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造成的動靜很大,連裏麵的夜遊使們也聽到了。


    他們視線被詭物擋著,沒能看到外麵的宓八月,隻能憑借聽力去辨認。


    “這聲音是怎麽迴事,是有人來了嗎。”


    “是那些藏起來的靈師出手吧。”


    沈小薇幾個小隊長迅速交流,幾秒就得出一個決定,動手消滅詭物的速度比之前更快。


    哪怕是看似無窮無盡的詭潮實際上也會減少,內有夜遊使默契配合的除殺,外有宓八月法術轟炸,終於被他們打出一條能看清內外的通道。


    夜遊使們和宓八月的視線一相交,彼此之間並沒有交流,除了夜遊使們表情有瞬間的變動外,雙方好像初次相見的陌生人。而夜遊使們的表情變化在這種情形下並不突兀,沒有人懷疑他們的關係。


    這是夜遊使度過新人期時就被教授的課程之一,被列為在靈州行走要素的內容。而宓八月本身也在夜遊使信徒的靈魂中下達了禁忌,讓他們遭遇某些情況下,無法說出或被人窺見和自己相關的事。


    “宓……八月。”喊出宓八月名字的夜遊使語氣古怪。


    她差點就要激動的喊宓大人了,幸好訓練有效的阻止她這麽做。


    宓八月朝他們方向頷首示好。


    然後不用宓八月提醒,夜遊使就由這個突破的通道而出。


    他們出來後沒有停留,繼續邊消滅詭物邊前進。


    邊打邊走比被包圍在一處的被動要靈活得多。


    暗處觀察的靈師們也開始分散,避免被這邊大動靜吸引來的詭物偷襲。


    十幾分鍾後,夜遊使們退到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


    夜遊使們和宓八月、張起幾人對麵站著。


    沈小薇他們還在思索該怎麽和宓八月說話時,最裏麵的宓飛雪已經忍不住走到外麵,和宓八月麵對麵,抬頭望著她。


    宓八月低頭迴視,用眼神傳遞著誇讚。


    宓飛雪眼睛亮起來。


    這一幕被跟過來的張起他們看見,則理解成這支靈師隊伍在用不知品階的怪談防備他們,宓八月瞧著這隻怪談的神色讚歎。


    書修會對怪談感興趣是最正常的事。


    正如張起也是書修,他內心同樣好奇宓飛雪的規則,卻做不到宓八月這樣明目張膽。


    現在的宓飛雪已經能用詭器代替自己發音,但是她幾乎不在宓八月麵前這麽幹,她們之間的相處還是和以前一樣,宓飛雪會以手語或者寫字來向宓八月表達自己的意思。


    現在宓飛雪盯著宓八月不說話的模樣,又一次加深張起他們以為她是類人怪談的印象。


    “我們是渡厄書院的內門弟子。”張起看向夜遊使,主動打破沉默。


    出麵和他交流的是葉荊,“我們知道。”他看向宓八月,“通天之子的名號沒人不知道。”


    張起道:“不知道友出自何門?”


    葉荊說:“我們是夜遊使。”


    沒聽說過。


    張起把腦中記憶都翻閱一遍都找不到一點有關夜遊使的信息。


    麵前這少年靈師也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貴派人才輩出。”張起說,視線落到裴蓉蓉身上。


    正好看見裴蓉蓉拿出一張規則紙,也不知道這規則是什麽效果,就被女孩展開,規則以他們為中心向十米籠罩在內。


    由於驚訝,張起的視線被裴蓉蓉發現。


    她主動解釋道:“這樣可以暫時不被人發現,我們可以安全交流。”


    消耗一張規則紙的規則之力,就為了和陌生人說幾句話。張起瞳仁縮了縮,就算用的規則紙不是自己的依舊為此感到肉疼。由此對裴蓉蓉他們身份又抬高幾分,甚至有個可怕的想法:這女孩不會是王座的子息吧?


