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一個不悅的男性嗓音,在櫻之湯新隔出來的優雅書房內響了起來。


    隻見一名長相俊美的高挺男子站在書房中央,無法置信地瞪著坐在橡木書桌後頭的易轍。


    易轍懶洋洋地拉長語音,重說一遍:「在我出國的期間,我要你住進櫻之湯,幫我顧著秋櫻那幾個妹妹,別讓她們餓肚子了。」


    由於莫家大姊不放心家裏沒有人照顧,堅持不肯出國度蜜月,所以易轍隻好找個倒黴鬼來看顧她們。


    「你瘋啦!?明知道我不能接近女人,你竟然還叫我來當女人的「保母」!我不要。」車銘抿著極為不爽的雙唇。


    他好歹也是個名震江湖、享譽國際的五星級大廚師好不好,他怎麽可以這樣糟蹋他的專業呢?太過分了!


    「就是因為你夠『安全』,我才叫你過來,別人我還看不上眼呢!」易轍那傲慢的語氣彷佛是在施恩給他一樣。


    車銘這個人天生有個怪毛病,除了親人外,他不能被其它女人碰到,否則他馬上就會反胃、嘔吐,甚至皮膚會泛起紅疹,沒有一次例外,而且愈漂亮的女人摸到他,他的症狀就愈嚴重。


    偏偏這小子長得又酷又帥,女人見到他就像蜜蜂看到蜜一樣總是圍過來,害他的身體三不五時就很沒用地起紅疹,簡直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哼!對不起,本少爺沒空。」車銘沉著一張臭得發黑的俊臉,怏怏然地拒絕。


    易轍挑起劍眉,手指翻了一下桌上的行事曆。「據我所知,你好象從明天開始就有一個月的假。」嗯!他的記憶力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好,沒有被他的親親老婆莫秋櫻傳染到呆氣。


    「你怎麽會有我的行事曆?」車銘惱怒地一把搶迴自己的東西。


    「車伯伯給的。」易轍狀似無聊地將十根手指頭拱成橢圓形。


    易、東兩家可是好幾代的世交,雖然易轍的家人早就移民到國外了,但是交情還是存在的。何況易轍曾經幫車氏企業解決財務危機,並且協助他們成功轉型,因此車家的人一直很欣賞他,對他的話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隻差沒把總裁的位置讓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車家的人一定想拿他們那個從事娘娘腔工作的獨子,去和易家交換兒子吧!


    車銘的神情一凜。「我......爸有說什麽嗎?」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爸碎碎念。


    「他說這個月已經幫你安排好十多場的相親了,叫你這臭小子有種不要亂跑。」易轍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


    車銘是家中三代單傳的獨子,傳宗接代的壓力當然比一般人大,加上他不能被女人碰的怪毛病,所以從他二十歲開始,家裏的長輩就一直幫他安排相親,希望瞎貓能碰到死耗子。讓這小子找到一個不會害他起紅疹的美嬌娘。


    換句話說,他沒興趣接掌家中的事業無所謂,但是他最好趕緊孵出一個兒子來,好讓車家對得起列祖列宗。


    「該死!怎麽又來了?」車銘不耐地耙了耙頭發,怨怪地橫了他一眼。「都是你啦!你沒事出現在我老爸的麵前做什麽?」


    他躲了家人好幾天,就是想假裝不知道相親這件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國度假,沒想到在臨行前一天竟然破功了!


    「關我什麽事啊?」易轍啼笑皆非。這小子有沒有搞錯啊?相親又不是他安排的,怎麽能怪到他身上?


