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雲蘇去顧宴的公司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所以導致公司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有這麽一個老板娘。


    這天,雲蘇從顧宴的辦公室出來。


    今天雲蘇隻是來給顧宴送個資料,現在顧宴已經在會議室開會了,她也就沒有多留。


    和往常一樣,一路遇到的人都會跟她打個招唿,或者叫她一聲“雲小姐”。


    雲蘇雖然叫不上這些人的名字,但看著這些熟麵孔也都一一微笑著點頭迴應了。


    剛下樓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天色雨蒙蒙的,雲蘇注意著路邊想看司機將車停在了哪裏,沒看到身邊一個人低著頭直接朝她跑了過來。


    雲蘇被人撞得一個趔趄,那人懷裏的包掉到了地上,他一邊撿起自己的包一邊跟雲蘇道歉。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撞她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孩,看上去才十幾歲的樣子,他的身上已經被雨淋濕了,懷裏還牢牢抱著一個雙肩包。


    雲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剛剛男孩撞她那一下將衣袖染濕了。


    男孩顯然也注意到了,還在連聲道歉: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是我沒有看路,我沒帶傘,剛剛從路邊一路衝過來的。”


    “沒事。”雲蘇迴答,“隻濕了一點,我拿紙巾擦一下就行了。”


    雲蘇打算說完就離開了,誰知道那男孩居然認真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又認真的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這是什麽老掉牙的搭訕台詞?


    雲蘇微微皺眉,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年紀不大的男孩。


    他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好像真的見過你。”


    說完,他自己在那冥思苦想著,好像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雲蘇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他,驚訝的發現。


    她好像也覺得這男孩挺眼熟的!


    雲蘇也跟著冥思苦想起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那男孩先打破了沉默,他指著公司大樓說道:


    “姐姐,不然你先跟我進去擦幹一下衣服吧?這公司我熟,順便我也給你借把傘,外麵下這麽大雨呢。”


    男孩說了一長串話,這活潑的語氣讓雲蘇覺得更加熟悉。


    她問道:“這公司有你什麽熟人嗎?”


    男孩一邊帶著雲蘇往裏走著,一邊迴答:“姐姐,不瞞你說,這公司是我哥的,這整棟樓都是他的。”


    這公司是顧宴的,顧宴是這男孩的哥哥。


    那這男孩就是……


    “你叫什麽名字?”雲蘇直接問道。


    男孩好像有些詫異雲蘇會這麽問,他微微瞪圓了眼睛迴答道:“我叫顧樂揚。”


    然後他又補充道:“姐姐,你呢?”


    雲蘇驗證了心中所想。


    她和顧宴的婚期將近,她知道顧樂揚要迴國了,但是誰都不知道顧樂揚居然瞞著所有人突然迴來了。


    看這樣子應該是剛下飛機就跑來了哥哥的公司。


    “我叫雲蘇。”


    顧樂揚點了點頭,這名字他沒有聽過,可是他總覺得這個姐姐很眼熟。


    顧樂揚現在十八歲了,和八年前還是變了很多,身高至少有了一米八以上,臉上長開了不少,看上去就是一個青春陽光的小帥哥。


    兩人進到大廳找了個地方坐下。


    雲蘇抽了幾張紙巾將衣袖上的水吸了吸,就看到顧樂揚小心翼翼的將剛剛掉到地上的背包打開。


    他拿出裏麵的東西,是幾幅裝裱好的畫,顧樂揚一幅幅查看完,才慶幸的小聲嘀咕著:“幸好沒有弄壞。”


    顧樂揚注意到了雲蘇的目光,他看著那些畫說:“這是我近期畫的,這次迴國我打算開一場畫展,就是不知道效果會怎麽樣。”


    說完,顧樂揚有些靦腆的將畫收進了包裏。


    雲蘇想起了之前陪顧樂揚去看過畫展,那時候他說他的夢想就是畫畫,現在看來,他這麽多年還在堅持著。


    雲蘇迴答他:“不管怎麽樣,相信對你來說都會是一次進步。”


    顧樂揚聽了有些高興,笑嗬嗬的說道:“姐姐,你真好。”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哥,叫他拿傘下來借給你 。”顧樂揚打開手機翻找著顧宴的號碼。


    他心裏想著,這個姐姐人真好,還會鼓勵他,就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你哥哥現在在開會。”


    雲蘇的話讓顧樂揚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他有些困惑的看著雲蘇。


    雲蘇解釋道:“再等一會兒吧,大概十分鍾。”


    顧樂揚好像反應過來了。


    這個姐姐和自己哥哥認識,而且兩人應該還很熟。


    他剛剛一直沒沒有頭緒的事,現在突然就迴想了起來。


    他哥哥的那些畫。


    顧宴明明是個理科生,甚至沒有一點藝術細胞,但是他大學的時候突然想學畫畫。


    甚至因為這個事還來和他請教,讓自己教他畫畫。


    但是顧宴隻畫一種畫,他隻畫人像。


    剛開始的時候顧宴畫得不好,而且一張畫一個風格,根本看不出來畫的人長什麽樣子。


    後來他才知道顧宴一直畫的是同一個人。


    顧樂揚知道這個人一定對顧宴很重要,但是他甚至沒有一張照片可以參考,僅僅靠著腦子裏的記憶,一筆一筆的練習著,就為了將自己腦海裏的人呈現到紙上。


    顧宴雖然沒有藝術細胞,但他是學霸,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再加上沒日沒夜的練習,進步得很快。


    再後來,顧宴畫人像畫得越來越好。


    但他始終隻畫一個人,畫了很多很多張。


    顧樂揚見過很多張畫,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畫上的人。


    他不知道畫上的人在哪裏,這麽多年他一直疑惑著,但是顧宴從來沒有解釋過。


    這好像就是顧宴的一個執念。


    現在,畫上的人就坐在他的麵前。


    他出國三年了,這些年沒有見過顧宴的那些畫,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顧樂揚可沒忘記,他這次迴來主要是為了參加哥哥的婚禮。


    當時他得知哥哥要結婚了,也是驚訝不已。


    現在看到了眼前的人,他終於知道哥哥為什麽突然要結婚了。


    哥哥心心念念這麽多年的人出現了……


    顧樂揚愣了好久,等迴過神的時候,他張嘴就叫了一聲: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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