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國似乎沒有想到張佳奇能這麽痛快的交代,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張佳奇。


    “具體說說經過吧?”韓衛國說道。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張佳奇表情變得有些猥瑣,甚至還有一絲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天是傍中午的時候,具體幾點我忘了,我在家看了幾個那種電影,就想找個人玩玩兒,我就開車出去了,具體走哪兒我想不起來了,就看見一個女的,長得挺漂亮的,我尋思上去搭個話吧,結果這女的不僅不給麵子,還罵我,我這一來氣,就上車上整了點乙醚,完了就給她整我車上去了!”張佳奇說道。


    我和韓衛國互視一眼,從韓衛國的神情上看,對於張佳奇的這番話,顯然他也不相信。


    韓衛國並沒有急於揭穿,繼續問道:“那上了車之後呢?”


    “我給人弄上車之後,我也不敢上酒店,上朋友家吧,我還怕節外生枝,思來想去的,我就想起我家那老房子了,那一片兒都搬走了,正好合適,我就開車過去了,到了地方,我就把人扛屋裏去了,剛完事兒,我車就讓‘胖大海’給撞了,我就出來了,這都街裏街坊的,我倆又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尋思就那麽地得了,誰想到這個‘胖大海’還講究上了,非拉我去喝酒不可,沒辦法,我就跟著去了,就這麽點兒事兒!”張佳奇說道。


    “哎,別這麽省略啊?說說具體過程,從你把人弄下車開始!”韓衛國說道。


    張佳奇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把人從車上弄下來之後,我就給扛進了屋,我家西屋炕革炕席都沒了,沒法躺,我就把人弄東屋去了,那屋還剩個老炕席,把人放炕上之後,我就先把她衣服給脫了,完了就辦事兒唄,我知道這也是犯罪,那被你們查出來了,那我也沒辦法,自認倒黴,該咋判就咋判!”


    韓衛國點了點頭,“那行,沒問題在筆錄上簽字!”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韓衛國,但看他態度堅決,我也沒有做聲,打印好筆錄走到了張佳奇麵前。


    簽好字之後,負責看守的看守所警員將張佳琪帶出了訊問室。


    韓衛國抽出兩根兒煙,遞給了我一根兒,我接過煙幫韓衛國點上了火。


    “師父,你為啥突然結束訊問了啊?那個張佳奇都已經承認了,那咱們就趁熱打鐵唄?”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韓衛國夾著煙的手擺了擺,皺眉道:“不對勁兒了!”


    “不對勁兒?哪不對勁兒了啊?”我急切地問道。


    韓衛國吐著煙霧說道:“初哥,你想想看,就咱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張佳奇充其量也就是幫助轉移個屍體,隻要能解釋得通,可能最後也就一年到一年半的事兒,可如果強暴案要是落實了的話,那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那可是三到十年啊?”


    我仍有些不解,“師父,這跟最後量刑有啥關係啊?你剛才不也說了嘛,張佳奇幫助轉移屍體,那嚴重的也可能認定共犯,判處死刑啊?”


    韓衛國擺了擺手,“初哥啊,我就那麽一說,咱一沒有證據,二命案的嫌疑人至今沒有鎖定,咋定共犯啊?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張佳奇寧願如此痛快的認這三到十年的,對這個一年半載的居然這麽支支吾吾,藏著掖著的,你就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嗎?”


    我恍然的點了點頭。


    “師父,那咱們現在怎麽辦啊?重新調整訊問方向,再來一遍?”我問道。


    韓衛國沉默片刻,說道:“先不用,咱倆合計合計這個事兒,我覺著,這個張佳奇背後應該有個大人物,而且是個有能力運籌帷幄的人,這一切應該都是他安排好的,包括張佳奇跟我們說的每一句話!”


    我不禁有些驚愕,“師父,你這也太誇張了吧?還運籌帷幄,咋的,他諸葛亮啊?”


    韓衛國擺了擺手,“初哥,你別小看這個人,我剛才分析了一下,我覺得隻有這一點才能解釋得通咱們手上這幾起案子!這個幕後大佬才是穿針引線的關鍵!”


    “師父,那你給我說說唄?我看看這針線活兒怎麽幹的!”我說道。


    韓衛國摁滅煙頭說道:“你看啊,咱先從這幾起命案來說,尹沐林徐子威死法簡單粗暴,尤其是尹沐林,有可能是個意外,這個幕後大佬事先並不知情,包括後來將徐子威這個知情人滅口,當然,張佳奇他們這夥人可能也怕這個幕後大佬知道這個事兒,所以先行處理了尹沐林的屍體,也就是在東山拋屍,為了怕讓我們將尹徐二人聯係起來,所以他們並沒有選擇同一地點處理徐子威的屍體,而是選擇了其他的方式,後來,尹沐林的屍體被人發現,我們正式立案調查,而就在這個時候,網絡賭博的事兒冒出風兒來,這個幕後大佬知道了消息,也通過某種渠道得知了葛洪亮要來臨江的消息,所以立即安排人將葛洪亮滅口,事後,這個幕後大佬得知了尹沐林和徐子威的事,尹沐林已經無可挽迴了,但徐子威不能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所以,這個幕後大佬立即做出安排,要好好處理徐子威的屍體,從給徐子威穿衣服這個情況上看,他應該也做出了詳細而且周密的安排,隻不過百密一疏,他沒想到張佳奇他們會在路上出車禍,也讓徐子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師父,那這麽看,張佳奇也可能不是主犯啊?他完全可以說自己隻是個打下手的,我們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他也不會有啥大事兒啊?他遮遮掩掩的幹啥呢?”我問道。


    韓衛國微微搖頭,“不不不,他不是忌憚最終的刑罰,他害怕的是這個幕後的人,他認了強暴的罪名,罪不至死,但要是讓這個幕後大佬知道他鬆了口,很有可能他會因此喪命,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


    我沉默良久,想著韓衛國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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