    「到了,前麵就是邢家牧場了。」秦展揚騎著駿馬,笑得頗為自得其樂。


    邢汝雪則沉默不語,隻是輕夾馬腹,催促著馬兒加速前進,留下秦展揚在後頭哀怨地感慨著……


    唉!早知道邢汝雪離開薩古國會變成這副黯然神傷、死氣沉沉的模樣,他就不會幫她演那出戲了。


    不久,邢汝雪已站在華美的大廳,等待她大哥出來決定她的去留;而秦展揚則舒服地窩在大椅上,掃遍桌上所有的糕點。


    「汝雪……」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珠簾後衝出來,撲進邢汝雪的懷中淚如雨下。「嗚……妳總算迴來了,嗚……都是蓮兒……害了妳……」


    「蓮兒,別跑那麽快!」另一個高大的男人青著臉,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神情非常嚴厲與緊張。


    邢汝雪的眼眶一紅。「蓮兒,見到妳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


    她沒想到迴家還能感受到如此溫暖的擁抱,瞧見蓮兒那麽掛心她,也不枉費自己為她吃那麽多苦。


    邢汝霖挫敗地抹了抹俊臉,走向秦展揚。「這一路上沒事吧?展揚。」


    蓮兒愛哭是他早已知道的事,但什麽時候汝雪也跟著愛哭了?唉!兩個女人哭成一團,何時才會有止境啊?


    「嗯!很平安。」秦展揚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音量,「但是汝雪這丫頭整天悶不吭聲的,我怕她會想不開。」


    邢汝霖別有深意地起黑眸,打量汝雪那憔悴的身影,自從三天前他接到秦展揚捎來的信息,知道汝雪所發生的一切遭遇後,他就開始在思索該如此處置她。


    首先,他不能將已被玷汙的汝雪逐出家門,因為這樣蓮兒一定會很傷心,她對邢汝雪的失蹤已經十分愧疚了,她一直認為汝雪是為了救她而失蹤的--事實也是如此。


    如果他這時還在顧及聲譽問題,而狠心地趕走汝雪,蓮兒一定會哭得半死,她那有孕的嬌軀恐怕會受不了這折騰。唉!要是這問題發生在從前,他早就不留情麵地趕走汝雪了,哪裏需要這麽為難,要怪隻能怪他的嬌妻太溫柔、善良了。


    想起來還真是諷刺,他邢汝霖這輩子最痛恨女人的不貞,但沒想到自己名義上的妹妹竟然在婚前失身,雖然罪行沒有不貞那麽嚴重,但若是不小心傳了出去,隻怕他會被人笑掉大牙。


    「汝雪,妳現在一定累壞了。」蓮兒淚中帶笑地拉她坐下。「來,先坐下來,我們再慢慢聊。」


    邢汝雪遲疑了一會兒才坐下,心中對蓮兒的改變感到十分詫異,她不但外表變得紅潤豐腴,就連內在也顯得有自信多了,可見大哥待她不保


    「汝雪,這些日子妳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不早點迴來?」蓮兒的小臉上布滿關心與好奇,這幾天不論她怎麽問相公,他部不肯告訴她實情。


    「蓮兒。」邢汝霖突然發出低沉的嗓音。「妳的午睡時間到了。喜鈴,扶夫人去休息。」


    蓮兒一臉祈求地望著他,撒嬌地說:「相公,能不能一天不睡午覺?蓮兒還有許多話要跟汝雪聊。」


    「妳先去午憩,晚一點再聊也不遲。」邢汝霖就是不想讓蓮兒知道太多,才會找借口阻止她們聊下去,怕蓮兒知道邢汝雪的遭遇後,會格外心疼她,屆時他就更難決定怎麽對待邢汝雪了。


    蓮兒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邢汝雪,才聽話地離開大廳,縱使她現在被她相公寵上了天,但是她仍不願違逆他的話。


