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頁紙中,我找到了第一頁,當我看到姓名那一欄的時候,我不禁心頭一緊。


    姓名是漢語拚音,‘hanbing’。


    我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拿著這份病曆來到了複印機前,將這幾頁紙複印了一份,又將原件放迴到了原處。


    走出辦公室,我的心莫名的有些忐忑,掏出手機給周銘威打去了電話。


    “喂,初哥,有事兒啊?”


    “周哥,你現在在哪兒?迴家了嗎?”


    “還沒呢,跟我師父剛幹完活兒,還在單位呢,一會兒還得整理份報告,咋的了,你找我有事兒啊?”


    “那我去你單位找你吧,一會兒見麵再說?”


    “好,那你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掛斷了電話,我快步走出了辦公樓,徑直來到大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法醫中心。


    很快,我在市局大門外下了車,趕到了周銘威的辦公室。


    周銘威正坐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見我進來,連忙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來了,初哥,坐,找我啥事兒啊?”周銘威熱情的問道。


    我朝門外看了看,從背包裏拿出了那份英文病曆。


    “周哥,你看看這個!”我說著將複印的病曆遞給了周銘威。


    周銘威接在手裏,看了一眼,“這不是上迴你讓我看照片那個病例嗎?都找著了啊?”


    我點了點頭,“周哥,你看看患者姓名!”


    周銘威一愣,連忙低頭查看,旋即瞪大了雙眼。


    “韓冰?這不是你師父他閨女嗎?”周銘威驚愕道。


    “周哥,關於我師父,我之前一直想不出來他做這些事兒的動機,但現在看到這個,我覺得差不多了!”我指著周銘威手裏的病曆說道。


    “你的意思是韓組長為了給他閨女治病,所以才被拉下水了?”周銘威問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周哥,現在我師父她愛人和孩子都在國外,我覺得,一開始我師父他愛人那麽急把孩子帶出國,應該就是為了治病!”


    周銘威也點了點頭,將病例又遞給我,“從這病例上看,這孩子的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家醫院最著名的科室就是心髒科,能在這家醫院做手術,那費用不是一般的高啊!”


    正說著,突然身後傳來大老劉的聲音。


    “初哥咋來了?”


    我連忙合上手裏的病曆,也不知道大老劉看沒看見。


    “啊,劉大爺,我來找周哥問點兒事兒!”我起身迴道。


    大老劉點了點頭,“那你們嘮吧,我先迴去了,家來人了,小周啊,報告今天得整完,明天一早就得給人家!”


    “知道了,師父,你路上慢點!”周銘威起身道。


    大老劉朝我倆點了點頭,自顧走出了辦公室。


    我和周銘威坐迴到椅子上。


    “初哥,那你打算咋辦啊?還不準備向上級反應嗎?我知道,他是你師父,從情感上講,確實很難下這個決定,但是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早點兒好,別讓你師父越陷越深!”周銘威表情複雜的說道。


    “周哥,我明白,可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到底都幹了些啥啊,陷得有多深,我還是想把這事兒查清楚,雖然這份病曆可能是背後的動機所在,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我師父他愛人就職的那家公司,也可能待遇很高啊,如果她的收入能夠負擔得了這個手術呢?”我說道。


    周銘威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哎,對了,初哥,你這份病曆從哪兒找到的啊?”


    “在我師父的辦公室書立裏邊!”我迴道,“今天晚上下班我趁大家都走了,上我師父辦公室了趟!”


    周銘威眉頭一皺,“就這麽直接放書立裏了?”周銘威指著自己桌上的書立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啊,咋的了,周哥?”


    周銘威搖頭說道:“初哥,我感覺你應該是看到這份病曆有點心急了,你現在想想看,如果是因為閨女的病導致了你師父跟犯罪分子同流合汙,他會這麽堂而皇之的把這麽關鍵的東西隨手放在書立裏邊?”


    我恍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我還真沒往這想,剛看見韓冰的名字的時候,我都懵了!”


    周銘威看了看我,“那你打算咋求證這個事兒啊?直接跟你師父挑明?”


    我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咋開口!”


    “我建議你還是找個機會跟你師父嘮嘮吧,你們現在手上的案子咋樣了?”周銘威問道。


    “我師父讓我們組查尤興超這案子!”我指了指停屍間的方向說道,“現在張躍也沒消息,萬晨光也沒啥動靜!”


    “這萬晨光還真有兩下子啊?咱們整個臨江都好翻一遍了吧?他能在哪兒貓著呢?”周銘威感慨道。


    我突然眼前一亮,“周哥,你剛才說啥?”


    “我說萬晨光有兩下子啊?”周銘威迴道。


    “不是,後麵那句!”我說道。


    “我說他能在哪兒貓著!”周銘威迴道。


    “對,就這句,你說萬晨光把張躍綁走這麽長時間了,肯定得有個安置他的地方,他能在哪兒找這麽個地方呢?”我看著周銘威說道。


    周銘威攤手道:“這我哪知道啊?初哥,你這可有點兒高看我了啊?”


    “這個萬晨光應該在臨江有窩,他應該不能去租房子,這樣不安全,容易暴露,他指定得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應該不在郊區,否則,他也不會殺了尤興超之後這麽草率的拋屍!”我說道。


    “那這就得你們自己查了,對了,說到尤興超,我正好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我們對尤興超的胃進行了解剖,胃容物有酒精殘留,死前他應該吃過燒烤,喝過酒,死亡時間是末餐之後不到一個小時,應該是吃完最後一頓之後沒多久就讓人整死了!”周銘威說道。


    “吃燒烤?還喝酒?這斷頭飯啊這是?”我說道。


    周銘威點了點頭,“報告已經發給你們大案組了,估計你們明天早上開會也能說這事兒!正好你來了,案子還分給你了,先跟你說說!”


    “行,周哥,那我先走了,今天這事兒……”我舉著手裏的病曆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周銘威迴道。


    從市局大院出來,我一個人站在大街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恍惚聞到風裏飄來了一陣燒烤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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