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場地布置有專業人士來負責設計,作為客戶,她們隻需要提出喜好和基礎設想。


    而後就是請帖的事情,這一項需要跟兩邊的家長一起處理。


    把一切都處理完之後,時間也在眨眼之間飛速落在婚禮前一天。


    她們兩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十指相扣。


    一想到明天就是婚禮,便恍然在夢中,沒什麽實感,就好像她們昨天才剛認識。


    在琉璃湖畔,在那個水池旁,有隻貓喝醉了說要包養一隻金絲雀……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剛剛才發生,結果一轉眼她們就要結婚了。


    可當她們扭頭望著彼此時,那份愛意又讓她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今天與昨天的存在。


    裴幼珊一蹭一蹭地挪到徐靜舒身邊,輕輕地跟她說著悄悄話。


    徐靜舒頗有耐心地笑著迴應,語氣溫柔無比。


    「小靜,你明天就要嫁給我了。」


    「嗯。」


    「徐靜舒,你明天就要嫁給裴幼珊啦!」


    「對,我要嫁給珊珊了。」


    裴幼珊笑得彎起眼眸,抱著她的腰說:「雖然我們早就是合法妻妻,但是一想到明天要跟你手牽手走進婚禮現場,我就好高興。」


    「好高興好高興。」


    「我也是,珊珊。」


    徐靜舒拂過她的長髮,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妻子。」


    裴幼珊像隻貓一樣在她懷裏蹭來蹭去,然後掀起被子蓋住兩人。


    「該睡了小靜,我們明天還要早起。」


    「好。晚安珊珊。」


    「晚安小靜。」


    …


    第二日早起化妝,換衣服。


    因為她們前一晚直接住在酒店,所以免去了兩邊接車的時間。


    收拾妥當之後,直接往會場大門走,等時間一到便入場。


    站在門外,她們還能聽見裏麵的主持人在慷慨激昂地走流程。


    很快就到新人入場的時間了。


    大門一開,她們穿著最美的婚紗,挽著彼此款款踏入會場。


    場內賓客滿座,燈光璀璨如星。


    紅毯兩旁鋪著團團錦簇的玫瑰,小小的燈盞綴在期間,像雲朵托住了天上的小星星。


    小花童是許歌和薛應月的女兒,穿著雪白的小禮裙,挽著一個小花籃,邁著兩條小腿,盡職盡責地走在前麵撒花瓣。


    她們挽著彼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並肩走過紅毯。


    這是婚禮現場,更是她們的未來,攜手同行,長伴到老。


    她們在司儀麵前宣誓,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交換戒指和一個飽含炙熱愛意的吻。


    她們聽見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一刻,她們的愛擁有全世界真摯的祝福。


    往後餘生,都是甜蜜與彼此。


    …


    下午她們換上禮服,牽著對方的手,開始向每一桌賓客敬酒。


    今天到場的大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給足了兩家麵子。


    和她們關係好的,都笑著說:「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會結婚。但是現在這麽看吧,又確確實實是般配哈哈——」


    「來,幹杯,祝你們百年好合!」


    「白頭偕老!」


    「幹杯!」


    「幹!」


    就這麽熱熱鬧鬧地鬧了一整天,一直到晚宴結束。


    雙方家長將賓客一一送走,迴頭就看見她們兩個手牽手,腦袋靠著腦袋,正安安靜靜地站在會場門口,看著她們今天走過的紅毯,宣誓過的地方。


    裴瀾清喊了裴幼珊一聲。


    裴幼珊應聲迴頭:「怎麽啦媽?」


    裴瀾清看見她清亮的眼眸,聽見她口齒清晰地迴應自己時,雙手抱臂,把握不好她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但她就是感覺這兩個女兒結個婚把自己給樂傻了。


    「累了嗎?」徐致溫聲問道。


    全場最年長的裴鬆文開口笑道:「那珊珊和靜舒就先迴房間去休息吧。」


    「快去吧,你們今天也辛苦了。」


    徐靜舒緩緩迴頭,意識清醒地點頭說好,接著牽著裴幼珊往電梯裏走。


    她們穿過安靜的長廊,踏過皎白的月色,然後停在一扇窗戶前。


    裴幼珊抱著徐靜舒的手臂,與她腦袋靠著腦袋,一起凝望窗外清朗的月色。


    今晚月色很美,像是特地奔赴而來參加她們的婚禮,要為她們獻上一首自然的婚禮祝歌。


    她們並沒有醉,還記得自己是誰,現在在做什麽,今天又發生了什麽。


    還想起了很多人。


    裴幼珊此刻的腦海中隻浮現著那個人的麵龐。


    她看著皎月,緩緩開口喊:「爸……」


    這一聲唿喊盈滿了長年累月的思念,卻輕得像一根羽毛,輕得足以被溫柔的夜風吹向天的另一端,讓天的另一頭聽見。


    「爸,我今天結婚啦,你在天上有沒有看到?


    「我今天打扮得可漂亮了,還有我的裴太太,她也打扮得特別特別好看。


    「還有我媽。


    「……我們都很想你。」


    她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又對著寂靜的夜色笑道:「不過你放心,你女兒早就能照顧好自己啦。」


    她看向身邊的妻子:「現在她還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家人。」


    徐靜舒望著她,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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