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她笑著說,眼眶有點紅,「我老婆穿什麽都好看。」


    徐靜舒望著她的眼睛,提起裙擺朝她走來。


    這一刻,裴幼珊感覺她像一縷光,一縷會全心全意為她奔赴而來的光。


    徐靜舒親昵又溫柔地捧住她的臉,指尖輕輕擦過她的眼尾,聲調分外輕柔:「怎麽哭了?」


    裴幼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就,感動嘛……」


    「我老婆太漂亮了,能和這麽漂亮的人結婚,我感動。」


    徐靜舒寵溺地輕撫她的後背,忍俊不禁:「傻瓜。」


    然後大大方方地親了親她微紅的眼尾:「乖,不哭。」


    裴幼珊垂眸輕輕揉了兩下眼睛,乖巧地點腦袋。


    徐靜舒換迴自己的衣服,等著裴幼珊換婚紗出來。


    過了一會,遮簾再一次被拉開。


    裴幼珊提著層層疊疊的蓬鬆大裙擺走到燈下,雪白的肌膚,嫣然的唇,整個人如夢似幻得就像是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公主。


    她左右動了動,毫無保留地向徐靜舒展示自己,寬大的裙擺旋擺出一個個漂亮的弧度。


    「好看嗎?」她問。


    徐靜舒卻沒有立即迴答這個問題,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就像是陷進去了一般。


    她的眼神□□裸的,盈滿了對裴幼珊的愛和驚艷,毫不遮掩。


    裴幼珊被看得耳尖微燙,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心裏忽然開始不好意思,指尖悄悄撥弄著順手拿在手裏當裝飾的捧花,煙視媚行。


    徐靜舒站起身,朝她走來,輕輕握住她的手,目光依舊緊緊地貼在她身上。


    「很好看。」


    就像她天生如此,高貴得像一位城堡裏美麗的公主。


    沒有人可以拒絕她的容貌,她的話語。


    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世人也將窮盡一生為她摘得。


    裴幼珊低眸悄悄看了看兩邊的人,嬌聲低語:「徐靜舒你別看了,這麽多人看著呢……」


    徐靜舒摩挲著她瑩潤的指尖,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語調還有點無辜:「我是在看我的合法妻子。」


    紅霞暈染桃腮,裴幼珊蹙眉,滿麵嬌嗔:「討厭……」


    裴幼珊轉身自己照了照鏡子,覺得還可以,但不算最好,於是決定再繼續看看別的。或者換一家店。


    她們的婚禮當然樣樣都要最好的!


    「我去換衣服。」


    徐靜舒說好,然後非常自然地幫她提裙擺:「我幫你。」


    接著就光明正大地跟著她走進不算太寬也不算太窄的試衣間。


    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四周登時寂然無聲,隻隱隱聽見空氣在周遭走動的聲音。


    裴幼珊站在鏡子前,把捧花放下,撩起長發,露出後背,絲毫沒有多想:「幫我拉一下拉鏈。」


    結果下一秒,應該搭在拉鏈上的手環住了她的腰。


    她抬起頭,在鏡子裏清楚地看見徐靜舒從背後抱住她,親吻她的後頸,然後下巴輕輕放在她雪白漂亮的肩膀上,靜靜地在鏡子裏與她對望。


    她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摸徐靜舒的頭髮:「想幹嘛呀?」


    徐靜舒答得十分坦蕩,欲望在她眼中翻湧:「想親珊珊。」


    她的珊珊很美。


    她的珊珊也不需要天上的明月,因為她的珊珊就是那輪明月。


    一輪令人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明月。


    徐靜舒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順便幫珊珊換衣服。」


    裴幼珊頓時覺得她又好笑又讓人無可奈何。


    她倒是主次分明,還把換衣服當順便。


    可是裴幼珊根本捨不得拒絕她,因為她的眼神莫名的可憐,像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裴幼珊無奈地嘆了口氣,徐靜舒便彎起唇角親了上來。


    ——沒辦法,她這輩子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徐靜舒的技巧在一次次的實戰經驗中越發熟練,隻需要在唇齒間稍稍撩撥幾下,就能把裴幼珊勾得心弦蕩漾。


    封閉的試衣間裏,唿吸繚亂,滿地旖旎。


    光潔的鏡麵倒映著她們纏綿的模樣,清晰畢現。


    裴幼珊一想到外麵還有人在等著她們,羞恥感驟然湧上來,無聲刺激著每一處感官,連心跳的聲音都被悄無聲息地放大。


    怦怦。


    怦怦。


    快得好似要衝破胸膛。


    理智被吻攪得半昏半醒,裴幼珊準備反親迴去,將徐靜舒推到門上,門板發出一記輕輕的悶響。


    緊接著外頭傳來經理的聲音:「請問徐總和裴總有需要幫忙的嗎?」


    不合時宜,不解風情,卻又無法忽視。


    兩人的動作倏然一停:「……」


    理智歸位。


    裴幼珊看了門一眼,又看了徐靜舒一眼,忽然又羞恥又尷尬,捂著臉埋進徐靜舒懷裏:「啊,討厭死了!」


    這種事果然是做完才知道羞恥!


    她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


    徐靜舒就很淡定,眼中笑意盈盈地安撫她:「沒關係珊珊,她們看不到,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裴幼珊:「……」


    就是看不到,她的裴太太才更肆無忌憚!


    「快點幫我換衣服啦!」


    她要趕緊離開這家店,逃離羞恥和尷尬的毒打,唿吸新鮮空氣!


    …


    兩人又看了兩家名氣大的婚紗店,但仍舊沒挑到滿意的。於是決定暫時歇一歇,逛個街,喝個奶茶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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