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維江思索這些事時,管家走過來提醒他們可以上桌吃飯了。


    有周維江在,管家就沒和他們一起同桌吃飯。


    餐桌上,鹿酒夾了一塊牛肉吃,主位上鹿青天不怎麽餓,給鹿酒夾了好幾次菜,邊看鹿酒吃飯,邊問道,“酒寶,你當真不喜歡那個梁傑景了?”


    管家在後麵咳嗽幾聲,低聲提醒他,“大當家,人家叫梁景傑。”


    鹿青天哦了一聲,隨意道,“都差不多。”


    說完,又看向鹿酒,等她迴答。


    “不喜歡。”提到那個黃毛,鹿酒皺了皺眉,對原身的審美表示懷疑,“太醜了,比鹿灼還醜。”


    遠在訓練場上訓練的鹿灼猛打一個噴嚏,皺皺鼻子,感覺有人在罵他。


    鹿青天想到的迴答很多,比如被傷害過後不再愛了,或者還喜歡但不打算愛了,沒想到,竟是醜這個原因。


    “那你恨不恨他,要不要老爹幫你轉學?”鹿青天繼續問。


    鹿青天這些擔心不是多餘的,誰知道開學後,兩人會不會又看對眼了。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鹿酒和梁景傑是高中同班同學,大一兩人又分到了同班,相互看對眼就在一起了,兩人在放假期間曾鬧過分手,迴來鹿酒自己發誓不再喜歡梁景傑,誰知道大一下學期兩人又和好如初不分你我了,萬一下個星期開學又複合了咋辦?


    鹿青天很是擔心。


    “不用。”鹿酒放下筷子,拿湯勺舀湯喝。


    鹿青天順手把前麵的排骨玉米湯推到鹿酒那邊,兩眼擔憂。


    舀好湯,鹿酒小口的喝著,眼眸清淡,“我打算開學轉班,不會跟他有接觸。”


    “那行,你打算轉到幾班,老爹幫你跟老師說一聲。”


    轉特殊班的事確實需要鹿青天幫忙,鹿酒咽下湯,開口道,“特殊班。”


    “好。”鹿青天重新拿起筷子給鹿酒夾去一塊排骨,點點頭,“那就特、特殊班?!”


    這個頭硬是沒點下去。


    餐桌上吃到一半的周維江,他疑惑的抬了抬頭:“?”


    後麵的管家:“?”


    嗯?他聽到了什麽?大小姐要去特殊班?


    鹿酒成績確實不錯,可要知道,特殊班的課程跟普通班的課程完全不一樣,那是繼承人班,學得東西又雜又晦澀。


    暫不提鹿酒去那幹嘛?開學後,她就是大二學生了,足足晚了大一上下兩個學期的課,她去了可吃不消。


    鹿青天跟他一個想法,捏了捏筷子,試圖跟鹿酒解釋這裏麵的差距。


    “老爹你不必勸說,我心意已決,普通班的課實在沒什麽好學的,隻有特殊班有點挑戰性。”鹿酒說道,語調認真。


    其他人看著她認真的神情,:“……”


    最後,鹿青天還是妥協了,吩咐管家去把這件事給辦了。


    吃完飯,鹿青天才跟鹿酒說要給她做檢查的事,說時,還有些緊張,怕鹿酒以為他在懷疑她,心生芥蒂。


    鹿酒倒沒什麽反應,在看到醫生的那一刻,大致能猜到鹿青天想做什麽,無所謂的點頭,“好啊。”


    她的反應,讓原本還準備其他說辭的鹿青天愣了愣,但反應過來,讓兩人直接去他獨立治療室檢查。


    因為還要做心理測試,鹿青天不方便在裏麵看著,就和管家在大廳裏等著。


    三樓治療室。


    鹿酒坐在周維江對麵,周維江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裏掏出幾張紙,和一個心率儀器,因為問題要鹿酒如實迴答,以防鹿酒在問話過程中撒慌,周維江得觀察她的心率。


    幫鹿酒插上儀器後,周維江才開始問鹿酒問題。


    “你是否會出現病態地以自我為中心的行為?”


