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有些愣神,周銘威拍了我一下。


    “喂,初哥,想啥呢?”


    “周哥,謝謝啊,你看你屍檢工作那麽忙,還能幫我們查這個,萬分感謝啊!”我再次抱拳說道。


    “嗨,就是捎帶手的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你們查查看看吧!”周銘威說道。


    我點了點頭,“周哥,你說的福利院是哪的啊?叫什麽名字?”


    “福利院在海達市,叫惠安福利院!”周銘威說道。


    “好,周哥,謝謝啊!”我再次道謝。


    周銘威揚了揚手,“行了,客氣啥,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啊!”


    我笑了笑,“周哥,等忙完案子,我請你!”


    從法醫中心出來,我和迴豹趕迴辦案中心,準備向韓衛國匯報,申請去海達調查。


    剛進辦公室,韓衛國他們剛剛開完碰頭會,看見了我和迴豹,還沒等我開口,韓衛國卻先說話了。


    “初哥,你跟我來一下!”韓衛國說著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有些懵,跟著韓衛國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把門關上!”韓衛國說道。


    我輕輕關上房門,轉身走到韓衛國麵前。


    “師父,咋的了?”我問道。


    韓衛國看了看我,“初哥,你是不是讓周銘威幫你查東西了啊?”


    “是啊,不就是查火車道那倆死者嗎?”我說道。


    韓衛國瞥了我一眼,“別打岔,你知道我說的是啥!”


    “師父,你這是啥意思啊?除了我辦案子用的死者屍檢報告,我能讓周銘威幫我查啥啊?”我反問道。


    “你還不跟我說實話是吧?初哥,我告訴你,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要是還跟我撒謊撂屁的,那別說我讓你幹不了刑警!”韓衛國陰沉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我不禁心頭一凜,雖然韓衛國總是板著臉,笑也看不出個笑模樣,但這一次,我能看得出來,他真的生氣了。


    “師父,我跟你說實話,春節值班的時候,我讓周銘威幫我查了一份屍檢報告!”我怯生迴道。


    “現在報告在哪?去拿來給我!”韓衛國說道。


    “師父,周哥給我拿的是複印件,沒拿原件!”我解釋道。


    “啥件也不行,趕緊給我拿來,別廢話!”韓衛國猛地拍桌說道,“在你辦公桌裏不?我告訴你,你別讓我自己去你那翻,別整的在同事麵前都不好看!”


    無奈,我隻好轉身走出韓衛國的辦公室,在我的辦公桌抽屜裏找到那份複印件,又迴到了韓衛國的辦公室。


    “師父,都在這了!”我說著將裝著屍檢報告複印件的文件夾放到了韓衛國桌上。


    韓衛國打開看了一眼,沒有往後翻,合上文件夾放進了抽屜。


    “初哥,你知不知道私自調閱涉案材料是違反工作原則的啊?要不是市局領導給我打電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你怎麽這麽大膽子?這事要是領導真的追責的話,你別說你還能不能幹刑警,能不能保住警服都兩說著,還有,你這樣還有可能坑了周銘威,你知道不?”韓衛國拍著桌子說道。


    “師父,我,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之前的案情,其他的我什麽都沒幹!”我解釋道。


    “你還想幹什麽?先調屍檢報告,下一步就該調卷宗了吧?咱們是警察,是紀律部隊,你連最起碼的遵章守紀都做不到,你還幹他媽什麽警察?”韓衛國嚴厲的斥責道。


    “師父,你知道的,傅正平是我爸,他犧牲了,殺他的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你說我能不著急嗎?”我爭辯道。


    “著急?這是著急的事嗎?我問你,你當警察是因為你爸犧牲了才選擇當警察的嗎?”韓衛國問道。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


    啪!


    韓衛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說話!”韓衛國怒道。


    “師父,我……”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什麽我?咋想的就咋說!”韓衛國厲聲道。


    “師父,我承認,我當年考警校確實是因為我爸的犧牲,但是當我上了大學之後,我認識到了當警察的意義,所以我更立誌我要成為一個像我爸那樣的警察!”我挺胸迴道。


    “當警察的意義?你懂個屁的意義?你當警察就為了查你爸當年犧牲的案子,你要不是抱著這個想法,你會讓周銘威幫你調材料嗎?除了你爸的案子,你是不是眼裏就沒有其他的案子了?是,你爸犧牲了,兇手至今沒有歸案,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我們的事,更是咱們臨江市所有穿警服的人的事!”韓衛國義憤不已的說道。


    “師父,你說不隻是我一個人的事,那我爸犧牲這麽多年了,這案子現在還有人管有人問嗎?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沒有人查,為什麽我不能查?就算我查我爸當年的案子,我也可以保證不會耽誤我的工作,不會耽誤我偵辦其他的案子!”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韓衛國有些激動,猛地站起了身,“你爸的事,局領導有相應的安排,我們任何一個領導都不會讓我們的戰友兄弟白白犧牲,你現在要做的是把自己手上的案子辦好,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合格的刑警!咱先不說你能不能抓住兇手,就算是你把當年殺你爸的兇手抓住了,就能說你是一個合格的刑警了?我告訴你,如果真是那樣,你隻能對得起你自己,根本就對不起你身上的警服,頭上的警徽,甚至你都對不起你爸!”


    韓衛國氣憤不已的來迴踱步,而我聽到韓衛國的話,一股無明業火直衝頭頂,壓抑在我心頭多年的痛楚似乎在這一瞬間突然釋放。


    “師父,我當警察,是為了繼承我爸的遺誌,去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業,但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查我爸的案子就對不起我的警服,我的警徽,怎麽就對不起我爸了?師父,我說句不好聽的,犧牲的是我爸,如果要是你的父親,你還會這麽說嗎?你是我師父,不是我爸,你怎麽就知道我爸不希望我把兇手繩之以法,不想讓案子水落石出呢?”我有些怒不可遏的說道。


    韓衛國聽到這話,猛地轉迴身。


    “你說的沒錯,我隻是你師父,不是你爸,但我今天告訴你,你爸他是我師父,當年他犧牲了,我也難受,我也想抓到兇手,甚至我都想親手斃了他,但是你爸從當我師父第一天,他就告訴我,當警察不是為哪個人當的,也不是為哪個案子當的,我們穿著警服,頂著警徽,這一輩子要做的,就是除暴安良,保護我們的人民群眾!”韓衛國怒喝道。


    聽到韓衛國的話,我登時楞在當場,我沒有想到,韓衛國竟然是我爸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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