    等蓮兒一走遠,邢汝霖便深沉地問:「汝雪,今後妳有什麽打算?」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直接跟她說話。


    邢汝雪隻是失落地搖搖螓首,不敢奢望什麽。「一切任憑大哥處置,如果大哥想趕走汝雪,我也無話可說。」


    她這一路上迴來,雖然發覺外頭風平浪靜,並無不利於她的謠言,想必是她大哥利用權勢把謠言全壓了下來,但她的清白之身已毀是不爭的事實,就算秦大哥願意替她保密,以她大哥的精明,恐怕早已猜測到了。


    「那妳就先住下吧!等過了幾個月確定妳沒有懷孕,我再替妳安排一戶好人家嫁了。」話一說完,邢汝霖就皺起俊眉,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番妥協的話來,可見他受蓮兒的影響有多大了。


    秦展揚也無法置信地猛眨眼,他結拜的大哥什麽時候改變性子了?太奇怪了!他竟然一點都不心狠手辣,他原以為邢汝霖就算不把邢汝雪趕出家門,也會嚴厲地懲罰她,所以他一直留在大廳,想乘機幫邢汝雪求情,沒想到他居然派不上用常


    「如果我懷孕了,那大哥會如何處置我?」邢汝雪的神情是冷靜的,但內心卻是騷動不已,大哥的寬容令她好生意外,莫非他已經決定遺忘上一代的恩怨,不再記恨她的親娘了?


    邢汝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妳懷孕了嗎?」


    「我還不知道。」邢汝雪這幾天正為此事而忐忑不安,偏偏她愈是心急,她該來的月信就愈是不來,使她心底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男人的種可能已經留在她的體內了,恐伯她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他曾經存在於她生命中的陰影了。


    「等妳確定了再說吧!展揚,你跟我到書齋,我有話問你。」邢汝霖的語氣始終含著懊惱,他起身離開了大廳。


    秦展揚的笑臉一垮,一臉悲慘地跟上邢汝霖。


    他們兩人走離大廳後,牧場的管家耿大娘立即出現在邢汝雪麵前。


    「小姐,妳總算迴來了,夫人和我都快擔心死了。」耿大娘的身材像以往一樣圓,就連口氣也一樣嘮叨。「幸好二小姐平安無事的迴來了,不然我會內疚死的,唉!當初實在不應該讓小姐騎馬去追少爺。」


    邢汝雪望進她眼中所溢滿的關心之情,不覺心中一暖。「看樣子大哥是接到飛鴿傳書,才來得及趕迴來救蓮兒。」


    「是啊!還是小姐想出來的辦法聰明。」耿大娘熱切地點著頭。「來,我帶小姐迴房。」


    「耿大娘,不勞妳費心了,我還記得怎麽迴『秀園』。」邢汝雪對她的過分熱心,不禁覺得好笑。


    「不是的,夫人在半個月前已經替小姐換了住處,她說以後這樣找妳比較方便,老夫人現在已經住在裏頭了。」耿大娘一邊帶路,一邊說個不停。


    汝雪倏地停下腳步。「蓮兒這麽做,不怕大哥生氣嗎?」


    「少爺氣歸氣,但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罵夫人,簡直把夫人疼進心坎兒裏了。」耿大娘笑得合不攏嘴。


    汝雪鬆了口氣,腳步跟上了耿大娘,遲疑了一會兒,才問:「大哥怎麽會改變了那麽多?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冷酷。」


    「大概是愛上蓮兒夫人的關係吧!以前的三位夫人都是自私自利,不是隻為自己著想,就是愛上其它男人,使少爺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這般自私,也導致他的心性愈變愈殘酷;後來夫人的溫柔、善良影響了少爺,少爺的脾氣也愈變愈好了。」


    「原來如此。」汝雪沉思地喃喃出聲。難怪大哥會派人找尋她,而且出乎意料地沒有嚴懲她,原來是他愛上蓮兒的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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