    鹿酒想了想,答,“凡事以自我為中心過,但沒到病態這種程度。”


    “好,第二個問題,你是否像其他大多數人一樣有共情能力?”


    共情能力,要是放在孤兒時期的鹿酒也許有,但經過組織培訓和實戰中的經驗總結,共情能力沒用,除了背負他人負麵情緒,對自我沒有促進作用,有時候甚至會反彈到自我身上,焦慮他人之焦慮。


    有能力之人的共情才有意義,底層人的共情隻不過是撿起著他人的情緒包裹到處行走,直至被壓彎了腰。


    所以底層人普遍更容易焦慮,傷感,情緒不穩定,因為他知道那人的難處,他知道是什麽困住了那人,但他幫不了,除了感同身受以外,他隻能和那人一樣身懷絕望。


    鹿酒不需要這樣的能力,“沒有,我不喜歡共情他人。”


    周維江看向心率儀表,心率平穩,鹿酒沒有說謊,他在【否】的格子打了個勾,繼續問。


    “你是否為了迎合他人而經常掩飾自己的行為?”


    “否。”


    “你在人多的時候是否會出現失控的行為?比如在綁架的時候,有沒有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


    這個人在暗示她,鹿酒換了個姿勢繼續靠著椅背,不緊不慢道,“有,那時感覺頭腦不清晰,有種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嘛的不可控感。”


    周維江抿了抿唇,在表格上劃了一下,問下一個問題。


    “在麵對綁架者時你是否出現過思維混亂,情緒不穩定的情況?那時你的想法是什麽?”


    “弄死他。”


    認真看她心率波動的周維江,:“……”是真話。


    “如果重來一次,你會選擇如何處理綁架者?”


    鹿酒捏了捏手指,果然,毒蛇團的人已經將她殺人和拆彈的事告訴鹿青天了,沒關係,反正她沒打算隱瞞自己,鹿酒誠實道,“那時體力不足,隻能速戰速決,再來一次,我會慢慢淩遲他們。”


    說著,眼眸聚集的冷芒越來越寒。


    周維江看向她,“那之前你是否有過自主幻想行為?”


    幻想行為?鹿酒想了想,之前看小說,有片段描寫到男人蜜色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氣中,腰腹壁壘分明,人魚線性感,八塊腹肌排列緊實,她有經常幻想摸到這血脈噴張的女主是自己,鹿酒舔了舔唇,承認,“有過。”


    最後一個問題問完,周維江心裏有了答案,又在治療室裏用儀器檢查了一遍鹿酒的身體,最後完全證實了那個猜測。


    檢查完,兩人一並下樓。


    本來,鹿酒不打算下去的,但想到周維江最後那個複雜的神色,還是跟了下來。


    樓下,鹿青天正在看三角戀,癡情女主正撕心裂肺的大喊,“哥哥,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剪刀石頭布,你若輸了,得陪我一輩子;我若輸了,陪你一輩子,你現在怎麽能丟下我?”


    炮灰女二與他們遙遙對望,同樣深情大喊,“哥哥,我好痛,我的心好痛,但是,剛剛你為我流淚的時候,我又覺得我好幸福,沒關係,哥哥你勇敢的去追求你的真愛,但請別忘了我,我永遠都是哥哥的情婦!”


    男主左看看,又看看,然後霸道宣布,“阿花(女主)你是世界上我第一個深深愛上的女人,阿瓜(女二)你是唯一一個愛我而不求名分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離開我,我不允許,我一輩子都不允許!”


    兩個女人感動落淚,同時道:“阿醜(男主),我們愛你!”


    走到一樓的鹿酒和周維江:“……”原來你是這樣的老爹(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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