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蘿似笑非笑的瞅他,“養豹子怎麽了,它很乖啊,也很聽話,就是吃的比較挑剔,偶爾也給它喂人肉,你們懂的,跟人肉比起來,那些牛肉雞肉啊,全都弱爆了!”


    瞧她故意挑著眉梢,有那麽點邪惡,還有那麽點殘忍的意味。


    秦湘等皆打了個冷顫,隻感覺一股透心的涼意,從腳心一直蔓延到頭頂。


    沈然也嚇到了,結結巴巴的道:“吃人是犯法的,這不可能,你不過是在嚇唬我們!”


    “不信?小景,去告訴他們,你會不會吃人肉,”沈月蘿微笑著拍拍小景的腦袋。


    小景何等的聽話,主子一聲令下,別說嚇唬,就是真的讓它吃人,它也幹。


    小景一個跳躍,直接竄進那幾人中間,出聲幾聲低啞的嘶吼。


    豹子的叫聲,不同於老虎,聲音很小。


    眼前突然冒出這麽個龐然大物,幾個膽小的人,嚇的驚聲尖叫。


    想逃跑,可是手上被繩子綁著,不僅沒能逃開,反而互相被牽製,一個摔倒,後麵接著摔倒。


    人擠人,人推人,人壓人。


    沈月蘿跟小景站在一旁看笑話,看的很高興。


    當沈然看見她臉上的笑時,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頓時羞憤不已,“你故意耍著我們玩?沈月蘿,你太惡毒了!”


    沈月蘿臉上的笑容一頓,目光中閃爍著熊熊烈火。


    她突然奔到沈然跟前,拎著他的領子,將他提溜起來,“罵我第一次,我不跟你計較,並不代表我怕你,沈然,你太自以為是了,現在悔改還有救,如果現在不改,以後你連上街乞討的資格都沒有!”


    沈然氣的臉都紫了,“你放開我,有本事你放了我,跟我單打獨鬥,綁著我算什麽本事!”


    沈月蘿忽的一笑,“好,我放了你,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她從腳上抽出一把匕首,割了沈然手上的繩子。


    沈然知道硬拚不一定是她的對手,當雙手剛剛恢複自由,他便突然出手了。


    揮出一拳,衝著沈月蘿的臉打去。


    沈月蘿身子微微閃開,很巧妙的避開他的攻擊。


    沈然見一擊不成,緊接著又攻了上去。


    接連幾招下來,沈月蘿隻是一味的背著手,躲避他的攻擊。


    這種老貓逗弄老鼠的遊戲,她玩的不亦樂乎,卻苦了沈然。


    他追的太累,而且每次都差那麽一點點,弄的他想死的心都有。


    終於,再一次的落空之後,沈然站在那,喘著粗氣,不甘心的質問道:“你有本事別躲,跟我對招,總是逃走,算什麽好漢!”


    沈月蘿挑眉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她站在那,在沈然喘氣的時候,突然就動了。


    一手握成爪狀,照著沈然的麵門抓了過來。


    幸好她手上沒留長指甲,否則這要是真被她抓住,還不得毀容。


    沈然見她招式狠厲,嚇出了一身冷汗,匆忙之中,想要躲避,哪知沈月蘿早已料到他下一步的方向,抬起一條腿,照著他的肚子踹了上去。


    秦湘等人隻看見沈然咻的一下飛了出去,根本就沒瞧見沈月蘿是如何出手的。


    沈然飛出三米之外,又重重的掉下來,摔的那叫一個響。


    秦湘等人都不敢睜眼,害怕看見摔下來的是一攤爛肉。


    沈然也不好受,感覺胸腔裏氣血翻湧,嗓子眼堵的很,他踉蹌著爬起來,吐了一口血。


    沈月蘿不以為意的道:“死不了,但內傷是肯定的,怎樣,還比嗎?就你那在腳貓的功夫,真不知道你咋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沈然抹掉嘴角的血,憤恨的盯著淺笑的沈月蘿,“哼,有什麽了不起,你也是花拳繡腿!”


