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俗緊盯著自己腰部,腰帶斷裂,本該掛在上麵的如意囊不見蹤影。


    明明他前一會兒才從裏麵拿了養元丹吃。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金俗臉色變來變去。


    如果如意囊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哪怕丟了他肉痛歸肉痛,也不會這麽難受。


    關鍵在於如意囊是宓八月所賜,裏麵還裝著宓八月之前所獲的金雨石。


    就算以宓八月的底蘊,那些金雨石可能對她不算什麽,也不代表可以忽視他的過錯。


    金俗臉色灰白,迴望遠方。


    他連迴去找迴的能力都沒有,就算趕迴去也肯定已經被別人撿走了吧。


    幾分鍾後,布置完防護法術的宓八月迴頭,就看到一張垂頭喪氣的臉。


    二十多歲的青年,像個犯錯無措的孩子。


    宓八月的眼神詢問:怎麽迴事?


    金俗難以啟齒道:“仙子所賜的如意囊,不慎遺失了。”


    宓八月道:“你是在找這個。”


    她掌心中正是讓金俗陷入自我譴責的如意囊。


    金俗錯愕,張嘴欲問又閉上。


    搞不清楚是他腰帶不小心斷裂,讓如意囊掉落時被宓八月捕捉迴,還是腰帶斷裂就是宓八月所為?


    現在看東西沒遺失,真相如何並不重要。


    宓八月也將如意囊收起來,沒有向金俗解釋。


    她取出實驗套具,將前後兩次收獲的玄金雨石分開放置。


    金俗一看就知道她又做試驗了,乖覺站在一旁隨時接受她的傳喚指令。


    然而這次實驗,他等了好一會也沒有接到宓八月任何吩咐。


    金俗也明白為什麽這次宓八月為什麽讓他幫忙。


    ——他連宓八月正在使用的實驗器具都認不全,後麵宓八月取用的那些材料和手法更看得眼花繚亂,一竅不通。


    雖然看不懂研究的內涵,但是他看得見表麵的行雲流水。


    金俗自己都沒發現,他神色中浮現的驚歎,眼神落到宓八月身上時的敬服。


    當代第一人,他心服口服。


    對方的天資絕非用一句王座出身就能抹去。


    宓八月在做研究時會習慣性口述記錄,半空懸浮的善惡書就自發充當錄音攝像器。


    金俗一開始考慮到避嫌,刻意不去聽。


    當被宓八月臨時問了一句,“你覺得如何?”


    答不上來的金俗滿臉羞愧。


    宓八月猜到原因,淡道:“不用忌諱。”


    她越溫和,金俗越自愧,接下來打起精神來認真傾聽,哪怕個別詞匯他不懂,結合整體的內容半猜半蒙下越聽越心驚。


    “金雨石無論如何提純都無法成為玄金雨石,兩者存在潛在基因上的差異。”


    “前後收獲的玄金雨石從外形和內核也存有細微差異。”


    “結合玄金雨石成長環境、時間、地點、以及它的內核能量差異做推算,它的生成和被【金縷仙】規則致死的靈師相關。”


    宓八月讓善惡書把記錄的影像放出來。


    兩具金銀寶玉構成人形雕像幻影出現。


    由善惡書記錄的影像非常高清,幾乎和真實再現差不多。


    “遊怪百冊記載,受【金縷仙】規則致死之人,遮去麵目,便如金玉仙人,乃人生至美。”


    事實也正如宓八月看到的書冊記載一樣,這兩尊金玉雕像遠比他們生前要有氣質得多,達到他們人生至美時刻。


    她目光掃視在兩尊金玉雕像的每一處,“你覺得他們有什麽不同。”


    金俗立即反應到這是又被宓八月抽查了。


    有過前一次經驗,這迴他沒有失態,根據宓八月的問題,仔細端詳兩尊高清雕像。


    這兩尊雕像相貌、表情、衣著打扮和死前姿勢都不一樣,但金俗明白這肯定不是宓八月要的答案。


    他聚精會神的仔細觀察,宓八月沒有催促。


    “金銀珠寶。”


    金俗喃喃道。


    然後他好似懂了什麽,又沒完全懂。


    “他們身上金玉的花紋和樣式不同!”


    金俗說完,向宓八月看去。


    宓八月點頭。


    金俗不自覺露出笑容。


    宓八月道:“接著說。”


    金俗笑容僵了下,幾次張嘴都接不下去。


    宓八月耐心給他提示,“你既然發現金玉和花紋的樣式不同,沒覺得這些花紋樣式像某些東西?”


    金俗不那麽自信的指著死去高階靈師金玉雕像某處,“一種靈植?”


    宓八月眼神快速劃過一抹微妙。


    她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金俗不是夜遊學府的學子。


    他生於知識產權被嚴密掌控在各大勢力,任何東西都要等價交換的靈州大陸。


    金石淵不算貧瘠之所,可金氏是真的窮困,連自身生存和修煉都成問題,自然不可能有多餘的錢財去購置課外資源。


    低階靈植圖鑒要百枚靈晶,中高階靈植的圖鑒所需價格是十倍百倍。


    金俗沒靈晶去買這些,就算買了也沒精力去學習,在學習的途中必然還需要實物做辨別。


    這也是靈州普遍靈師的通病,非大勢力弟子的靈師獲取知識代價頗高,每一分資源都要精打細算,當然不會浪費在旁道上,為得資源不擇手段。


    相比之下,加入各大勢力後能獲得資源的渠道會容易許多,就不奇怪各大勢力死亡率那麽高,依舊有無數靈子削尖腦袋想往裏麵鑽。


    宓八月走神的幾秒,對金俗而言卻是度秒如年。


    一會,宓八月拿出一套夜遊學府的靈植課本給金俗。


    “看完再說。”


    金俗就像自卑的貧困生,麵對無私給予他寶貴學習資源的師長,道謝的話語無法說出口,默默記在心底,決心不辜負這份饋贈和機會。


    接下來金俗拿著靈植課本默讀記憶,宓八月則繼續研究。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近三個小時。


    善惡書翻動的動靜打斷宓八月的實驗。


    金俗也從書冊中抬起頭。


    他隱約猜到宓八月要做什麽,見宓八月收起實驗物品工具,召出漩渦通道時,他目光鎮定平靜,已經收起書冊站起來。


    在踏入通道前,宓八月說:“等等。”


    金俗道:“仙子吩咐。”


    宓八月從善惡書攤開的頁麵一抓。


    一個熟悉的類靈芝狀的靈紋被她抓出來。


    金俗心髒一跳。


    宓八月將那道靈紋投向他的眉心。


    靈紋滲入皮膚,隱入靈海。


    金俗當即朝一個方向望去,他感覺到相似的牽引。


    “那個方向……是玄金雨石?”金俗說完,又下意識覺得不對。他眼中漸漸浮現不可思議的神采,朝宓八月啞聲求證,“金縷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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