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前是個深淵,無法窺視深淵的底端到底是什麽,但他已經被深淵吸引。


    無論是組織能給出的好處,還是本性對未知的挑戰欲,都令公義書無畏的繼續前行。


    “最後一個問題,答不答隨你。”


    公義書揚笑,“你去詭噬穀掃蕩,是不是也為所獲。”


    宓八月點頭,不全是。


    公義書深深看她一眼。


    在外門那種資源匱乏的地方,她還能領先突破二星,這個組織內編人員的好處怕是比他所想更多。


    宓八月不怕他想,就怕他不想。


    兩人對視一秒,公義書豁然站起抽刀。


    一聲招唿也不打就朝宓八月劈砍過去。


    少說話,就是打。


    否則又被她立個十萬靈晶的戰賭,這架就難打了。


    十萬靈晶砸到外編冊去,可以獲得的貢獻點和權限升級可不少。


    何況宓八月已然二星,他全力施展也不怕砍死對方。


    至於被對方打死的選項……


    身懷保命寶貝的公義書也是不懼的。


    一道法術圖擋住公義書的橫刀,宓八月站在原地沒動,看向滿眼戰意,笑得猖狂的公義書,將他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人從來不傻,之前能在他身上薅靈晶,也是公義書本身樂意。


    現在公義書不問就打,宓八月倒也樂意奉陪。


    外門一年,研究一年,能和她對打的同門卻沒有,正好拿公義書練個手,若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也不怕會把人打死。


    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的心思算是重合了。


    這場切磋無聲達成你情我願。


    雷火和法術碰撞。


    刀刀兇悍,法術密不透風。


    被動靜吸引而來的圍觀者站在戰局之外。


    “公義書已然觸到自己的道,舒平生教他破規,卻沒有擾亂公義書本身的詭師戰道。”


    “舒平生以規破規,和公義書以戰破規,本就是殊途同歸。”


    “宓八月的路子我卻看不明白,不過極靈體配以她這手法術運用,難怪鐵震非要收她為弟子不可。”


    “可惜最後花落他家。”


    “有什麽可惜的,如果宓八月真能學成幸夷的本領……”


    內門師長們交流,弟子們保持安靜,從中收獲兩位本屆通天之子的信息。


    五分鍾後。


    打紅眼的公義書渾身雷火翻滾,空氣都冒出黑煙,看起來猶如魔神在世。


    宓八月感受到一絲危險,打起精神。


    轟隆一聲雷響在她腦海浮現。


    伴隨殘暴兇殺的詭吼。


    這一聲足以將普通人的靈魂震散,若放到凡俗大陸,一招之下便橫屍無數。


    宓八月還能想這些,自是說明她沒有被這震懾之音傷到。


    十米橫刀如雷電,瞬息而至。


    所經之處,法術盡消,是所向披靡之勢。


    如果不是宓八月周身靈力護體,衣服毛發都要被雷刀擴散的氣浪燒成灰燼。


    她麵上不慌不忙,目光如炬。


    雷刀近前突然沒入虛空,如被吞噬。


    瞬間卻在公義書身後出現,刀頭沒入他的身軀。


    一切發生電光火石之間。


    前一瞬眾人還在為宓八月擔心,下一瞬卻是公義書作繭自縛。


    勝負已分。


    宓八月做了個小動作。


    一隻詭影出現,往雷刀的尾巴抓了一把,然後迅速消失。


    吼——!


    雷火橫刀發出一聲震怒的怒吼,如被冒犯。


    它本身的品階很高,隻是礙於公義書這個宿主,所以無法發揮所有實力,連公義書都沒發現那隻小詭的小動作,雷火詭自己卻沒忽略掉。


    雷刀徹底沒入公義書的體內,他臉色白了白,反噬不算大。


    望向宓八月,“你做了什麽?”