    “哦?你說我是花拳繡腿?那好啊,本王妃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阿吉,鬆了他們的繩子,今天姐姐我要練拳腳,有這麽多免費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是,”阿吉聽話的走上前,解掉所有人的繩子,卻很壞心的跑到門邊守著。


    有他守著,誰也別想逃出去。


    秦湘等人傻眼了,一方麵想揍沈月蘿,可另一方麵,又擔心自己討不好處,會像沈然那般吃虧。


    畢竟剛才沈月蘿踹沈然那一腳,他們全都感同身受,心想這一腳要是踹在自己身上,該是怎樣的疼。


    沈然見他們站著不動,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還站著幹嘛,她都說了要親自上,難道咱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她嗎?秦湘,你有點骨頭行不行!”


    他鄙夷的看了眼攤軟在那,仍舊爬不起來的黃明。


    白長了一身的肥肉,除了吃喝嫖賭,一點用處都沒有。


    秦湘一想也是,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沈月蘿!你說話算話,別到最後打不過我們,就找幫手!”


    “放屁,你以為誰都像你們幾個,這般慫包,少囉嗦,動手吧,”沈月蘿猛的一甩鞭子。


    雖說答應了不找幫手,可沒說不能用鞭子啊!


    秦湘等人後知後覺,才發覺他們吃虧了。


    心裏那個憋屈勁,就別提了。


    可是已經開打了,豈有退縮之理。


    他們幾人散開,想利用人數優勢,讓沈月蘿顧頭不顧尾,誘使她腹背受敵。


    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卻又是殘忍的。


    沈月蘿根本不看他們擺的什麽陣仗,手一揮,鞭子像長了眼睛似的,朝他們甩了過去。


    於是後院中,隻聽見一聲接著一聲哀嚎。


    就連阿吉也是看的直抖,跟小景嘀咕著:“真慘哪,真可憐哪,這幾個小家夥,又得迴去躺十天半月。”


    小景趴著沒動。打人而已,它要是出手,那才叫慘呢!


    一刻鍾之後,院子裏站著的人,隻有沈月蘿。


    包括沈然在內的一幹人等,全趴在地上,抱著手臂,縮成一團。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被抽的支離破碎,加上那一道道的鞭痕,看著怪滲人的。


    沈月蘿負手站著,“感覺如何啊?還要不要一起上了?”


    秦湘被打的最慘,前麵後麵,總共加起來,有三十幾條鞭痕,臉上都有,兩條交叉的紅印,將他那張還算清俊的臉,弄的叫人啼笑皆非。


    “你這個瘋女人,將我們打成這樣,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叫囂的小子,是上官家的少爺。


    真是不怕死。秦湘心裏是這麽想的,相比那幾個人,他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的。


    沈月蘿緩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帶著無與倫比的傲然,“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這樣好了,我帶你們出去展覽一下,當做教材,以後誰要是不聽話,胡做非為,你們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這是她突發奇想的主意,想了想,應該還不錯。


    “阿吉,快拿繩子來,將他們再綁起來,小景,你在後麵驅趕,不怕他們不走,”沈月蘿笑的無比邪惡。


    “我不要出去,我錯了,王妃娘娘,我真的知錯了,求求您,別讓我出去,”秦湘哭的稀裏嘩啦。


    他不要被人當做猴子似的,拉出去供人欣賞,那樣的話,他會生不如死的。


    沈然也嚇白了臉,“我也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沈月蘿蹲下來,伸手重重的拍在二人的臉上,表情略發狠,“你們的抗議有效嗎?現在你們就是案板上的肉,我想怎麽剁,就怎麽剁,乖乖聽話,還能少吃些苦,否則你們咋會清楚明白的認識到,誰才是永安一霸!”


    阿吉又笑眯眯的走過來,幸災樂禍的奸笑著,又將他們捆在一起。


    小景站起來,抖了抖健美的豹身,冷酷的走到那群人身後,咧嘴齜牙,好不兇惡。


    秦湘等人,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痛,一個勁往後躲。


    沈月蘿站在一旁笑的不可自抑。


    秦湘等人看著她放肆的笑,忽然發現,他們做了好幾年的混世小魔王,不過是瞎胡鬧,這才是真正的魔王啊!


    今天永安百姓津津樂道的一件事,不再是誰家媳婦又偷漢子,也不是誰家兩口子又打架了。


    幾個衣衫襤褸的富家公子,被一隻豹子,像趕牲口一樣的,趕上街。


    簡直是幾百年都看不見的奇聞哪!


    沈月坐在樓上,捧著碗,時而看向樓下排成一排站著的秦湘等人,吃飯吃的,那叫一個香哪!