    車銘沮喪地坐在椅子上,惡聲惡氣地怪罪他。


    「可惡!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擠出一侗月的假期來?現在好了,全被你毀了,你高興了吧?」要不是畏懼於他背後那股龐大的「惡勢力」,他早就一拳揍歪他的俊臉了。


    「你不想相親也行,我可以大發慈悲幫你跟車伯伯說一聲。」易轍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你會這麽好心?」車銘不信。


    「不過,你得答應我先前提的那件事。」易轍的神情篤定,一副吃定他的模樣。


    隻要當十天的「保母」,就能換取接下來二十天的自由,這麽劃算的交易,笨蛋才會拒絕--在廚帥界,車銘算是最聰明的天才廚師了,他不可能拒絕這麽「好康」的事。


    車銘揉著下顎,猶豫地沉吟了一會兒。「喂!你老婆的妹妹會不會對我毛手毛腳?」他已經被女人「毛」怕了。


    「放心!我已經跟她們說過你對女人沒興趣了。」易轍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眉眼間卻流泄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好吧!我答應當『看門狗』,不過我們先說好,你一迴國,我就要立刻閃人了。」車銘悻悻燃地開口。


    「沒問題。」易轍懶懶一笑。「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車銘隨即露出戒慎的表情,後悔剛才答應得太快了。這家夥該不會是想玩陰的吧?


    「別緊張,我隻是要你在當看門狗的期間,順便幫我擬出一份和櫻之湯有關連的新菜單,最好四季都要有不同特色的料理。」易轍大刺刺地要求,一點都不感到羞愧。


    他是在盡朋友的道義,如果不給車銘一點事情做,來轉移他的注意力,隻怕沒多久他就會被一屋子的女人給逼瘋了。


    「你不覺重洹要求人過分了嗎?」車銘開始懷疑這家夥是在扮豬吃老虎,想a一份免費的菜單。


    他以為他隨隨便便就會幫人設計菜單嗎?他的行情雖然比不上易轍當商業顧問的價碼,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天價好嗎?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易轍聳了聳肩膀。「大不了我付錢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他的銀行戶頭裏多的是錢。「我要你幫我擋下今年度所有的相親。」嘿嘿!接下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易轍瞇起黝黑的星眸,慢吞吞地答道:


    「那算了,我不要你的菜單了。」他生平最痛恨被人威脅了。


    車銘的俊臉頓時綠成一片青草色。「喂!你別拒絕得這麽快好不好?你不考慮一下嗎?」


    不會吧?他怎麽連遲疑一下也沒有,就直接拒絕他了?難道他不肖想他這大師級廚師,親了設計的完美菜單嗎?


    「用不著。」他想要車銘所擬的菜單還不簡單,打電話跟車怕伯說一聲不就行了。


    「拜托啦!你再多考慮一下嘛!那半年就好。」東銘趕緊自動打折。其實,有半年的清靜生活也不錯。


    易轍懶得理這沒有節操的家夥,敷衍地朝他揮了一下手。「記得後天下午準時一點,我不送了。」


    @@@


    「該出發了。」易轍看了一下手表,忍不住催促身旁那個滿臉離情依依的親密愛人。


    「噢!」莫秋櫻隨便瞄了他一眼,然後像老母雞一樣繼續叮嚀在她麵前排排站的三個妹妹。「我們出國後,妳們一定要小心門窗,別和陌生人說話,還有三餐一定要記得吃,不要為了省錢連早餐都不吃--」


    「我們知道了,大姊,妳已經說了三遍了。」莫晴荷一臉不自然地截斷她的話,覺得有點丟臉。


    幸好大貓姊夫是自己人,不然她們的臉就丟大了!


    「大姊,妳不用擔心,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莫青穗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安撫她大姊,同時換了一下雙腳的重心。


    她和晴荷雖然是雙胞胎,但兩人的個性卻是截然不同,晴荷是活潑直率、魯莽衝動,而青穗則冷靜嚴肅、聰穎固執,她的心智至少比晴荷那個野丫頭成熟一百倍。


    莫秋櫻愈想愈擔憂,突然扭過螓首和她的老公商量。「易轍,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度蜜月好了。」


    易轍還來不及搖頭,莫晴荷就已經緊張地哇哇叫了出來。


    「不行啦!大姊,妳已經答應幫人家買明信片了,妳不可以不去歐洲啦!」


    好不容易才聽完大姊那些拉拉雜雜的交代,現在她突然說不去了,那她剛才的半個小時不就白站了?


