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下了車,周賀走在最前,推開了院門。


    院子裏突然傳來幾聲狗叫,嚇了我一跳,一條大黑狗從狗窩裏竄出來,朝我們狂叫。


    聽到狗叫聲,院子正中的房子裏走出一個男人,朝那大黑狗嗬斥了兩聲,大黑狗哈赤哈赤的吐著舌頭,坐到了狗窩前。


    “你們是剛才打電話的警察嗎?”男人問道。


    “你是周師傅?”周賀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我是周建國!來,快進屋坐吧?沒事兒,狗不能再咬你們了!”


    我們跟著周建國進了屋。


    一個女人正在切酸菜,門口的鐵鍋裏冒著熱氣,飄出陣陣肉香。


    我們跟著周建國來到了東屋,周建國拿了三個塑料凳子擺到了我們身旁。


    “警察同誌,坐啊,我給你們沏點茶!”周建國說道。


    我擺手道:“周師傅,別忙了,我們就是來問點兒事兒!”


    周建國看了看我,說道:“你們是為了柳楊死的那個女的來的吧?”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認識她?”


    周建國擺了擺手,“不認識,我們兩個村離著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倒認識些柳楊的人,但死的這個女的,我對不上號!”


    我從包裏的記事本裏抽出了裴鳳嬌的照片,展示給周建國。


    “周師傅,你看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我問道。


    周建國接過照片看了看,思索著說道:“看著眼熟,可能坐過我家車吧?”


    說著,周建國側身朝外屋地喊道:“哎,術琴,你瞅瞅,這人兒你認識不?”


    在廚房做飯的女人聞聲走進屋來,用圍裙擦了擦手,接過了周建國手裏的照片。


    女人看著照片,周建國向我們介紹道:“這是我媳婦兒,劉術琴!”


    劉術琴盯著照片看看了一會兒,恍然道:“啊,這不那誰嘛,老周,你記不記得前天早上,這女的坐車,沒帶錢,完了我沒讓她坐,後來有個男的幫她買的票!”


    “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她!”周建國恍然道,“哎,警察同誌,這女的不會就是死的那個吧?”


    我沒有迴答周建國的問題,看著他問道:“周師傅,你們能確定前天早上坐車的人就是照片上這女的嗎?”


    周建國看了看他媳婦,劉術琴篤定的點了點頭,“指定是她,你看她嘴丫子這塊兒有個點兒,指定錯不了!”


    我從劉術琴手裏接過照片,“那大姐,給她買票的男的,是跟她一起的嗎?”


    劉術琴擺了擺手,“不是,也是坐車的,人家好心眼兒唄,不是我們心不善啊,你說我們就指著這票錢過日子呢,那車我們都是借錢買的,現在饑荒還沒還完呢,要開了這口子,那以後我們就收不上來票錢了!”


    我點了點頭,“沒事兒,大姐,這個我們能理解,那幫她買票的那個男的你們認識嗎?”我晃了晃手裏的照片問道。


    周建國和劉術琴搖了搖頭。


    “那人應該不是我們這邊兒的,以前我沒見過,坐車的時候拿了個行李箱,估計是來這邊兒串門的吧?那天應該是上鎮上坐火車的!”周建國說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周師傅,那這女的坐你車是上哪兒去啊?”


    “上鎮裏,我這車就是跟前這幾個村,最後到鎮裏,完了在原路迴來,一天兩趟來迴!”周建國說道。


    “那周師傅,她坐車那天也是坐你車迴來的嗎?”我問道。


    “沒有!”劉術琴搶話迴道,“那天她肯定沒坐我車迴來,要是坐了我指定能有印象!”


    “好,那謝謝你們的配合啊,要是你們想起啥關於這女的的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說著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周建國。


    周建國把我們送出了門,那條大黑狗出來看了看我們,但沒有再叫。


    我們三人迴到車上,周賀發動了車輛。


    “初哥,現在能確定這個裴鳳嬌出事兒之前去了鎮裏,那咱們是不是上鎮裏查查啊?”周賀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迴豹搶先道:“咋查啊?咱光知道那裴鳳嬌上鎮裏了,也不知道具體去了哪兒,上哪兒查去啊?”


    周賀說道:“豹哥,你咋不轉彎兒呢?你想想,那裴鳳嬌不是去約會了嘛,那約會能上哪兒?”


    “你說她上旅店了啊?”迴豹反問道。


    “那還能上哪兒?”周賀迴道。


    “對啊,要上旅店得登記身份證啊?咱查一下身份證就得了唄?”迴豹恍然道。


    我擺了擺手,“查這個還上鎮裏幹啥啊?讓鎮派出所的同事幫忙查一下得了!”


    周賀看了我一眼,有些詫異的說道:“初哥,我感覺你好像對這個線索沒啥信心啊?”


    我點了點頭,“周哥,我覺得她去開房的可能性不大,我覺得應該是她有點啥急事兒!不見得就是去鎮上開房,她就是再刺撓也不至於急成那樣啊,出門連錢都忘了!”


    “哎,初哥,你這歲數不大,對老娘們兒挺懂啊?”迴豹壞笑著說道。


    我猛地拍了一下迴豹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胳膊,迴豹連忙後撤,和周賀兩人一陣哄笑。


    很快,我們迴到了柳楊村,此時天已經擦黑了。


    剛到村部,村主任田寶軍給我們送來了飯菜,新蒸的饅頭,米飯,酸菜豬肉,還有兩樣炒菜,足夠我們所有人吃。


    “田主任,這太麻煩你們了,我們都帶吃的了!”田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田寶軍擺了擺手,“你們幫我們查案,我們幹點後勤工作應該的,警民魚水一家親嘛!我安排村裏做飯好吃的幾家做的,大夥兒別客氣,你們辦案這幾天,咱都這個標準!”


    “別別別,田主任,你看你這讓我們怎麽好意思呢?我們自己解決就行了!”田豐說道。


    “沒事兒,領導,咱們現在日子都好了,誰家都不差這點兒東西,就當家來且了,大夥兒就別客氣了,你們吃飯吧,我家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田寶軍說道。


    拗不過田寶軍的熱情,田豐手下了飯菜,點了點自己的錢包,現金不多,我明白田豐的意思,把自己身上的現金都給了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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