    秦玉風跟齊文煜聞風趕來,秦玉風是聽說秦湘被人收拾了,匆忙跑來的。


    齊文煜則是受了沈月蘿的邀請,兩人在吃遍四方門口遇見。


    當看見沈然,秦湘等人的慘狀時,兩人心思各不一樣。


    齊文煜是後怕,還好他之前沒有太得罪這個女人,否則被綁在這裏示眾的,就有可能是他了。


    秦玉風是又好氣又好笑,秦湘是庶出的兒子,他娘很受寵。秦湘自小蠻橫,誰管都不聽。


    秦家最重的家法,就是跪祠堂。


    這小子跪的次數多,也習慣了,根本不把跪祠堂不一迴事。


    久而久之,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沒想到啊沒想到,今日會被沈月蘿收拾的這麽慘。


    不過這也難怪,以他的性子,早晚會觸到沈月蘿的逆鱗。


    從前,沈月蘿沒有永安王妃的身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有了龍璟給她撐腰,還把她寵上了天,她完全沒顧及啊!


    秦湘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麽,感覺到有人靠近,陰沉著臉,扭頭看過去,“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哼,有什麽大驚小怪,小爺被人陷害,等小爺脫困了,今日的仇一定報迴來!”


    剛一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喲嗬,還敢叫板是吧?找我報仇!”


    沈月蘿一手抓著一個雞腿,空出來的手,毫不客氣的扇在秦湘的腦袋上。


    秦湘被打的偏過頭去,眼睛眨了眨,忍下滾到嗓子眼的哭意,轉眼憤怒的瞪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士可殺,不可辱!”


    “就你還士?不是我笑話,你這樣的,上了戰場是個逃兵,”沈月蘿推開秦玉風跟齊文煜,根本不看他二人,走到秦湘麵前,然後一一指過去,“還有你你你!一群沒用的東西,要是沒家中的產業,你們連門口的叫花子都不如,他們還會伸手討飯呢,再看看你們,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


    幾個心高氣傲的公子哥,哪裏聽過這樣的話,也從未受過這等侮辱,一時間個個氣紅了眼,最小的是上官家的小公子,竟掉眼淚了。


    沈然唿哧唿哧的喘氣,不服氣的吼道:“我們不是沒用,我們是沒有機會,你別小看人!”


    “嗬,我小看你們,那好,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做出點樣子來給我看看,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監督,考官職也好,做生意也罷,一個月之內,我得看見你們的成果,別想著逃跑,不防告訴你們,永安城的安全現在有我負責,待會我將你們幾人的畫相發下去,一經發現有逃跑的,抓到之後,四十大板!”


    此時的沈月蘿,在秦湘等人眼裏跟惡鬼似的。


    雖然她說話的時候是在笑,雖然頭頂的太陽還算溫暖,可是他們幾人還是感覺如墜冰窖,冷的刺骨。


    說完,沈月蘿不再理他們,將他們丟給夥計,然後衝齊文煜跟秦玉風招了招手。


    三人先後上了樓。


    龍璟來的最遲,等他走下轎時,秦湘等人已被鬆了綁。


    各家的下人送來衣裳,又拿了藥膏。


    小春站在門口,等候主子前來。


    見龍璟下轎,趕忙迎了上去,“王妃已經點好菜了,就等您過來一起用膳。”


    “他們幾個是怎麽迴事,”龍璟眸光深沉。


    小春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添油加醋的將秦湘他們抹黑了一遍,順便也說了沈月蘿如何你收拾他們。


    龍璟深沉的眸子悠的一變,徑直朝那幾人走過去。


    秦湘等人正準備撤呢,忽然感覺身後一股涼意逼近,迴頭一看。


    我的老天,王爺的眼神真可怕。


    沈然跟其他幾人趕緊跪下,“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秦湘也慌忙跪下。


    他對龍璟不熟悉,總感覺這人很奇怪,明明是站在這裏,卻又讓人感覺虛幻不真實。


    不說話,隻一個眼神,就能叫人感覺如臘月飛雪,冷的直打顫。


    龍璟陰鷙的目光在這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你們幾家都是永安的貴族,理當為百姓的做個榜樣,王妃做的很好,你們要引以為戒,若有人圖謀不軌,本王定不饒他!”