    「大姊,家裏有我在,妳放心去玩吧!」莫穀蘭漾起一抹溫柔飄逸的甜笑。「我會照顧妹妹的。」


    哪知,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反而讓所有人的臉色全部凝重了起來,包括易轍在內。


    莫穀蘭在四姊妹中排行第二,擁有淡雅清麗的五官、修長曼妙的身材和靈秀純靜的氣質,加上一頭長達腰際的烏黑秀發,使她看起來就像剛從中國仕女圖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可惜她的腦袋瓜子比她的外表還「空靈」,是個標準的無厘頭美女。


    說實話,全家最令人不放心的就是她了,她不要麻煩別人來照顧她就很阿彌陀佛了,店然還想照顧別人!.


    現場靜默了將近一分鍾,一陣帶著花香的春風徐徐吹來,但是竟讓眾人流下了一堆冷汗......


    突然--


    「下午車銘就會過來了。」易轍率先打破沉默,是最快恢複冷靜的人。


    「對哦!差點忘記大貓姊夫幫我們請了個新的廚子。嗬嗬......」莫晴荷幹笑幾聲。


    自從易轍娶了她們的大姊後,他的綽號也跟著升級--從本來的大貓鄰居變成大貓姊夫了。


    「妳們若是有什麽事情,可以請車銘幫忙,不用跟他客氣。」易轍把車銘利用的十分徹底。


    「好。」兩顆容貌相似的螓首點得非常整齊劃一,兩人的腦海中盤旋著共同的念頭--那就是快把她們的大姊疊上飛機吧!


    她們的大姊辛苦那麽多年,值得好好享樂一番。


    「走吧!」易轍一邊牽起秋櫻的小手,一邊連拐帶騙地哄她上車。「妳不用擔心,車銘這個人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但是做事一向很可靠,他會幫妳顧好那幾個丫頭的。」


    @@@


    當天下午,車銘提著簡單的行李,意興闌珊地來櫻之湯報到了。


    他才剛踏上日式庭園的鵝卵石步道,一陣刺鼻的燒焦味已經迎麵撲了過來。


    「什麽怪味啊?」車銘的雙眉不由自主地朝眉心靠攏,以職業的本能分析闖進鼻梢的氣味內容。


    這股可怕的味道......


    嗯......分辨不出來!


    尋著白色煙霧的來源,車銘好奇地走進幽雅恬諍的溫泉旅館內,並且一路往廚房的方向找去。


    「有人在嗎?」他邊走邊喊。


    在愈來愈黑的濃煙下,他喉中的纖毛再也經不起這種恐怖氣味的刺激,開始發癢,然後是一連串嗆咳。


    「該死!到底有沒有人在啊?」車銘的火氣漸漸冒了出來,究竟是哪個白癡在做菜啊?那個人是想燒了房子不成?.


