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嚶嚀從粉嫩的紅唇傾吐出來。


    江淼魚輕盈的腰肢被溫澤陽有力的臂膀攬住,粗糙帶著老繭的指腹捏著柔軟的小腰。


    格外的,愛不釋手。


    溫澤陽動作很溫柔,他的吻正如他本人的愛一樣,熾熱又濃烈。


    根根分明的手穿過江淼魚烏黑濃密的發絲,在動了情的細長眼尾處落下蜻蜓點水的吻,勾勒出幾分濃情蜜意。


    江淼魚的肌膚白裏透著動人的紅暈,眼裏波光蕩漾。


    她的手緊緊攥住溫澤陽的領襟,扯得有些褶皺,嗓音帶著幾分嬌嗔:“阿陽,你待的太久會惹人生疑的。”


    “你如今剛迴朝,一舉一動都不能落下把柄。”


    江淼魚抬起食指抵在溫澤陽的唇角,安撫著意猶未盡的他,俏皮眨眼:“我們,來日方長。”


    短暫的溫存,怎能相抵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溫澤陽縱然不願意,卻也不會將彼此的生命放在刀尖上,他隻能見好就收。


    至少江淼魚的退讓給了一個好的兆頭。


    也許,有朝一日,江淼魚真的可以退居幕後做個閑散太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心上人。


    “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我永遠是你手裏最鋒利的刀。”


    溫澤陽將江淼魚細如削蔥根的指尖放在唇邊一吻:“小魚兒,放心大膽的去開辟這盛世。”


    他永遠,都是江淼魚最虔誠的信徒。


    多年相識,溫澤陽深知江淼魚的眼界從來不是宅院,而是這萬裏河山,朝堂清明。


    溫澤陽能給予的就是保駕護航,為她撕出一條登上高位的荊棘之路,無人與之爭鋒,載入史冊,流傳千古。


    “有你這句話,足矣。”


    江淼魚貼心的理了理溫澤陽的領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時辰不短了,溫將軍。”江淼魚嬌俏的眨眼:“你再不走,明天禦書房的奏折就全是彈劾你的了。”


    溫澤陽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寵溺:“好,都聽你的。”


    送走了溫澤陽,寢殿內恢複一片寂靜。


    江淼魚垂下眼皮,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上塗滿玫紅色單蔻的指甲,像極了慵懶的貓兒。


    綠珠餘光瞥了一眼室內的場景,這才悄悄走進來,恭敬地行禮。


    “娘娘,全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人察覺。”


    綠珠是江淼魚從府裏帶進宮的貼身婢女,為人穩重謹慎,私密之事江淼魚平日裏也都交代她去做。


    比如,處理避子湯的藥渣。


    “最近摘星宮應該不會太安分,你平日多約束好下人,不合心意的直接仗殺。”


    江淼魚麵色從容,輕飄飄的語氣卻十分冰冷無情。


    一句話,直接定生死。


    但唯獨常年相處的綠珠才知道,這就是江淼魚的真實麵目。


    凡是見過江淼魚笑意盈盈的模樣都會被迷惑,殊不知笑意背後掩蓋的是冷血的黑心肝,為數不多的溫情都留給了蕭依雙和溫澤陽。


    “娘娘放心,綠珠絕不會讓人鑽了摘星宮空隙。”


    經過提點,綠珠神色更加謹慎。


    想必這段時間,江淼魚是在醞釀什麽大動作,否則不會特意與自己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綠珠心思轉了轉:“那奴婢這就著手處理手腳不幹淨的人。”


    江淼魚滿意的點頭,她就喜歡綠珠這個聰明勁,省話。


    “對了,你記得派人去給皇帝傳個話,晚上讓路大人一同用膳。”


    “是,娘娘。”


    *


    落日餘暉,灑進室內。


    路鬱結束今天的授課,合上書本,布置了一係列的學業任務。


    “路大人,太後娘娘說今日邀請您一同享用晚膳,說是詢問皇帝最近的情況。”


    “……”


    路鬱微微挑眉,總覺得今晚是場鴻門宴。


    他下意識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骨節分明的手在色澤極好的玉阪指映襯下愈發修白泛著一抹溫涼。


    思索片刻,還是欣然前往。


    皇帝的寢殿內特地擺放了一桌上好的美味佳肴,其中有幾道是路鬱平日最愛吃的菜。


    今晚,江淼魚是有備而來。


    路鬱餘光掃了一眼菜肴得出一個結論,眼底多了幾分警惕。


    “路大人坐,不用拘束。”江淼魚揚起笑容,還特意倒了一杯酒遞給他:“哀家很感激路大人對皇帝的輔佐,這杯酒敬你。”


    “是的,多謝老師教誨。”


    蕭依雙倒了一杯熱茶,雙手舉起,一飲而盡。


    路鬱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又看向手裏的酒,總覺得有些詭異的微妙感。


    最終,還是飲下。


    “咳咳……”


    或許是後勁有點大,路鬱控製不住的低聲咳嗽,白皙的麵色也有些漲紅起來。


    他緩緩垂下眼尾的弧度有些泛紅,本就清瘦病態的俊美麵孔反倒多了幾分被蹂躪的破碎美,妖冶勾人。


    “路大人,可還好。”江淼魚關切問道。


    路鬱抬起頭就看見江淼魚眼底那抹興致盎然,自然明白對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他的腦海就忽然浮現出昨晚,江淼魚在身下哭著求饒的模樣。


    那哭紅的雙眼楚楚可憐,越是無辜就越是激發起他的占有欲,嬌軟的身體令人迴味,當真是溫香軟玉。


    “自然是極好,多謝太後關心。”


    路鬱咬了咬舌尖,眼底浮現出幾分熾熱的欲念。


    他借著袖子遮擋住自己的手,悄悄勾住江淼魚的小拇指,肆意的揉捏。


    江淼魚微微一愣,裝作若無其事。


    “說起來哀家今日也是想問一問路大人,據說前段時間蘇州洪水導致許多難民流離失所。”


    “哀家記得賑災款已經下撥,為什麽還有大臣反映難民暴動。”


    路鬱倒是未曾想到,江淼魚私底下耳目很靈通。


    總有些大臣以為隱瞞不報就不會被知曉,很明顯這位太後可是個喜歡把事情掌控在手的難纏角色。


    果然,不能小覷這個女人。


    “這件事情臣也才剛知曉,臣覺得賑災款可能是被當地的貪官汙吏私吞了。”


    路鬱思索片刻說道:“太後最好及時派人去追查。”


    否則,接下來隻會對江淼魚不利。


    比如攝政王一派會借機對太後施壓,再次要求還政皇帝,或是趁機塞上自己人。


    想到這群陽奉陰違的奸臣,江淼魚眉眼之間全是冷意:“總有一日,哀家要把這些蛀蟲全都清理掉。”


    這一刻,路鬱覺得似乎重新認識眼前之人。


    這樣殺伐果斷的江淼魚,儼然已經漸漸顯露鐵血太後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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