    說看龍璟說話的時候,語氣跟神情都很平淡。


    秦湘等人卻是嚇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真正有威嚴的人,根本什麽都不用做,光是氣勢就夠了。


    龍璟留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進了酒樓。


    黃明顫抖著手,摸了把額頭的汗,隻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渾身像虛脫了。


    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


    沈然在小廝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起,“我……我先迴去了。”


    “噯,你別走啊,咱們還得商量商量,接下來要怎麽辦,”林江拽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秦湘也虛弱的站起來,想起沈月蘿說的一個月,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對,這事得商量著來,否則一個月之後,那女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沈然心裏還有點不舒服,嘴上不肯討軟,“能怎麽樣,大不了又是一頓打,咱又不是沒受過,再疼再大的恥辱,今天也全都受過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秦湘沒好氣的罵道:“你少在這裏不怕死的嚷嚷,真是個莽夫,你以為那個女人再收拾我們,還會用這招嗎?反正不管你們怎麽想,我得迴去養傷,順便想想脫身之計,一個月之後,咱們各家天命吧!”


    沈月蘿坐窗邊,將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齊文煜帶著一臉欠扁的笑坐在她對麵,“你幾日動作可真大,這麽短的時間,不止是名氣響了,連手段也學的更狠了,佩服!”


    秦玉風麵有難色,“秦湘這小子迴去之後,一定又要鬧開,唉,他這玩世不恭的性子,真讓我頭疼。”


    沈月蘿收迴目光,接過冬梅遞來的手帕,擦幹淨雙手,目光慵懶的瞟過對麵坐著的兩人,“對付他這種性格的小子,就得狠狠的收拾,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放心,永安城裏的混世小魔王,本王妃全包了,定將他們管的服服帖帖,以後為我所用!”


    這些混世小魔王,有的不止是難以約束的性子,還有他們背後龐大的家族。


    利用的好,以後都是她的忠臣。


    要是不能利用,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省得禍害旁人。


    “有誌氣,”齊文煜衝她豎起大母指,也不知道這一聲誇讚有幾分真假。


    沈月蘿想到接下去還得利用他,就讓他多得意一會。


    龍璟緩步進來,帶著一陣蘭香,翩然走到沈月蘿身邊坐下。


    齊文煜在桌子底下,踢了秦玉風一腳,惹來秦玉風一個白眼。


    龍璟沒有理會他倆,而是徑自從袖裏掏出一塊手帕,麵無表情的給沈月蘿擦嘴巴。


    原來沈月蘿隻顧著擦手,卻沒意思到嘴巴也很髒。


    齊文煜跟秦玉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齊文煜很誇張的捂著胸口,“我的天哪,玉風,你快來打我一下,告訴我這是不是在做夢,龍璟,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秦玉風內心也無法平靜啊,輕咳了兩聲,“你別鬧,也許……也許成親真能改變一個人。”


    話是這樣說,可他心裏卻隱約的多了一絲酸楚。


    如果換作是他,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


    沈月蘿這個女子,值得男人去愛,去嗬護。


    別說對麵兩個人看不下去,其實連沈月蘿也覺得龍璟太過了。


    秀恩愛?還是故意做給人看?


    “我自己來,”沈月蘿想奪下他手裏的帕子。


    龍璟手一偏,躲開了,“不用理他們,當他們不存在就好。”


    齊文煜不滿的嘟囔:“見色忘友,龍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龍璟淡淡的掃他一眼,“本王跟你很熟嗎?”


    “噗,咳咳,”沈月蘿正喝水呢,不小心被嗆著了。


    龍璟輕拍她的後背,同時用警告的眼神,看著齊文煜,搞的齊文煜比竇娥還冤。


    “真是不可救藥,我快被你惡心死了,”齊文煜忍不住再次哀嚎,誰讓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小心髒受不了啊。


    沈月蘿搶在龍璟之前,趕緊放下茶杯,笑嗬嗬的接過話,“吃飯比較重要,邊吃邊談,冬梅,讓他們上菜。”


    齊文煜絕對是嘴巴欠扇的類型,臉上帶著沒有惡意的嘲諷,戲謔的瞄著沈月蘿的肚子,“這麽能吃,該不會是想早點抱兒子吧?”