    「有。」嬌甜的嗓音滑過空氣抵達他的耳邊。


    透過彌漫的油煙,車銘隱約可見一名年輕的女人朝自己走過來,白色的裙襬在她的小腿邊飄動著。


    「妳在搞什麽鬼啊!?」還未弄清楚對方的身分,車銘劈頭就是一頓臭罵。


    「鬼?」莫穀蘭蓮步姍姍地走向他,認真無比地否認。「我們的旅館沒有鬧鬼哦!」


    車銘的下巴富場滑了下來。


    「聶小倩!」


    隻見一個靈雅如仙的倩影出現在眼前,她的玉容上不帶一絲粉飾,柔瑩的明眸、彎彎的細眉、秀挺的鼻子和小巧的櫻唇,構成一張充滿靈氣、絕美高潔的清妍嬌顏。


    她美得超出世俗塵想,宛如天上的瑤池汕於,更似電影中那縷縹縹緲緲的倩女幽魂。


    她穿著一襲改良式的中國長衫,打斜的衣襟透著濃濃的古典風情,柔軟的絲質衣料十分合身,將她穠纖合度的身段展現得剛剛好,令人衍生無限遐想。


    「我不是鬼。」莫穀蘭巧笑倩兮地捍衛旅館的聲譽。


    大貓姊夫說過,旅館的信譽重過一切,不可以讓人隨便汙蔑,否則客人會被嚇跑的。


    「鬼?誰說妳是鬼了?」車銘呆滯地凝望她的笑顏。哇塞!這個女人簡直可以去拍古裝片了。


    「你說的......」


    「等一下!」車銘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猛然打斷她的話,然後拔腿往她剛才冒出來的地方飛奔過去。


    「咦?」莫穀蘭眨了眨美眸,納悶地瞅著他那火燒屁股的背影。


    一衝進廚房,他當機立斷地關上瓦斯爐火,順手按下排油煙機的按鈕,最後再打開廚房裏所有的窗戶,讓一屋子可怕的怪味趕快散去。


    當莫穀蘭一臉莫名其妙地跟進廚房時,車銘正在將水倒進黑漆漆的鍋子裏。


    「嘶......」


    「你把我的午餐怎麽了?」她那輕幽的嗓音中含著一絲緊張。


    本來家裏的三餐是由莫老奶奶負責的,但是她老人家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才會任由莫穀蘭自生自滅。


    「別告訴我,妳真的要把這些麵目全非的鬼東四吃進肚於裏?」車銘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是鬼東西,是蛋炒飯。」莫穀蘭笑盈盈地解釋,天性樂觀的她,一下子就忘了他毀掉自己午餐的「深仇大恨」。


    車銘擰著俊眉,忍不住拿鏟子撈起水裏的黑色物體,研究了一下。「什麽蛋炒飯?這些米根本就沒有熟!」


    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蛋炒飯是要用煮熟的白米飯下去炒,而不是用硬邦邦的生米。


    「真的是蛋炒飯。」莫穀蘭的嘴角依然維持在上揚的角度,沒有因為他的吐槽而沮喪地垂下來。


    「笨蛋!妳以為把蛋和米放在鍋子裏炒,就是蛋炒飯嗎?還有,妳的火開那麽大幹什麽?妳想燒掉整間廚房啊?」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隻怕這間剛整修好的溫泉旅館已經被燒成廢墟了。


    如果這家子的女人,都像這個「笨小情」一樣沒大腦的話,也難怪易轍會威脅他來照料她們了。


    如今,他終於明白那家夥的苦衷了。


    隨著車銘愈來愈大聲的責備,莫穀蘭的笑容逐漸消失,一雙清澈的美眸也愈睜愈圓。


    「不想。」


    「不想什麽?」這女人說話怎麽沒頭沒腦的?


    「不想燒掉整間廚房。」莫穀蘭無辜地搖頭。


    車銘抬手揉了一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算了,別說這些了,我的房間在哪裏?」


    莫穀蘭一聽,立刻彎下纖細的柳腰,優雅禮貌地向他一鞠躬。「對不起。」


    「妳幹嘛跟我道歉?」車銘有些傻眼。


    「害你白走一趟了。」莫穀蘭露出歉疚的表情。


    「好可不可以一次把話說完啊?」她明明說的是國語,為什麽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啊?


    「好。」莫穀蘭溫馴地輕點蜂首,笑容可掬地又向他鞠一次躬。「對不起,害你白走一趟了,我們櫻之湯還沒有開始營業。」


    直到此時此刻,車銘才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妳誤會了,我不是來泡湯的。」


    莫穀蘭先是不解地眨了眨水眸,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莫非你是--」


    「沒錯!」車銘悶哼一聲。


    很好!這女人總算懂了!.