    “小友考慮得周到。”麵上,張起這樣說。


    他發現裴蓉蓉的目光時不時就往宓八月的方向瞥,擺明了是對宓八月感興趣,心裏也不覺得奇怪,比起他們這些名不經傳的人,宓八月當然更叫人在意。


    他轉頭過去,想提醒宓八月說點什麽,之前宓八月不是說要來交個朋友麽,怎麽麵對了卻沒動靜。


    結果轉頭就看見宓八月已經上手摸那隻類人怪談。


    張起一驚,“宓八月。”


    宓八月收起整理寶寶鬢發的手,應了張起一聲,隨後對夜遊使們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葉荊盡量保持正常態度,和她對話時還是明顯比對張起認真,“我們為綠洲城的惡詭而來,要做的就是盡己全力消滅作惡的詭怪。”


    張起幾人聞聲神色古怪。


    宓八月則點頭,“介意加個人嗎?”


    葉荊差點直接答應,理智讓他迴頭假裝和其他人眼神交流後,才答應宓八月說:“可以。”


    張起順杆子上爬,“那我們也一起。”


    接下來幾人交換了傳音符。


    張起看得出來這些自稱夜遊使的天才對自己沒興趣,依舊麵皮厚的借著和宓八月同門的身份,和他們討要了傳音符。


    後麵有了宓八月和張起三人的加入,夜遊使們的滅詭速度提升。


    其實主要還是宓八月的作用大,張起三人本就是抱著異樣心思跟隨,在滅殺詭物的事情上偷工減料。一開始裝模作樣的還會出五分力,越到後麵發現夜遊使並不關注他們如何,就由五分力變成三分力到現在一分力,甚至把夜遊使們當成三人的保護層。


    觀察了一路,張起三人非常不理解夜遊使的行為。


    夜遊使不是宓八月那種擁有極靈體的人物,他們靈力有限,會有靈力用完,體能疲倦的時候。可他們明明滿頭汗水,小腿都顫抖了,退迴內排換另一隊到外圍繼續廝殺。


    這樣拚命殺詭物的意義何在?


    吃力又不討好。


    沒人會感激他們。


    隻會在心裏懷疑,笑話他們傻子。以及,妒忌他們手裏拿出的好東西。


    張起見縫插針的打探消息。


    “你們為何要追殺這些詭怪?”


    剛疲憊退到內排的少女使吃下一顆補靈丹,悄悄望向宓八月一眼,用稍微大一點的聲音說,“夜遊使的職責就是懲惡揚善。”


    張起表情古怪,第一反應就是這少女靈師發現他的打探,不願意告知就用這種笑話來刺他。


    “所以你們來綠洲城消滅詭怪隻是為了懲惡做善事,沒有任何好處?”


    “對啊。”怎麽可能沒好處,這都是功勳點,賺的越多,既能提升自己,得神主關注的可能性也越大!隻是真相豈會和外人說,她又不是傻子。


    少女夜遊使的神色單純,眼神真摯。


    張起半信半疑,若說這種傻話出自虛偽的陽靈師,他說不定還真有些信。可這些夜遊使分明都是陰靈師。


    “那位是你們的少主嗎?”張起指的是裴蓉蓉。


    少女夜遊使搖頭,“我們是同門。”


    張起瞳仁再次震顫,緊盯著少女夜遊使的表情。


    少女夜遊使才十二三歲的模樣,杏眼圓潤清澈,一看就特別單純,涉世不深。


    “同門啊。”張起喃喃。


    少女靈師則已經休息好,換到前排去。


    “他與你說些什麽?”


    “打探我們的消息,還問蓉蓉是不是我們的少主。”


    “你怎麽迴答他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呀。”


    “他肯定以為你很傻。”


    “左師說了,要學會利用自己的一切優勢嘛,我可不就長得傻麽。”


    他們以唇語交流幾句就沒有再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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