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隻是猜測,真相不一定如此。”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按照自然誕生的天意擁有的運作邏輯,是不會允許世界樹這種存在誕生意識的。”


    白炘雙目深邃,智珠在握,他現在對於天意的理解越來越深入,能看出許多蛛絲馬跡。


    “為什麽不允許?”5677問道,祂一直在研究係統的漏洞,探索如何卡bug,對這方麵沒怎麽關注。


    “因為這種強大的個體很難融入原有的文明,甚至兩者會出現衝突,一旦矛盾爆發,將會導致文明倒退。”白炘淡淡解釋道。


    “根據天意第一定律,沒有生靈的世界不會誕生天意。第二定律,天意的強弱,與文明盛衰,生靈多寡有關。”


    “所以這種不穩定因素,不會被允許誕生,除非世界的體量足夠大,或者……這天意有情!”


    5677聞言點點頭:“按未殃的狀態來看,合道者確實有自己的情緒和想法,無法做到無情理智。”


    “所以那個天理允許了世界樹誕生意識,化身成樹王,甚至為了避免與人出現衝突,還用自己愛人的意誌補上這個漏洞。”


    智商占領高地的熊貓一下就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自己的餿主意的難點。


    “這麽說來,如果要讓小焰青取代樹王,必須先與那個天理一分高下才行咯?”


    5677忽然興奮起來,眉飛色舞,蠢蠢欲動,又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契約者,你不是得到那把開天的斧頭嗎?”


    “那我們直接去拜訪天空島,送上禮物,不知道祂感不感動。”


    ‘混沌無極·開天辟地’這門神通曾經在三清手中綻放出無上威能,斬滅了聊齋世界的天意,留下了一個支離破碎的爛攤子。


    後麵變成了係統任務的報酬,落在白炘手中。


    也不知道是係統集群收集起來的,還是那神秘的三清與集群有什麽交易,這一切無法知曉。


    不過這斧頭到手之後一直沒怎麽用過,隻是用於開采混沌氣,開天這威能不曾嚐試過。


    對於5677大膽的想法,白炘也有些意動。


    ‘砍個天試試水?收集一下實踐數據?’


    不過經過一番思索還是否決了,他搖頭道:“這方世界的魔神戰爭根源是天理,我們砍了祂相當於完全幹涉懲罰任務。”


    “到時候我們或許可以頂得住代價,但白芷和作為任務當事人估計藥丸。”


    聞言,5677一拍腦袋,尷尬道:“哎,我給忘了,哈哈……”


    給一級係統送福利的計劃是祂搞出來的,白芷與的契約也是他撮合的,要是將任務攪亂,豈不是背刺了自己的小弟。


    “那契約者你要怎麽做?”


    白炘取出一把石斧:“用溫和一點的方法吧,我們文明人是不會見麵就打打殺殺的!”


    說著就給石斧纏上些許布條,掩蓋了那利刃,隨後掛在腰上。


    不過雖然斧刃被遮住了,但那布條隻不過尋常之物,除了能擋住視線之外,根本掩飾不了那直透心神的鋒銳氣息。


    隻看一眼就感覺到有一道鋒芒劈而來,軀體和靈魂都有種割裂感,再看一眼就感覺會原地爆炸。


    “先禮後兵嗎,那我們現在上去?”


    “不,先處理一下這東西。”


    此時他們通過地脈的穿梭,來到一處地底的空間,這裏極其廣闊,根本不像地下,反而像是一處異空間。


    而這地方並不黑暗無光,有著一些散發著熒光的植物和菌類生長。


    而在這處空間的最上方,一輪腥紅的赤色月亮高掛,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撒下血色的月華。


    “欸,又是老熟人呢。”見到這赤月,5677頓時就想起了往事。


    在綴陽界的時候,有一處與之相接的跨界之門,門的另一邊是劍宗的弟子,係統2233的契約者斫言在鎮守。


    那個世界被魔意侵染,所有生靈全部魔化畸變,試圖衝擊跨界之門入侵綴陽界,但許多年來都被斫言打了迴去。


    其中魔意侵染的根源就是一輪血月,它散發著扭曲一切的魔意,將世界化為魔域。


    不過最後被白炘以道化之力處理掉了,在徹底消失之前還傳遞出一篇名為《喚魔經》的法門,試圖引誘白炘入魔。


    可惜魔高一尺,天高無數丈。


    在道化之力的淨化下,區區一點異力根本頂不住,直接消失。


    而眼前這輪腥紅的赤月雖然與當初的血月不太一樣,但5677能看出來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


    畢竟祂的資料庫有收錄,而且係統權能‘能量解析’也經過升級,早已非當初一級萌新,一對比就能看出來。


    “咦,這東西怎麽沒有侵略性?難道魔域意誌也有不同的性格,這是個安靜的寶寶?”


    5677有些奇怪的望著赤月,又看了看籠罩在月華下的生靈。


    隻見無論是植物還是菌類,或是小動物小蟲子等等,都處於正常狀態,並沒有發生畸變扭曲陷入狂亂。


    而且這方地底空間的生態鏈很完整,環環相扣,非常穩定,根本不像被侵染的模樣。


    “因為它已經死了!”白炘解釋道。


    他目光如炬,先天境界的獨有視野洞見了赤月此時的狀態,毫無生機與意誌,隻剩下軀殼。


    5677此時也發現了異常,祂羨慕的看向白炘:“你這能力真好用,發現的比我還早,為什麽係統商城沒有得兌換呢!”


    關於先天之境的信息在係統集群裏幾近於無,更別說這個特殊境界才能使用的能力了,完全不存在。


    先天之境的觀測視野在某方麵還要勝過係統權能‘能量解析’,特別是對生靈意誌方麵的觀測。


    所以白炘比5677更早一分看到赤月的異常。


    “看樣子這東西估計還沒開始汙染就被打死了,意誌隕滅,但軀殼無法處理,隻能留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


    白炘深入探索著赤月的結構,發現隨著意誌的消失,裏麵蘊含的各種知識也不見了,隻有零零散散的碎片。


    這個空殼徒留強大的能量,沒有了意誌,也不具有原版血月那種扭曲一切的侵略性,就是一件高能級的死物,和太陽差不多。


    就在他要繼續研究之時,這廣闊的地底空間遠處亮起點點火光。


    仔細一看,竟是一支人族組成的隊伍,有男有女,個個身強體壯,舉著某種發光的礦石做成的光源穩步的前進。


    雖然他們衣著各不相同,但從行走的姿態與紀律來看,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戰士小隊。


    此時這小隊也來到赤月之下,默契的舉行某種古怪的儀式。


    他們神色肅穆的仰望赤月,口中念誦著:“諸神不可輕恃,欲於神威之下開辟淨土,唯有堅信吾等人類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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