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樓中大家還在如火如荼的觀閱巨作,宓八月早已迴到神廟住所陪著宓飛雪完成了人像畫最後的收尾,望著宓飛雪畫給自己的完成品。


    結合了素描和墨染的風格。


    如果聚賢樓裏的那幅畫也是這種風格水準,肯定收獲一眾文人墨客的大肆讚賞,一方神童的名號也將傳出去。


    可是宓八月了解宓飛雪,那幅【聚賢文會】的確是宓飛雪認真對待的作品,之所以畫成那樣……


    也許在小家夥眼裏的眾人就是如此‘抽象’?


    無論是單純真實的現世視角,亦或者是她的精神世界的視角。


    宓八月看了眼宓飛雪的眼睛。


    當初通過【共感】共享宓飛雪視角的記憶猶新。


    深夜。


    聚賢樓二層依舊燈火敞亮。


    “……羅夏。”


    最後一個白日裏文會參與者被辨認救出來,早已準備好的醫師們對半死不活的書生就是緊急救治。


    這會兒眾人才算真正鬆了口氣,尤其是文安侯那些久居皇城,頭次經曆怪談怪事的人,個中感受真是一言難盡。


    “太子,這幅畫該如何處理?”莊閆請示。


    易楨看出他眼中的殺氣,“你想毀了它?”


    莊閆道:“這等害人之物……”


    “唔唔!”莊宇去捂他哥的嘴,結果隻是打斷了莊閆的話語,手被敏捷的莊閆敏捷格擋。


    莊閆不悅的扭頭,便見莊宇一臉緊張驚恐。


    下一秒想起白天弟弟之所以遭此劫難的原因,便明白弟弟為什麽如此緊張。


    對了,這是司夜府那位的作品,他說這是害人之物,還有毀掉之心,萬一又惹惱了對方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此畫怪異恐怖,差一點就害了數十人的性命不假,豈能放任不管?


    莊閆還是偏向毀掉此畫。


    這時易楨說:“你可以試試。”


    “唔!”莊宇瞪眼。


    太子這是要害他哥性命啊!


    易楨冷眼掃來。


    和兩年多來在皇城裝模作樣,遊手好閑的莊宇不同,經曆了戰場的易楨早已今非昔比。當初莊宇因身份還能在易楨身後站個靠前的位置,和易楨說得上話,如今兩人已經沒有多少交集。


    易楨的眼神裏透著戰場裏磨練出來的銳氣,將莊宇刺得渾身汗毛豎立,竟被震懾得直接低下頭。


    莊閆倒是聽出易楨並無陷害之意,想了想便應話抽出佩劍對著桌上的畫紙劈下去。


    畫紙絲毫不損,邊緣沒有被畫紙覆蓋的桌麵倒是被利劍辟出個深痕,可見莊閆的佩劍並沒有問題。


    未見過這種景象的人們齊齊吸氣。


    莊閆目光一閃,轉身取來油燈直接往畫上潑去。


    油火被畫紙吸收,畫紙潔淨如初。


    有人為此景驚歎,也有人為此景驚恐。


    羅夏發著抖,“如果我們還在裏麵會遭遇什麽。”


    這話勾起所有經曆過畫中世界的人們記憶。


    那能震碎人的地動,遮天蔽日的陰影,絞殺一切的狂風……


    出來後的他們得知所謂地動,也不過是被人拍了下畫邊桌子造成的震動。


    那麽現在輔國少將軍又劈又燒,帶給畫中世界不外乎是刀山火海!


    光時想一想都叫人膽戰心驚。


    此時莊閆亦停下了繼續實驗的手段。


    他明白了易楨的意思——此物非常人能毀。


    所謂術業有攻。


    詭怪異事就該由負責這方麵的專業人手來解決。


    “此畫放在此處不要妄動,隻等司夜府派人來處理。”果然,易楨發話。


    其他人沒有異議,聚賢樓的掌櫃欲哭無淚。


    這吃人的怪畫放在這裏,叫他們這些人哪還敢開門做生意!


    而叫他們反駁易楨,他們自然也不敢。


    這時易楨又命人先將掌櫃和小二這些閑雜人等請離,然後吩咐眾人為冒犯宓飛雪一事去賠禮道歉。


    呂素他們都已經被【聚賢文會】這幅畫給嚇破膽,哪裏會不答應。


    哪怕易楨沒有提及,他們自己都會想辦法去賠罪,以免還被宓飛雪記恨報複。


    隻是賠禮道歉是沒問題,問題是這個禮該怎麽送,道歉也要能見到對方才能進行。


    宓飛雪現在的身份地位比之易楨都有過而無不及,身上隨便拿出點什麽都是常人難見的寶物。他們在腦海裏翻閱一圈,發現自己擁有的所有珍稀之物放到宓飛雪麵前都不算什麽。


    再就是兩人居住的地方是夜遊神廟的重地,也就是易楨這樣皇室中人都要先拜訪請示才能見到麵,其他人怕是連求見的資格都沒有。


    最後還是由易楨出麵先去求見。


    眾人對易楨如此負責的行為感動不已。


    尤其是那些各地來的有誌之士們,紛紛稱讚易國未來君主如此屬全國之幸。


    易楨從容不迫的將這些敬仰盡收囊中,這麽盡心盡在這件事上是不是全為了這些百姓隻有他自己清楚。


    ——想見宓八月和宓飛雪一麵不易,這次聚賢樓意外是個麻煩卻也是個機會。


    ——和宓八月他們接觸的機會,也是展現自己的機會。


    ……


    又一次進入院子見到兩人。


    易楨說明來意。


    宓八月道:“都救出來了?”


    易楨點頭,“多虧大人指點。”


    宓八月看向宓飛雪,“寶寶想聽他們道歉嗎?”


    宓飛雪搖頭。


    比起易楨說那群批評她的畫畫得不好的人都來了,要和她賠禮道歉的事,她更好奇八月說的救人。


    救什麽人?


    宓八月看出她的疑惑,沒有著急解釋,又對易楨說:“既然都出來了,說明對畫的精髓有了一定的觀品能力,就讓他們一人寫一篇聚賢文會這幅畫的感悟。”


    易楨應好,“明日便給大人送到。”


    他又對宓飛雪說:“也請小公子勿怪。”


    宓飛雪一臉淡漠的點頭,眼神透著點兇悍的盯著易楨。


    又是賠罪,又是勿怪。


    明明她才不在乎那些人。


    他老這麽說,讓八月以為寶寶心眼很小怎麽辦。


    四目相對。


    易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宓飛雪對自己的不滿,可饒是八百個心眼子的易楨也沒能想明白宓飛雪在不滿什麽,秉著少說少錯的打算便起身告辭了。


    沒多久外麵等候的眾人就從返迴的易楨口中得知賠罪內容。


    當晚,有這麽一批人熬夜到天亮隻求寫出此生最好的一篇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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