    這下連秦玉風也聽不下去了,“你能不能閉上嘴,話這麽多。”


    “我哪裏說錯了嗎?成親難道不生娃?”齊文煜衝龍璟眨眼睛。


    沈月蘿不怒反笑,“齊公子,你先別操心別人的事,今天找你來,是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至於你能不能幫,願不願意,那都不重要,因為你沒的選擇。”


    齊文煜臉上的笑容沒了,立即坐直了身體,警惕的望著他倆,“什麽事?你們可別乘機害我,小爺命精貴著呢!”


    沈月蘿挑起眉梢,笑的愈發邪惡,“放心吧,這兩件事對你來說,絕對是大大的好處,一個讓你可以盡情的泡妞,另一個,可以讓你出名,而且名動南楚大地,咋樣,是不是很心動啊?”


    “才怪,你當小爺是傻子呢,你先說是什麽事,否則小爺說什麽都不會答應,”不知怎的,沈月蘿越是笑,他越是心慌慌。


    這時,小春帶著夥計上菜。


    都是沈月蘿愛吃的菜色,也是吃遍四方的招牌菜。


    其中有一道是烤鴨,雖沒有現代的香料,但這裏的鴨子,都是土生土長,沒有打任何的催長劑,純天然無汙染。


    抹上醬料之後,再用果樹枝烤熟。


    掀開烤的焦脆的皮,裏麵的鴨肉,香氣撲鼻,半點腥味都沒有。


    還有一道糖醋鯉魚,也許做法還不是太純熟,可是原材料好啊!


    龍璟一聲不吭的給沈月蘿布菜,魚肉都是挑了刺,放在她碗裏。


    齊文煜隻顧著研究沈月蘿的話,沈月蘿也沒在意,隻有秦玉風看在眼裏。


    龍璟的變化太大了,或許有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那張嘴依舊厲害,可在不經意間,他已將沈月蘿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對沈月蘿的寵溺與縱容,已到了盡乎變態的地步。


    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這個男人不動情的時候很可怕,動了情,更加可怕。


    龍璟察覺到他的注視,將一塊魚腹肉放在沈月蘿碗裏,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麽了,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秦玉風見身旁兩人聊的投入,便端起酒杯,跟龍璟說起話來,“覺得你變化很大,做為朋友,有些話還是得提醒你,凡事都該有個度,寵女人也不例外,悠著點。”


    龍璟笑了下,“她有分寸,而且你不覺得她很辛苦嗎?”


    這倒是真的,沈月蘿自打跟他成親之後,每一天幾乎都在忙碌中度過,有時忙的連他都找不見人影。


    “這我看見了,但她做事的野蠻,說實話,我不敢苟同,”秦玉風剛才不敢跟沈月蘿提,如果他說沈月蘿打人是不對的,估計這女人又得暴怒了。


    “你不能認同,也不代表她做的不對,”龍璟擺明了護妻,“現在永安的形勢你是看到了,我跟她,需得有一個野蠻,否則怎能震住那一群蠢蠢欲動的人。”


    說到正事,秦玉風想起一事,“剛才成王召了沈月蘿過去,也不知說了什麽,你該好好問一問。”


    龍璟冷笑,“還能為何事,探探口風,成王知道我將永安留給月蘿,他當然要親自探一探月蘿的底。”


    “他肯定不屑一顧!”


    “當然,”龍璟臉上的笑轉為自信的笑,“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說到這,龍璟看向一旁正眉飛色舞,威逼齊文煜的娘子。


    秦玉風也將目光放在沈月蘿身上,與龍璟的感覺差不多。


    沈月蘿真要忽悠起來,那張小嘴,絕對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你想好了沒有,上報紙哎,多好的事,我可告訴你,要是等報紙火起來,到那時候,你就是花錢,也別想上,”沈月蘿嘟嘴,手指敲在桌麵上。


    齊文煜想了想,“可要是被人知道我是誰,或者找到我住的地方,那要怎麽辦?爺會很沒有安全感。”


    沈月蘿努力咽下作嘔的感覺,“拜托,你至於嗎?等到下一期,我再推出一個大美男,比如秦玉風,到時你的危機不就解決了嗎?”


    “為何把我也扯上,”秦玉風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沈月蘿白他一眼,“什麽叫扯上,是給你一個出名的機會,以後你的藥鋪,你所有的產業都能火的不要不要的。”


    秦玉風皺眉,“我的店現在就很火,沒必要再宣傳了吧?”


