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幕布上的地圖,不知道大老劉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大老劉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幕布前。


    “在完成屍檢之後,我又研究了一下,大家看,這是我們發現死者屍體的位置,而我們通過現場勘查,已然確定這裏是拋屍現場,那麽命案發生的第一現場在哪裏呢?”大老劉環視眾人問道。


    “行了,劉哥,您老人家就別賣關子了,挑幹的嘮!”韓衛國催促道。


    大老劉白了一眼韓衛國,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兇手在殺死死者之後,將屍體從第一現場運至拋屍現場,之後在拋屍現場,將死者擺成了跪姿,而想完成這個操作,必須是在屍僵形成之前,或者屍僵緩解之後,而我們看到屍體時,屍僵剛剛出現緩解,這就說明,兇手是在屍僵形成之前完成的操作,而屍僵出現也有著相對固定的時間規律,一般1到3個小時,小肌群開始出現,4到6個小時就會發展到全身,再加上死者屬於急性死亡,屍僵程度會高於其他死因,所以,兇手從殺人到拋屍,一定要在四到六個小時之內完成!”


    “我說劉哥,咱臨江就這麽大,繞城跑一圈也用不上六個小時吧?”鬼哥問道。


    大老劉笑了笑,“正常是不用,但是大家別忘了,案發的時候,臨江正下著五十年難遇的暴雪,暴雪導致全市的交通幾乎處於癱瘓狀態,再加上拋屍現場在城郊的拆遷區,路更難走,出現場的時候我從市局到現場都用了將近兩個小時,這還是雪停的時候,市區道路都沒有雪了,那要是案發的時候呢?所以,我估算了一下車速,第一現場就在我圈定的這個範圍內,如果兇手沒有汽車,用的是摩托車,三輪車之類的交通工具,那這個範圍隻會比這個小,不會比這個大!”


    眾人恍然,會議室裏響起一陣掌聲。


    大老劉對於眾人的讚許很是受用,咧著嘴向下壓了壓手。


    “在圈定了範圍之後,我又細化了一下,這個範圍裏,靠東南這片都是空地以及拆遷區,沒有人居住,重點是東北這一片,所以,排查的重點自然也就在這一片!”大老劉指著幕布上的地圖說道。


    “行啊,劉哥,你現在不光是能幹法醫,這到刑警隊幹個偵查員我看也富富有餘啊?”韓衛國打趣道。


    “你可得了吧,我就是提點建議,案子怎麽辦還得靠你們,行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接著開會吧,我那還有事呢!”說著大老劉朝徒弟周銘威招了招手。


    師徒倆走出了會議室,韓衛國起身相送,被大老劉婉拒了。


    “剛剛大老劉分析的有道理,雖然他畫的這圈有點大,但是畢竟也算給咱們提供了個方向,老鬼,你一會兒聯係一下這一片幾個轄區派出所,讓他們安排人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老人失蹤或者有沒有人認識死者!”韓衛國說道。


    “是!”鬼哥應了一聲。


    “派出所那邊幫咱們排查,咱們也都別閑著,剩下的人全力走訪原機磚廠的職工,能找到多少就找多少,隻要是活著的,都得給我問到了,我總覺著咱們這起命案跟機磚廠脫不了關係!”韓衛國說道。


    “是!”眾人齊聲應到。


    散會之後,大家按照韓衛國的指示各自忙碌。


    下午四點多,鬼哥的手機響了,沒說兩句,鬼哥的雙眼似是能放出光來,掛斷電話,興奮的跑進了韓衛國的辦公室。


    很快,韓衛國興衝衝的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來,屍源有消息了,大家把手頭上的事都放放,帶設備馬上出現場!”韓衛國大手一揮說道。


    聽到韓衛國的話,大家立刻行動了起來。


    很快,我們跟著韓衛國在北城區文化路,一個穿著多功能警服大衣的警員正站在路旁等著。


    下車一看,我和林楠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方向?”我和林楠異口同聲道。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咋樣?在刑警隊挺牛逼吧?”方向問道。


    我這才想起,當初剛來報到的時候,在市局大院宣布分配單位,方向被分到了文化路派出所。


    韓衛國走了過來,“呦,認識啊?”


    林楠趕忙介紹,“韓隊,我們都是一天來報到的,文化路派出所的方向,方向,這是我們韓隊!”


    “韓隊好!”方向立正敬了個禮。


    韓衛國點了點頭,“嗯,小夥子不錯啊!那個你給老鬼打的電話?”


    “老鬼?”方向有些懵。


    “就是桂文亮,我們一探組探長!”林楠解釋道。


    方向恍然,點頭道:“是,今天下午我們所接到協查通報,我看這人覺得有點眼熟,就到我管片來問問,有群眾說這人好像我們管片的梁守峰,我就查了一下他家的地址,到家裏看沒有人,鄰居說已經好多天沒看到人了,我覺著八成就是他,所以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行,你帶我們去看看!”韓衛國說道。


    方向頭前帶路,帶著我們來到了梁守峰的家。


    韓衛國上前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


    “初哥,來,開門!”韓衛國朝我招手說道。


    我湊上前,拿出開鎖工具,三兩下就打開了房門。


    眾人戴好鞋套,手套,進入了室內。


    房子是間兩居室,裝修看上去有年頭了。


    “韓隊,有血跡!”二哥指著沙發旁的地麵叫道。


    我們立刻來到二哥站立的位置,他的身前有一灘早已幹涸的血跡。


    “韓隊,你們快來看!”廚房裏的焦俊燕又喊了一聲。


    “二哥,馬上采集,送大老劉那比對!”韓衛國指著血跡說道。


    二哥立刻打開了勘查箱,韓衛國帶著我們又來到了廚房。


    廚房的地上放著一個搪瓷洗臉盆,盆邊已經被燒黑,盆裏還有一些黑色的紙灰。


    韓衛國從廚房牆上的筷籠裏抽出一支筷子,扒拉著盆裏的紙灰。


    “這是燒的什麽啊?”鬼哥問道。


    韓衛國從灰堆裏扒拉出一角沒燃盡的紙,放下筷子,從勘查箱裏拿出鑷子,將那角粘著黑灰的紙拿了起來。


    “是黃紙,韓隊,這是有人在這裏燒過紙錢啊?這是啥意思?兇手提前給死者燒個七?”鬼哥問道。


    韓衛國將那角紙放進了證物袋,迴道:“不見得是兇手燒的,死者燒的也說不定!”


    “這不年不節的,燒哪門子紙啊?再說了,這燒紙要麽在墳頭,要麽在十字路口,這在家燒是幾個意思啊?”鬼哥嘀咕道。


    韓衛國突然轉頭瞥了一眼牆上的日曆,像是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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