    「請你等一下。」白色的纖影悠哉地晃走。


    不久,她拿著一張白紙重新出現在廚房,以訓練有素的口吻慢慢念著紙上的內容。


    「某某業務員,您好,我們家已經訂了報紙、羊奶,而且也保了各式的壽險


    了,目前什麽都不缺,所以請您盡快打道迴府,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們身上了,謝謝您的合作。」


    這是莫青穗為了防止兩個姊姊亂訂東西,所寫下的字條,命令她們一見到推銷員上門,就拿著紙條照念一遍,然後立即將推銷員攆出大門。


    「誰跟妳說我是業務員了?」車銘深深吸進一口還殘留煙味的空氣,試圖平撫胸腔內幾乎爆開的火氣。


    「你呀!」說完,莫穀蘭期待地望著他,希望這個推銷員能夠自動自發地離去,不要教她為難。


    車銘用力地捏了捏莫挺的鼻梁。「笨蛋!我叫車銘,易轍沒跟妳提過我下午會來嗎?」


    天啊!他才踏進櫻之湯二十分鍾而已,他的頭就已經痛得快要裂開了,那他接下來的--天要怎麽度過啊?


    「啊!新廚子!」莫穀蘭指著他的俊鼻,一對烏溜溜的黑瞳中閃耀著歡樂的光彩。


    在莫老奶奶長年的荼毒下,她們全家都衷心期盼新廚子的到來,莫穀蘭當然也不例外--她雖然思考邏輯怪了一點,但是味覺還挺正常的。


    「我不是妳們的新廚子。」車銘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


    他隻答應易轍看好這些女人,別讓她們惹麻煩,可沒答應要兼當廚子。


    「對!還不是。」莫穀蘭溫柔地淺笑。


    「什麽意思啊?」見鬼了!他們怎麽又迴到先前雞同鴨講的老路子了?誰來救救他啊?


    「阿穗說你要拿出真本事才能雇用你,不然就算有大貓姊夫的推薦,我們還是要請你迴家吃自己。」莫穀蘭笑吟吟地頒出莫家小祖宗的諭旨。


    莫青穗是全家最精明能幹的人,在莫大姊嫁給易轍之前,她們一家子都習慣聽從她的指示,即使現在家裏的政權已經轉移了,青穗依然是地下小霸主,沒有得到她的指示,她們就會感到無所適從。


    「什麽大貓、什麽雇用啊?」車銘聽得一頭霧水。「是易轍拜托我來幫忙的,妳有沒有聽懂啊?」


    「這樣不好哦!」莫穀蘭那粉色的唇瓣抿上一抹輕笑,朝他搖了搖青蔥般的食指。


    「嗄?!」天殺的!這個笨小情可不可以說點人話啊?「哪裏不好了?」


    「走後門不好。」莫穀蘭輕聲地指責。


    車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憑找的手藝,我還需要靠關係、走後門嗎?」她也不去打聽一下他車銘是何等人物。


    「噢!」莫穀蘭受教地點了點螓首,立即開心地點起餐來。「那蛋炒飯!麻煩你了。」


    天性善良的她當然不至於會去懷疑車銘的話,她點餐純粹是為了填飽可憐的肚皮。


    「蛋什麽炒飯?要吃自己炒!」車銘沒啥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女人還以為他是來應征當廚子的啊!


    「人家有啊!可是被你用水淹死了。」莫穀蘭癟了癟紅唇,默默地為她的蛋炒飯哀悼。


    「咕嚕......咕嚕......」


    突地,一陣很大聲、很不文雅的怪聲,從莫穀蘭的肚子內響了出來。


    車銘的目光立刻往下移,不可思議地瞪著她那扁扁的肚子。「這是妳發出的聲音嗎!?」


    怎麽可能?一個這麽美、這麽有氣質的古典美人,肚子怎麽會發出這種不雅的聲音?


    「嗯!肚子餓了。」一抹靦腆的淺笑躍上莫穀蘭的唇角。


    「你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嗎?」車銘忍不住出這揶揄她,一雪先前被她搞得霧煞煞的恥辱。


    可惜他揶揄的段數太高深了,不但沒有傷到莫穀蘭的女性尊嚴,反而還被她投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吃飯,不吃煙火。」


    「天啊!」車銘再也受不了地翻起白眼。


    讓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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