    沈月蘿俏臉一板,不高興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滿的瞅著他,“誰說沒必要,你到底有沒有誌氣,真是的,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沒勁透了!”


    秦玉風看了眼充當局外人的龍璟,“既然出名的好機會,你怎麽不找龍璟,不管從哪個方麵看,他都比我們強吧?”


    沈月蘿斜瞄了眼龍璟,嘴巴撅的老高,“那不行,他已經是禍害了,再宣傳出去,還不得天下大亂,還是算了吧,這樣的禍害,隻有本姑娘能罩得住啊!”


    看著龍璟一臉乖乖的神情,在給她挑魚刺。


    沈月蘿內心的虛榮心,都快將房頂衝破了。


    龍璟也不生氣,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你明白就好!”


    齊文煜受不了的撫額,“你們兩個真的是無可救藥,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秦玉風笑容下藏了幾分苦澀,“既然如此,還是讓齊文煜上你的報紙,他比較喜歡出風頭,連做兩期應該沒問題。”


    沈月蘿樂的一拍掌,“就這麽說定了,畫師我都給你找好了,蘭陵山莊的琴蘭大師,哎哎,齊文煜,你可要把持住哦,那琴蘭大師,可是個大美人呢!”


    沈月蘿衝他古怪的眨眨眼睛,果然是睜眼說瞎話,人家明明是中年婦女。


    要是齊文煜真信了她的話,再一見本人,還不得氣的吐血而死。


    “大美人?我記得……”秦玉風正要說什麽,突然桌下的腳被人踢了下,弄的他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對麵的兩人。


    沈月蘿悻悻的收迴腳,她沒踢到,是龍璟踢的。


    “不喝酒嗎?”龍璟朝著秦玉風舉杯。


    “哦,喝酒,”秦玉風摸摸鼻子,笑的勉強。


    齊文煜哪裏知道他們之間的貓膩,一門心思都在美人兩個字上。


    沈月蘿又道:“讓你扮風流公子的事,你也得應下,否則我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你想想看,多少被拐賣的孩子,被人打斷了腿,扔在路上乞討,那些小女娃更可憐,被賣進青樓,一生都不能脫離苦海,是不是很可憐?”


    齊文煜被她形容的畫麵感染到,木納的點點頭。


    沈月蘿又接著侃,“既然如此,你就更有義務幫我,抓住那幫人販子,兄弟,責任重大,而且這個責任非你莫屬,也隻有你能做到!”


    一頂高帽扣下來,齊文煜險些被她侃暈了。


    好在還有僅剩的一點理智,時刻提醒著他,千萬別著了這女人的道。


    “太誇張了,萬一搞砸了怎麽辦?”


    沈月蘿臉色一變,“隻許勝不許敗,今晚你就去青樓,一定要玩開玩瘋,還得找他們要雛,如果他們不給,你就鬧,大不了把店砸了,今天不給明天再去要,把他們逼急了,一定會想辦法找人販子,到時候你再要求親自去挑人。”


    三個男人臉色黑了又黑,這種粗俗的話她張口就來。


    還雛呢!


    “那他們要是不相信怎麽辦?”齊文煜沒幹這事,再說他又不是豬。別聽沈月蘿說的好像很簡單似的,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好吧!


    “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名聲本來就不好,再說你不是經常去那種地方嗎?對你來說,駕輕就熟!”


    “你可真行,”齊文煜對她無語極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看他表現再說後麵的事,”龍璟打斷二人。


    齊文煜又傻眼了,“什麽意思?”


    秦玉風忍不住笑道:“還不明白嗎?他這是在威脅你,如果事情辦不好,你要的東西,他也不會給你。”


    “什麽?喂喂,龍璟,你可不能這麽做,”齊文煜驚的站起來,眼瞪瞪到最大。


    他好後悔啊!


    後悔今天跑來吃飯,根本是羊入虎口嘛!


    沈月蘿捧著一碗魚肉,笑的無比開心,“抗議無效,因為主動權不在你手裏!”


    的確不在他手裏,吃過飯之後,沈月蘿就強行將齊文煜扔在吃遍四方後院的廂房,因為怕他跑路,當然得看緊。


    下午的時候,龍璟硬是將沈月蘿帶迴永安王府,美其名曰,睡午覺。


    如今錦繡園裏的人太多,睡個午覺都會被人打擾。


    永安王府卻完全不一樣,蕭條冷清,他的禦蘭院更是人跡罕至,最適合談情說愛,不被打擾。


    沈月蘿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麽一丟丟的舍不得龍璟,但事實就是。


    她拋下那些萬分緊急的事,跟著龍璟大老遠的跑到永安王府幽會。


    所以,她給自己找了理由。


    昨夜被他折騰的太累,補個覺不行嗎?


