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幕布上一共展示著四張照片,都是法醫屍檢時在被害人屍體上拍攝的。


    “大家看一下這四張照片,這些照片分別是兇手在楊雪倩,李立國,馮春來,白宇光四名死者身上留下的,大家仔細看一下,他們有什麽不同?”大老劉說道。


    眾人都看向投影幕布,仔細的辨別著。


    “老劉,這楊雪倩的是寫在大腿上,李立國的是寫在了肚皮上,馮春來是額頭,四毛子這個也是肚皮,隻是稍稍往上了一點兒!”田豐說道。


    大老劉點了點頭,“沒錯,前三起命案中的死者,兇手都會在屍體不同的位置寫下英文單詞,但這個白宇光和李立國身上的英文單詞位置非常接近,我覺得有點不太符合兇手的犯案邏輯!”


    眾人點了點頭。


    大老劉又切換了照片,這次是一張男性前胸的照片,從那兩個英文單詞的出現的位置上看,這應該是白宇光,而在那兩個英文單詞上方,被做了一個標記。


    “老劉,這死者胸前為啥要做標記啊?”淩猛問道。


    大老劉再次切換了照片,隻是這一次,在那個標記的地方出現了藍綠色的熒光反應。


    “這個位置有血跡?”淩猛問道。


    “是的,我們在對死者白宇光進行屍檢的時候,發現死者的前胸的這個位置有些輕微的刮擦傷,我就做了檢驗,檢驗結果證明,這個位置曾經有血跡,但被人擦掉了!”大老劉說道。


    淩猛接過話茬,“老劉,死者是被割喉致死的,那血流到死者前胸不是很正常嗎?”


    大老劉擺了擺手,“死者被割喉之後,因為頸動脈破裂會造成大量的血液噴濺,也會有一部分的血液從創口位置流向下方,但因為有衣物的遮擋,血液不會流到這個位置,就算是有,也應該是由於衣物染血,洇到前胸的皮膚上!”


    “那也有可能就像你說的血液洇透了死者的衣服,沾到了死者的皮膚上,結果兇手在寫英文單詞的時候,脫死者的衣服給擦掉了啊?”淩猛說道。


    大老劉點了點頭,指著投影幕布上的照片說道:“是有這種可能,但脫衣服的刮擦力度不足以留下刮擦傷,還有一點,兇手對於屍體其他位置的血跡沒有做任何的清理,為什麽單單擦去了這個位置的血跡呢?”


    眾人不禁一陣錯愕。


    孟祥麟突然舉手說道,“會不會是這種情況,兇手本來是想在這個位置寫那兩個英文單詞,所以用死者的衣服擦掉了這地方的血跡?”


    大老劉點了點頭,“我開始也有這個想法,但後來我又想了一下,我覺著兇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直接寫在現在這個位置就行了啊,何必還非要寫那兒呢?”


    “劉法醫,你剛剛不也說了嗎,兇手在不同的死者身上會選擇不同的位置寫啊?那李立國是寫在了肚皮上,到了四毛子這裏,就寫胸脯上了唄?”孟祥麟說道。


    “那死者的胸脯位置那麽大,也不是全都有血跡,你們看,旁邊那個位置就是幹淨的,為啥不直接寫那兒呢?”大老劉問道。


    孟祥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其他人也都擰眉思索。


    我遲疑片刻,舉起了手。


    “哎,小傅同誌有啥想法啊?”何興域問道。


    眾人都不禁看向了我。


    “剛剛孟哥的話提醒了我,我覺得劉法醫說的這個情況,有可能是兇手一開始確實是在這個位置寫的,但寫了幾個字母之後,因為某種原因,讓他把寫出來的字母擦掉了!”我說道。


    大老劉猛地一拍手,“對,這個想法靠譜兒!”


    “兇手寫完擦掉了?他這是幹啥呢?難不成是寫錯了?”淩猛說道。


    我點了點頭,“淩支,還真有可能是兇手寫錯了!劉大爺,你給剛才那四張照片再調出來一下。”


    大老劉將照片切換迴了之前的四張照片。


    “這四張照片上,都是兇手在殺完人後留下的英文單詞,乍一看,這四組英文單詞書寫筆跡非常像,但大家自己看看第四張,這張照片上的兩個英文單詞,在書寫上似乎並沒有像前三組那樣流利,我覺得可以把這四張照片送到痕檢中心,做一下筆跡鑒定,或許能有發現!”我說道。


    “初哥,那你的意思是,這第四個英文單詞不是之前的兇手寫的?”淩猛問道。


    “我覺著有可能,剛剛劉法醫也說了,這個四毛子白宇光脖子上的傷口跟前幾個死者的也不一樣,所以很有可能這個白宇光是另外一個人殺的!”我說道。


    何興域點了點頭,“小傅同誌說的有道理,我看這樣吧,兇手寫的是英文,你們市局的筆跡鑒定大多是鑒定漢字書寫,我建議直接送省廳,如果省廳這邊也給不出結論的話,就直接送部裏!”


    “那就太好了,何局,有廳裏的支持,咱們這案子就能好辦多了!”安勇說道。


    淩猛沉默片刻,開口道:“何局,安局,我覺得這第四個死者也未必不是前幾起命案的兇手做的,有可能他沒有親自動手,我們之前在前幾起命案的案發現場,並沒有采集到有價值的指紋和足跡,也沒辦法證明參與作案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如果嫌疑人一直都是兩個人呢?”


    我看了看何興域和安勇,又看向淩猛,迴道:“淩支,我覺得不太可能,如果說一直都是兩個人的話,那殺了白宇光,兇手沒有必要刻意的去模仿之前那三起命案的兇手的筆跡啊?我覺得兇手之所以這麽做,還是要讓我們把白宇光和前幾起命案聯係起來,認為都是一個人做的,如果之前的兇手也參與了,想要達到這一點,那還模仿啥字跡,他自己寫不就行了?”


    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頭,認同了我的看法。


    正說著,會議室的門又開了,隋廣彬推門走了進來,跟大老劉一樣,滿臉急切。


    他瞥了一眼我的方向,直奔何興域和安勇。


    在安勇耳邊低語了幾句,安勇麵露詫異,又轉頭在何興域耳邊低語了幾句,兩人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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