    宓八月不瞞他,將剛使用的詭器拿出來。


    這詭器表現已經有一絲裂痕。


    “偷了點雷火。”


    她手裏的這隻詭器名為【開窗】。


    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是個盜詭。


    [寶物鎖門不入,不如自開個窗]


    開窗竊寶。


    萬物皆可盜。


    隻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次順手盜了雷火詭的一點料子,就讓這個低階詭器有了破損。


    公義書無語看她,也不叫她還迴來。


    按照他對宓八月的了解,被她拿手裏的東西就休想不付出代價取得。


    這迴雙方對戰是他突然發難,這點雷火就當是宓八月接戰的報酬算了。


    他轉頭不再看那詭器,宓八月明白他的意思,淡笑將【開窗】收迴。


    兩人戰局結束。


    周圍旁觀者一人一開口就知道是內門師長,“此處損壞由你兩人承擔。”


    宓八月和公義書應是。


    師長們離去,留下內門弟子們走近。


    “宓師叔,百聞不如一見,我是張起。”


    “我今日才入內門,應該稱你張師兄才對。”


    “內門既講修為也講師承,你我雖然都是二星修為,但是師叔師承天機尊者,在內門中能被你稱師兄師姐的怕是我們的師長了。”


    宓八月聞言望向公義書。


    公義書挑眉,“怎麽。”他露出個挑釁的笑容,“師叔對我有吩咐?”


    宓八月笑道:“師侄有禮了。”


    公義書撇嘴,對稱唿高低並不放在心上。


    旁人聽他們的對話就知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和他們這些初識的人不同。


    見兩人似有私話要談,幾人便介紹完自己的身份和師承後自覺告辭,走前和宓八月交換了傳音符,以便日後交往。


    等人都走了後,公義書二話不說也打算走。


    他相當清楚宓八月是拿他做擋箭牌,來擋住那些內門弟子的接近打探。


    這種套路在外門的時候,兩人都互相默契了。


    “等等。”宓八月叫停公義書,將幸夷送的聯絡法器拿出來,讓公義書留個靈識印記。


    公義書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聯絡法器的不凡,“幾星的?”


    宓八月說:“五星。”


    公義書笑了一聲,“你師傅對你著實不錯。”


    “看來舒平生沒給你什麽好東西。”宓八月一語道破真相。


    公義書不置可否。


    誰都知道他背後是雷火域公義世家,好東西就算師承不給,背後家族也能給夠。


    “舒平生曾受過天機尊者的教導,不過不算她的弟子。”公義書又想到個消息,直接就給宓八月說了。


    宓八月開了個玩笑,“這麽說我日後該稱他師兄還是師弟。”


    公義書笑得張狂,給她出餿主意,“你是天機尊者正式弟子,他受天機尊者恩惠,你稱他一聲師弟也不為過。”


    兩人就此別過,宓八月返迴黑石峰。


    進入塔內,知瞳正在梳理羽毛,見她迴來便飛近,“怎麽這麽快迴來了?”


    宓八月按照它之前的角度,手指附帶靈力給它整理毛羽,微笑道:“見完友人就迴了。今天我剛拜師,在外行走太招搖,我又不想和每個見到的人都交流一遍。”


    知瞳舒服的眨眼睛,“你這點和幸師一樣,不愛將時間浪費在旁人身上。那你現在要做什麽?”


    宓八月說:“我想去藏書室看看。”


    知瞳道:“書癡書癡,還真的是書癡。”


    雖然宓八月在外門獨來獨往,好似從不參與弟子間的交流中,但是她對外門的各種事件,以及有關自己多出來的這個外號也是知道的。


    倒沒想到知瞳也有了解。


    “你打哪裏聽來的?”宓八月問。


    知瞳說:“你已經是內門弟子,拜師在黑石峰,關於你在外門中的成績和種種表現評價,也會送入黑石峰。”


    它說完,結尾還誇讚宓八月一句,“你很優秀。”


    “多謝。”宓八月邊說邊往藏書室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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