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末微微一愣,神態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捧著的水杯緩慢放在茶幾上。


    她垂下頭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鵝頸,縮迴膝蓋上的雙手纏在一起打圈圈:“姐夫這是在開玩笑嗎,還真是個冷笑話。”


    “談末,我知道你明白這意味什麽。”蔣銘洲單膝跪地,打開裝著海妖之心的首飾盒,眸光溫柔:“乖,替我戴上這枚胸針。”


    “……”


    談末怔怔的看著眼前深情款款的俊美男人,指腹緊張地摩擦,明顯是有些猶豫。


    她咬了咬唇,試探性問道:“那談諾要如何自處。”


    “我和她已經商量好和平離婚,但是離婚消息會推遲半年公布,這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名聲。”


    蔣銘洲迴道。


    既然決定要娶心愛之人,那麽他自然會將所有事情考慮周到。


    “等我與談諾正式簽署離婚協議,我會正式與你確立戀愛關係,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做朋友相處,你不用太大的心理負擔。”


    蔣銘洲又補了一句,這才讓談末懸著的心放下。


    她到底是出生在名門世家的大家閨秀,雖然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禮,但對於第三者這種事還是深惡痛絕的。


    沒名分的關係,她不接受。


    談末伸雙手拿捏住圓形金邊深藍寶石胸針,肉粉色的指甲在晶瑩剔透的寶石光芒下泛著一層藍光,靠近蔣銘洲外套。


    別針穿透軍裝,然後扣住。


    蔣銘洲目光溫和的注視著神態認真的談末,隻見談末雙手推平蔣銘洲的衣服褶皺與肩膀的塵土。


    他牢牢握住談末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一吻:“謝謝,末末。”


    嗡的一下!


    談末的耳尖驟然染上漂亮的薄粉,慌張的想要撤迴手,卻被對方攥在手心不肯放開。


    “姐,姐夫……”談末眨著純淨的杏眼好似在求饒,蔣銘洲的眉頭愉悅的舒展,輕聲說:“叫阿洲,末末。”


    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就像在引誘小白兔跳進陷阱。


    談末糯糯的喊了一聲:“阿……阿洲。”


    那柔軟的語調仿佛一根輕飄飄的羽毛撩過肌膚,勾得人心癢癢,想要欺負到哭才罷休。


    蔣銘洲喉嚨動了動,淡淡應了一聲“嗯”。


    “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房間裏的書籍你隨意看,晚上吃過飯後我再送你迴去。”蔣銘洲鬆開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尖。


    “嗯嗯。”


    談末笑著點頭,乖得不像話。


    嘖,真想把小白兔拐迴家弄哭,蔣銘洲壓下眼底翻滾的欲念,恢複成一片清明的眸子。


    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談末抱著一本國外名著坐在沙發上翻看,蔣銘洲坐在一旁的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氣場不同的兩人,卻詭異的和諧。


    ……


    夜色落幕,燈紅酒綠的十裏洋場彌漫著奢靡的氛圍,那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黑色轎車停在一家奢華昂貴的飯店前,走進去是黃暈的燈光充斥著的暖色調,酒杯碰撞的清脆聲,以及悠揚的小提琴聲盤旋耳邊,蒙上一層曖昧的色調。


    蔣銘洲帶著談末直接去了包廂,身後跟著的士兵站在門外放哨。


    飯菜陸陸續續上齊,談末用筷子夾起一塊糖醋裏脊放入嘴裏,又端起手邊倒滿果汁的杯子喝了一口。


    “看來你這幾年在國外吃西餐不太合胃口。”蔣銘洲盯著大快朵頤的談末,寵溺的勾起嘴角:“慢點吃,我還叫了一份飯後甜點。”


    “謝謝阿洲。”


    談末揚起小臉,眼裏閃著亮晶晶的光芒,臉頰鼓鼓。


    這時,一身白襯衣的服務生左手端著一份甜點走進來:“客人您好,這是您的拿破侖酥。”


    餐盤的下麵是握著手槍的手,服務生步步逼近刺殺的目標,眼裏殺機盡顯。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槍聲迴蕩在包間。


    服務生的白襯衣被鮮血染紅一片,不可置信的看著蔣銘洲手裏那柄手槍正對自己的心髒,隨後躺在地上失去唿吸。


    硝煙味彌漫空氣裏,有些刺鼻。


    不知是害怕還是味道難聞,談末連忙捂住嘴不敢吱聲。


    蔣銘洲對這種場麵見怪不怪,漫不經心的將手槍塞會後腰,看向肩膀止不住顫抖的談末:“別怕,我會護好你的。”


    “還……還好。”


    談末笑的有些勉強,吃飯的食欲也沒了。


    緊接著,門口的士兵自覺的進來拖走屍體,那熟練的程度仿佛做了無數次。


    談末餘光忍不住瞄了一眼被拖走的屍體,血腥的一幕叫人惡心,胃裏一陣翻滾,放下手裏的筷子。


    “我吃飽了,阿洲。”


    “末末,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適應。”蔣銘洲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拭修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我的身邊從來都是危機四伏,但我能做的承諾就是護你平安。”


    對於刀尖添血的人來說感情是奢侈品,蔣銘洲深諳這個道理。


    可冷情的蔣銘洲骨子裏又是個放肆瘋狂的人,他的愛亦是飛蛾撲火般的瘋狂,愛上一個人便會瘋魔。


    “所以,你能接受嗎?”


    “……”


    談末遲疑,不知如何開口。


    *


    悠長又寂寥的街道是一片漆黑,談末靠坐在車座上一臉沉默,目光全落在快速閃退過去的街影。


    她的雙手圈在一起沒完沒了的纏繞。


    蔣銘洲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緊鎖眉頭,抿直唇角,又是那副居然千裏之外的冷冰冰模樣。


    忽然,一輛車衝出來攔截。


    司機連忙踩下刹車,由於慣性談末身子猛地撲向前,蔣銘洲將談末摟在懷裏。


    還未迴神,談末耳邊就響起一連串的槍聲,數十顆子彈快速穿透玻璃,有一顆子彈堪堪在臉頰劃過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談末整個人嚇到不敢動彈,蔣銘洲從後腰拿出手槍對著敵人射擊。


    “別害怕,我帶你迴家。”蔣銘洲在她耳邊呢喃,然後以挺拔健碩的身姿將談末牢牢護在懷裏,送到車外麵。


    談末腳步一個踉蹌,迴頭怔怔的看了一眼蔣銘洲。


    子彈無情地穿透蔣銘洲肩膀,蔣銘洲吃痛的悶哼一聲,抬手捂住鮮血四溢的肩膀。


    談末焦急的喊道:“蔣銘洲——”


    蔣銘洲唇角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在安撫哭紅雙眼的小姑娘。


    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


    漆黑的夜色裏火光四射,遠處的車子爆炸引發一場漫天的熊熊烈火,吞噬掉所有。


    那是昏迷前,談末眼裏最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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