    才幾天沒進王府,進了大門,看見滿院的蕭條,落葉掉的到處都是。


    瘋長的花草也沒有修剪,開過的花孤零零的掛在枝頭。


    一個下人正抱著笤帚,慢慢的掃地。


    他真的是很慢,哪裏像掃地,根本是在數落葉嘛!


    龍璟自然不願在前麵多待,拉著沈月蘿便要離開。


    可是某些時候,你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能意外的碰見。


    這不,剛走出沒幾步,迎麵就撞見龍昊跟林妙香相攜著走過來。


    雖然也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可是這兩人怎麽看都不相襯。


    林妙香低著頭,淺淺的笑著,當感覺前麵有人時,下意識的抬頭,可當看見來人是沈月蘿跟龍璟時,臉上還未收迴的笑,就那麽僵在那,整張臉的表情怪異極了。


    龍昊斂了下眼神,抱拳上前,“這不是大哥大嫂嗎?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


    “不關你的事,”龍璟懶得理會他,拉著沈月蘿就要越過他們。


    林妙香的視線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停著,久久移不開,連問候都忘了。


    如果不是一切陰差陽錯,不是沈婉那個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會落到這步田地嗎?


    龍昊根本不喜歡她,對她也是可有可無。


    沈婉那個賤/人竟然當著她的麵勾引龍昊,把龍昊迷的暈頭轉向。


    一想到這些,她便恨。


    恨龍昊,恨沈婉,也恨沈月蘿。


    總覺得這一切跟她脫不了幹係。


    林妙香上前一步,攔在沈月蘿麵前。


    她不敢攔龍璟,隻好攔住沈月蘿,“沈姐姐,你還在生妙香的氣嗎?以前都是妙香做的不對,姐姐大人有大量,別跟妹妹一般計較,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妙香也該叫你一聲嫂嫂。”


    說到這,她偷偷瞄了龍璟一眼。


    她想讓龍璟看見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大度,豈是沈月蘿這種鄉野村姑可比的。


    每次看見龍璟,她都恨不得讓他看見自己所有的好,這種因執的想法,像藤蔓似的,在她心裏瘋長。


    龍璟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攬上沈月蘿的腰,眼睛並不看林妙香,也不迴應她的話。


    沈月蘿那個無語啊,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林姑娘的心可真夠堅強的,換作是她絕對都幹不來。


    她也悄悄將手放在龍璟的腰上,臉上笑顏如花,手底下卻毫不留情,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想要再掐第二把時,龍璟包住她做壞的小手,放在自己腰後。


    這兩人私下裏打情罵俏,可苦了林妙香。


    膝蓋還半彎著,保持著福身的姿勢。


    龍昊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想拉著林妙香離開。


    在他還沒碰到時,林妙香微微閃身,避開了他的手。


    沈月蘿覺得晾他們夠了,恍然叫了一聲,“喲,這不是林姑娘跟二公子嗎?真是巧啊,那個……林姑娘千萬別姐姐妹妹的叫,我聽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的,不信你看!”


    她說著就要卷起袖子。


    龍璟眼疾手快,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卷上去之時,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嘛呀!”沈月蘿不高興了,嘟著嘴抗議。


    “有外人,”龍璟言簡意賅。這個外人,指的當然就是龍昊。


    龍昊隻感覺臉上火燒火撩,像被人扇了幾巴掌似的,“大哥,你這是又是何必呢,我好像沒得罪過你,一直敬你為兄長,難道堂堂的永安王爺,連自己的弟弟都要防備嗎?”


    龍昊終於還是不能忍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白癡到了家,明明是不待見他,明明是看不上他這個庶子,他何必每次都要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因為不管他如何做,結果都是一樣。


    永安王府沒他的地位,龍家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龍璟凝眉看著龍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防備談不上,隻不過本王不喜歡眼前出現閑雜人等,你好自為之!”


    龍昊心中一怒,“大哥何必把話說的如此決絕,難道大哥不懂得多一個朋友,便是少一個敵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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