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談末閉門不出。


    談父出去參加學術交流會,談諾和蔣銘洲也離開談家,偌大的一棟房子僅剩下相看兩生厭的一對兒婆媳。


    以及看書散心的談末。


    露天的陽台上擺放著紫荊木藤椅,迎著日光的談末半躺在藤椅上麵,雙手持書正在聚精會神的閱讀晦澀難懂的英文書刊。


    灼熱的溫度把談末雪白的肌膚烤的通紅,紅撲撲的臉頰好似水蜜桃,叫人想咬一口。


    談末抬起手放在額頭遮擋刺眼的光線,眯起杏眼。


    奇怪,這個時候不是該有點動靜嗎?


    談末心中暗自嘀咕。


    緊接著,一連串劈裏啪啦的瓷器摔碎地麵的響聲,迴蕩在空蕩蕩的大廳。


    一個尖銳刻薄的女聲穿透緊閉的房門,襲擊談末的耳膜:“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潑婦!等我兒子迴來,我就讓他休了你!”


    “那你現在叫他滾迴來,要不然我先叫你這個老太婆好看!”


    談母用更刺耳的高調反駁談老夫人,說著又摔了一個上好的彩釉瓷瓶。


    談老夫人被談母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僵,枯樹皮般皺巴巴的手緊緊攥著拐杖,作為站立的依靠。


    不敢說話,靜靜看著發瘋的談母。


    “……”


    談母的腳邊全是摔碎的瓷片,原本整潔的盤頭發也變得鬆鬆垮垮,掉下幾縷碎發。


    她踢了一腳滿地的碎片,嗤笑一聲:“我這一生勤懇伺候公婆,相夫教子,自以為擁有的美滿家庭到頭來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夢。”


    “老太婆,你兒子可真是瞞得我好苦呀!”談母捂著心口緩慢蹲下身子,一臉怨恨的神色死盯老夫人:“我自認為問心無愧,可你兒子敢說他真的清白嗎?”


    談老夫人似乎想到談父做的虧心事,心虛的偏過頭不反駁。


    一旁的傭人沉默低頭,對這樣的場麵已經見怪不怪。


    自從談父出門後,談母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大發雷霆,公然和談老夫人撕破臉皮,天天對罵。


    “嘎噠嘎噠……”


    小皮鞋的後跟踩在地板磚上發出碰撞聲,打破了大廳裏詭異的寂靜。


    談末站在二樓的旋轉樓梯口,居高臨下的姿態注視著大廳的一片狼藉,抬起手搭在樓梯扶手上麵。


    然後,慢悠悠的說:“即使發生天塌下來的事情,母親的背後也還有我們這些孩子,何苦要鑽牛角尖。”


    “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受不住驚嚇,若是真的出個好歹,母親怕是有理也要變無理。”


    談末的口吻極為平靜,卻句句在理。


    她踩著小皮鞋一步一步順著樓梯台階走下來,白色波浪蕾絲裙在小腿間蕩漾出動人的花朵,宛若聖潔的仙女。


    一直走到談母跟前,停下腳步。


    “母親,跟我迴房吧。”


    蹲著身子的談母雙眼通紅,愣愣的望向彎下腰伸出手的談末,好似衝散陰霾的陽光那樣溫暖。


    談母顫顫巍巍的攥住談末的手站起身,而後垂下頭:“對不起末末,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我最喜歡母親。”談末笑得溫柔,安撫性的拍著談母的手。


    隨即,談末側過頭看向談老夫人,隻不過那笑意未達眼底的雙眸有些發冷,勾起嘴角:“老夫人,報應雖遲但到,凡事適可而止。”


    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明明是在笑但總給人一種滲透骨子的冷意。


    咯噔一下!


    談老夫人心中發涼,嘴唇哆嗦。


    談末攙扶著談母的胳膊,又恢複成無害的笑容:“母親,我們上樓。”


    “好……好。”


    談母被自家女兒護著,感動的落下淚水,連忙說道。


    經此一事後,接下來的幾天這對兒婆媳反倒是相安無事,彼此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談末還要一周才能入職廣佳中學當老師,便想找點其他的事情打發時間,剛好張中給她送來一張畫展的入場卷,可謂是很巧。


    張中雙手轉動方向盤,餘光瞄一眼副駕駛位置的談末,說:“談末小姐,這張入場券是長官吩咐我送給你的。”


    “是嗎,那勞煩張副將迴去後替我向姐夫道謝。”談末臉上的笑容很淺,張中繼續說:“我還以為談末小姐會想知道長官為何送你入場券。”


    這句話,可就令人不得不深思。


    是在暗示蔣銘洲與談末關係匪淺,還是說想試探談末……


    談末彎起眉眼繼續笑著,裝作聽不懂的模樣迴複:“長者送,無論什麽便也要接著,不是嗎?”


    張中語塞,不再多言。


    但是,談末已經確定一件事,她眸光深邃的再次打量一眼身邊這個不起眼的人。


    十分鍾後,小轎車停在舉辦畫展的大樓門口。


    談末邁過門檻走進室內,入目的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刷滿白漆的牆壁每隔一米就懸掛著色彩十分濃烈的油畫。


    舉辦畫展的畫家是意大利留洋迴來的知名畫家,畫風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和詭譎的美感著稱。


    此人名叫,溫贏。


    談末視線定格在一副暗色調為主的油畫上,數十張表情迥異的人臉,沒有身子。


    她站在畫前,有些入迷。


    這時,一聲滿是磁性的嗓音在耳邊盤旋:“三妹倒是好興致,居然會來畫展。”


    一身西裝皮革的宋鴿書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神色,指關節分明的大手放在身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腰上,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


    談末目光落在宋鴿書放在腰上的手,語氣也有些不悅:“宋鴿書,你還真是明目張膽的出軌。”


    “喲,連姐夫都不肯叫了。”宋鴿書半眯起笑意不明的桃花眼,咧開嘴角調笑:“我可記得你對蔣銘洲不是這個態度吧,三妹?”


    談末冷哼一聲,不想搭理他。


    宋鴿書就偏偏不讓談末離開,故意伸手攔住談末的去向,臉上始終如一的帶著痞笑。


    “三妹,這麽著急走作何。”


    “宋鴿書,你信不信我把這件事告訴談枝!”談末瞪了一眼宋鴿書,言語威脅道:“你應該不想又被關在門外睡大街吧?”


    嘖,還真是一點就炸的小辣椒。


    宋鴿書眸光懶散的瞄一眼談末氣鼓鼓的臉頰反倒是覺得可愛,不禁唇角一揚。


    他挪開步伐,故意拉長語調說:“下次見,三…妹…妹。”


    ——


    本位麵涉及人物很多,伏筆也會多,後麵劇情會反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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