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偉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


    “梁宏偉,我實話告訴你,你兒子的檔案我們已經拿到手了,上麵你兒子所有讀過的學校,上麵記錄的一清二楚!”我說道。


    “那你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啥?”梁宏偉反問道。


    我笑了笑,“梁宏偉,你剛才不是說你沒犯法嗎?那我告訴你,偽造檔案也是違法行為,嚴重的也是可以判刑的!”


    梁宏偉一怔,“我不知道你說的啥檔案的,我也沒偽造過檔案!”


    “那你告訴我,你兒子在哪上的學?”我喝問道。


    “我說了,我記不住了!”梁宏偉說道。


    “記不住學校,那在哪個市,哪個縣,這總該知道吧?”我繼續問道。


    梁宏偉再次低下了頭。


    我從檔案袋裏抽出幾張紙來。


    “行,你不說也沒關係,那我給你看看,這檔案上到底怎麽寫的!”說著,我把那幾張紙遞給了梁宏偉。


    梁宏偉接過看了一眼,又放迴到了我麵前。


    “咋的了?現在知道了吧?”我問道。


    梁宏偉點了點頭。


    “梁宏偉,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你兒子的檔案是偽造的,而且我們還知道,跟你兒子一起偽造檔案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叫趙明遠,另外一個叫郝飛!”我說道。


    聽到我報出的兩個名字,梁宏偉不禁又是一愣,很明顯,這兩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梁宏偉,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這些的,我們在對你問詢的時候,還有兩組人去了趙明遠家和郝飛的家,你想隱瞞的事情,不見得他們兩家也會隱瞞!”我說道。


    梁宏偉依舊默不作聲。


    袁洪濤指著梁宏偉喝道:“梁宏偉,你搞清楚,我們現在是查殺你兒子的兇手,我現在都懷疑梁武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兒子讓人殺了,你就不想讓你兒子閉眼嗎?我告訴你,這案子一天不結,你兒子就得在冰櫃裏凍一天!”


    梁宏偉緩緩抬起了頭,“袁隊長,我兒子這案子,你們就算了吧,兒子死了我認了,有些事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能扛住的,你們也是,別看你們又是隊長又是大案組的,這比你們大的官兒有的是!”


    “梁宏偉,你啥意思?”我看著他問道。


    梁宏偉擺了擺手,“沒什麽意思,為了我兒子的事,你們也費心了,我謝謝你們!”


    “梁宏偉,我知道你不願意把心裏的秘密告訴我,我想這個秘密應該跟你兒子的死有關吧?我實話告訴你,那個叫趙明遠的,還有那個叫郝飛的都死了,跟你兒子一樣,讓人殺了!”我說道。


    梁宏偉猛地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我。


    對視一會兒之後,梁宏偉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光芒。


    他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嘴裏喃喃道:“報應,報應啊!我就知道肯定是他!”


    我和袁洪濤互視一眼,又都齊齊的看向梁宏偉。


    “梁宏偉,啥報應?你說清楚點!”我問道。


    梁宏偉擺了擺手,“算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就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兒子其實不叫梁武,他叫梁斌!”


    “梁斌?”我不禁滿臉詫異,“可你兒子的戶籍上並沒有顯示改過名字啊?”


    梁宏偉無力的看了我一眼,“梁斌的戶籍已經銷毀了!”


    “啥?銷毀了?你啥意思?說清楚點!”袁洪濤說道。


    “六年前,有人幫我們給我兒子換了身份,銷毀了他原來的身份,所以我兒子就從梁斌變成了梁武!”梁宏偉說道。


    聽到梁宏偉的話,我心中不禁大為驚駭,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能量之大恐怕不是我能想象的。


    “為啥要給你兒子換身份?到底怎麽迴事?”我盯著梁宏偉問道。


    “警察同誌,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了,至於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我不能告訴你,你自己去查吧,我兒子死了,但我和我媳婦還得生活,那人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如果沒啥事了,就讓我迴去吧?”梁宏偉有氣無力的說道。


    袁洪濤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


    送走了梁宏偉,我和袁洪濤來到了縣局刑警大隊的辦公室。


    袁洪濤立刻讓人查詢起了梁斌的信息,可一番查詢之後,我們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韓衛國打去了電話、


    “喂,師父,你到林春了嗎?”


    “到了,這個郝飛讓人吊死在了家裏,他父母去年車禍去世了,郝飛這條線估計夠嗆了,你那怎麽樣?”


    “師父,我這剛查到個線索,這個梁武改過名字,他以前叫梁斌!”


    “梁斌?那梁宏偉還說什麽了嗎?”


    “沒有,他顧慮挺深,別的什麽都不跟我們說,我覺得既然梁武改過名字,那趙明遠和郝飛應該也改過,我覺得他們之間除了檔案的事,肯定還有交集!”


    “嗯,情況我知道了,我這邊跟郝飛的直係親屬再了解一下,趙明遠那邊,等看看老田那邊的進展!”


    “好,那師父,我要一直留在湖源這邊嗎?”


    “那邊要是沒什麽新情況,你就跟豹子迴組裏吧,我跟你說實話,我跟局領導說你們上湖源的事,別整漏了!”


    聽到韓衛國的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韓衛國太坑人了。


    心裏這麽想,嘴裏可不敢這麽說。


    “好,師父,那我知道了,我跟豹哥盡快迴去。”


    在湖源住了一晚,我帶著迴豹返迴了臨江。


    在上班時間之前,我們趕到了辦公室。


    韓衛國和田豐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一直等到下午,田豐他們風塵仆仆的趕迴了辦公室。


    “田組,趙玉山那怎麽樣?”我問道。


    田豐憤懣的迴道:“別提了,他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啥也不說,整的好像我上杆子求他似的!”


    “那你沒問他兒子改名的事嗎?”我問道。


    田豐歎了口氣,“問了,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就不承認!你說他一個被害人家屬,咱能把他怎麽樣?”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號碼,我不禁心頭一喜,是韓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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