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炘抿了口茶,在蕭昊和溫簌期待的目光中,開口道。


    “靈氣雖然來源於地心的太陽,看似源源不斷,但並不是無窮無盡的。”


    “被帶出世界之外後,就永遠少了這一部分。”


    “就像自家辛辛苦苦培養的孩子,長大後卷走家裏的存款跑路了,你們要是家長的話會怎麽想?”


    蕭昊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一直沉穩的他有些生氣。


    “曾經我堂哥偷偷把我大伯交給他的公司賣了,卷款用非正常渠道出境。”


    “在國外還被人騙了,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沒有出境記錄又迴不來,氣得我大伯一病不起。”


    “要是我能迴去,肯定要打斷他的腿。”


    溫簌點點頭:“聽著就讓人生氣。”


    白炘伸手一點,一幅囊括綴陽界全貌的立體地圖被展開。


    兩人觀摩了一下,發現比萬藥宗裏給的地圖還詳細,甚至還有世界之外的區域。


    “帶靈氣跑路的人,自然不會被世界的‘天’所喜歡。”


    “但反過來想,如果是給世界帶來靈氣的人呢?”


    “那便是‘天’眼中的好孩子。”


    溫簌和蕭昊聞言一愣,仔細思考著白炘所說的話語。


    他們之前已經有所猜測。


    自己背後的棋手,是比劍神這種絕巔強者還要強大神秘的存在。


    加上兩人附身的這具神胎軀體,天生地養,自然孕育,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培養出來的。


    在如此巧合下,那棋手極有可能就是迴蕩在神劍裏的意誌所說的——‘天’。


    “請問前輩,這‘天’難道是活的?或者說擁有自我意識?”


    “我們的穿越是祂所為?”


    “而且這等存在,真的是我們區區修士可以接觸的嗎?”


    蕭昊迴想起以前看的小說,主角總說什麽逆天逆天。


    天怎麽你了,不過人生路上受點挫折,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還想要逆天了,我看你上天都難。


    當時他看到這些劇情還覺得好笑。


    好嘛,現在真輪到自己頭上了。


    蕭昊的思維波動在這識海之中,就像在白炘耳邊大聲說話一樣。


    他把茶倒滿,說道:“綴陽界的‘天’並沒有自我意識。”


    “你可以理解為一個非常強大的世界級天工智能,祂基於世界而存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綴陽界本身。”


    “你們的存在,是祂為了尋求突破做出的選擇。”


    “雖然你們是棋子,但想保命,並不一定要反抗‘天’。”


    “就像老板不會隨便開除能為公司帶來價值的員工。”


    溫簌和蕭昊這下聽懂了:


    “前輩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展現出來的價值,能超越那個新生意識,就能讓‘天’選擇我們,放棄誕生新意識的原計劃?”


    “對!”


    聽到白炘肯定的迴答,蕭昊苦笑問道:“可……我們該如何做?”


    原因是知道了,但解決不了啊!


    如前麵所說的,能為世界帶來靈氣,就會是‘天’眼中的好孩子。


    可問題是如何為世界帶來靈氣?


    要知道他們修煉的靈氣,也是從世界之內汲取的。


    除此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得到靈氣的方法,更別說為世界帶來靈氣了。


    或者學劍神那般,一劍劈開未知之門?


    不過那門後顯然不是個安全之地,而且另一頭到底是什麽地方還不好說。


    溫簌抓了抓頭發,指了指桌上展開的立體地圖的最外層:


    “難道前輩要讓我們去世界之外?”


    白炘抿了口茶,微微點頭。


    “說對了,不過還是隻對了小小一部分,不是你們!”


    “如何做,你們暫時還不能知道,知道越多變數越多。”


    “在此之前,我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登臨絕巔,成為此界最強,效仿當初的神庭之主,統一修行界。”


    “不用擔心神胎意識的誕生,這四枚符文,會延緩祂出世的時間。”


    “好好修煉。”


    說罷,白炘放下茶杯,身影從兩人的識海中淡去,消失不見。


    唯有一套茶桌茶具,和一幅綴陽界的立體地圖留下。


    兩人能感覺到,自身和那地圖產生了感應,獲得了使用權。


    而那茶桌茶具也隨之出現變化。


    茶桌化作一幅卷軸,而茶具化為一支筆,以茶水為墨。


    提按頓挫,疾徐有致,一篇經文落在卷軸上。


    隻是上麵的文字不屬於綴陽界,而是來自藍星。


    “……唿吸法?”


    兩人能看出來,這篇經文的名字是有前綴的,隻不過並沒有寫出來。


    嚐試按照唿吸法的內容修煉了一番,卻發現效果平平無奇。


    說是平平無奇已經算是讚美了,因為汲取靈氣的效率低得可怕。


    甚至還比不上爛大街的入門煉氣功法。


    哪怕一個小修士胡亂編寫一套,效果都能比這唿吸法更加高明。


    溫簌:“這篇唿吸法的運行原理,似乎需要特定的環境或者條件,就像某些火行功法,要在火窟才能發揮出最大效果。”


    蕭昊:“不必多想,前輩既然留下這篇唿吸法,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想得越多,變數越多。”


    ……


    外界,蕭昊睜開眼。


    看向數丈之外,一位須發皆白,如同老神仙的老者。


    他一身灰色布衣,靠在一塊露出冰麵的石頭上,手持一柄長長的煙鬥正在抽煙。


    吐出的煙霧如一道匹練劃破長空,直衝天際。


    蕭昊一眼就認出來,這個老煙槍就是劍宗當代宗主,牧臨峴。


    這種當世強者,他可以不認識你,但你不能不認識他。


    基本所有修行勢力,都會對門下弟子普及這些強者的樣貌或者特征,免得不認識,口出狂言得罪了。


    “晚輩肖書,多謝牧宗主方才出手相救,敢問宗主可是為了劍神留言而來?”


    蕭昊起身行了個禮,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牧臨峴收起煙鬥,一副平凡老頭的模樣,擺了擺手,嗬嗬笑道:


    “你這後生的性格倒是和你的劍一樣,又快又直。”


    “謝就不必了,就算老夫不動,你們長老也會出手。”


    “方便的話,說說我家老祖在那把劍裏到底留下了什麽話?”


    “若是不能說那就算了。”


    蕭昊沒有多言,取出一枚傳訊符,將神劍裏迴蕩的信息,以精神烙印的方式刻錄在裏麵,交給了牧臨峴。


    “老祖在門後遇到了強敵嗎……”


    牧臨峴沉默一會,隨即搖搖頭不再多想,這明顯不是他所能幫得上忙的。


    不過得到了神劍裏的信息,也算了卻了劍宗這麽多年來的夙願。


    他掏出一枚玉佩扔給了蕭昊。


    隻見其色天藍,入手冰寒,大體呈菱形。


    看似玉石,細細觀摩就會發現上麵並不光滑,擁有多個細小的切麵。


    摸上去能感覺到那細微的棱邊,如同被劍氣削出來的一般。


    這玉佩無字,隻是隱約感知到有一道劍氣在其內,隱而不發。


    牧臨峴捋著胡子,笑眯眯道:


    “用你的劍意在上麵留下名字,從今天起,你就是劍宗真傳了。”


    “啊?這……”


    這怎麽行,宗主難道不知道萬藥宗對我有啟蒙之恩,伯樂之遇嗎。


    雖說良禽擇木而棲,劍宗確實很適合晚輩發展。


    但如此棄宗而去,轉投他門,豈不是忘恩負義,有違我的劍道之心。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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