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亂糟糟的。


    張躍現在下落不明,尤興超又牽扯到了賭博案裏,其實韓衛國說的沒錯,如果說尤興超涉案的話,那張躍極有可能也參與其中,而且應該比尤興超的戲份還要大。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張躍與這個案子無關,一切都是尤興超背著張躍幹的。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擔憂起張躍的安危,張躍的失蹤,沒準兒就是這個尤興超搞的鬼,張躍發現了尤興超的事兒,而尤興超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得不鋌而走險。


    而想掩蓋罪行,無非兩種形式,威逼利誘!


    利誘,張躍作為榮平集團董事長,恐怕不會輕易接受,利誘不成,那就隻剩威逼了。


    至於說張躍可能跟他同流合汙,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雖然張躍沒當警察,但畢竟也在警校穿了四年學警製服,警徽也在頭上頂了四年,那一拐的肩章也在肩上扛了四年。


    越想越亂,我瞥見了床邊的手機,我順手摸了過來,翻了翻通話記錄,我找到了尤興超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的女性聲音拒絕了我的這通電話,這讓我的心情瞬間緊張了起來。


    眼下,張躍下落不明,作為助理的尤興超斷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關掉手機。


    想到這,我連忙找出濱江酒店宋誌強的電話,立刻撥了過去。


    一陣等待音後,手機裏傳出宋誌強的聲音。


    “喂,你好,請問哪位?”


    “宋總您好,我是市局大案組的傅初!”


    “哎呀,是傅警官啊,您好,您好!”


    “不好意思啊,宋總,這麽晚了還打擾你,耽誤您休息了吧?”


    “沒有,沒有,我現在還在辦公室呢,您有什麽吩咐?”


    “吩咐就言重了,宋總,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榮平集團的那個董事長助理,你認識吧?”


    “啊,你說尤助理啊?這當然認識啊,這可是我們酒店大客戶啊!”


    “宋總,那這個尤助理還住在你們酒店嗎?”


    “他們的房間倒是都沒退,咋的了,傅警官,有啥事兒啊?”


    “沒啥大事兒,宋總,那麻煩你幫我個忙兒唄,你幫我找個人去那個尤助理房間看一下,看看人在不在!”


    “就這點兒事兒啊,那好辦,我馬上安排人過去,要是人在,讓他給你打電話啊,還是咋整?”


    “宋總,你這樣,你安排人找個啥合適的借口,就幫我看看人在不在就行,別說我找他,不管人在不在,你告訴我一聲就行!”


    “好,那你等我電話,我這就安排!”


    “那謝謝宋總!”


    掛斷了電話,我本就煩亂的心情更加的焦躁起來。


    十幾分鍾之後,我的手機響了,我連忙接起了電話。


    “喂,宋總,咋樣?”


    “傅警官,樓層服務員過去看了,尤助理沒在,但榮平集團的另外幾個員工都在,你看用不用我幫你問問他們?”


    “那不用了,謝謝宋總!”


    再次掛斷電話,我的心情從原來的焦躁煩悶,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突然,我想到的了一個人,連忙拿起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喂,初哥,咋的了,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


    手機聽筒裏傳來二哥的聲音。


    “喂,二哥,你們今天見到尤興超了嗎?”


    “你同學那個助理啊?我一猜你就得給我打電話,你放心吧,現在咱們整個大隊都忙活這個事兒呢,我們可是跟你師父立了軍令狀了,二十四小時之內指定有消息,就算沒有軍令狀,那你初哥的同學咱們也得上心啊,退一萬步說,咱們也算半個戰友不是?”


    “二哥,這個我對你們還是有信心的,今天你們見沒見過尤興超啊?”


    “尤興超?咋的了,你咋老問他呢?今天你師父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們安排傳喚尤興超,我剛到地方,又讓我們迴來了,人我也沒見著啊。咋的了,到底出啥事兒了?你同學這個助理有嫌疑啊?初哥,咱好歹也算是一個鍋裏舀過食的,你要有啥線索,可別跟我藏著掖著的,等你二哥我立了功受了獎,那軍功章有我的一半兒,不也有你的一半兒嘛!”


    “二哥,是有點兒事兒,也可能跟張躍的失蹤有點兒牽連,但是,二哥,我也跟你說實話,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也沒啥實質性的證據,你要是信我的話,就趕緊查一下尤興超的下落,要是發現他了,不論以什麽理由,一定要把人給扣住!”


    “這不算啥事兒,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親自帶人查,你放心吧,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好,謝謝二哥!”


    “謝啥啊?你現在跟你二哥可有點兒生分了啊!行了,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掛了!”


    說完,二哥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到了一旁,枕著雙臂躺在床上,看著頭上那依舊斑駁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鬧鍾叫醒了我。


    睡眠不足,讓我有些頭昏腦漲,用冷水洗漱之後,讓我清醒了不少。


    換好衣服,我走出了宿舍。


    初春時節的早晨,乍暖還寒,初生的陽光還不足以抵抗昨夜殘留的冰冷,唿吸間還是有蒙蒙的白汽。


    想到要給韓衛國帶早餐,我裹緊衣領,疾步而行。


    來到單位附近的早餐店,迅速買好了早飯。


    剛走進單位大門,門衛室的保安老周叫住了我。


    “哎,初哥,等一下!”


    我連忙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哎,周師傅,咋的了?”


    “你啥前兒出去的呢?沒看著你啊?”老周問道。


    “啊,就剛才,我著急去買早飯,你可能沒注意我,早晨吃了沒,包子,來兩個?”我說著遞上了手上拎著的包子。


    老周擺了擺手,“不的了,我下麵條了,那啥,初哥,有你個快遞,不知道啥前送來的,我看著的時候就在窗戶上粘著,我看寫的是你的名兒!”


    我接過老周手裏的快遞,很輕,晃了晃,裏麵有個什麽東西,用小盒子裝著,不知道是什麽。


    “謝謝周師傅,那我先走了!”


    說完,我夾著那份快遞走進了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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