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天,周禹依然居家處理工作事項,和幾個供應商透露他們商場直播的事情,均得到大力支持,有的商家還直言如果有銷量,他們的供貨價格可明顯讓步,也可以給他們華壹集團設置專門的倉庫和打包發貨人員。這些舉動保證了華壹線下正常銷售,同時又不會增加其他多餘的費用,真的一舉兩得。


    下午6點,悟兮關機下班,她剛進入電梯就接到周禹的電話:“悟兮,下班了嗎?我剛好外出迴來,經過你們辦公大樓,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真的有這麽巧嗎?我在電梯裏麵。”悟兮一臉詫異。


    出了一樓大門門口,周禹的車就停在大門外等候,悟兮拉開車門直接上了副駕駛:“你直接把我車到前麵的公交站就可以了,不用送我過去,這條路超級堵車。”


    “公交車很慢,大體積的更堵,時間就是金錢,知道嗎?”周禹說。


    “你的時間比我的更寶貴,我處理完日常工作,其他時間也沒能產生價值,反而耽誤你的時間。”悟兮看著周禹說。


    “我今天的工作也完成了,出來找樂,跟你聊天,我很快樂。”周禹笑著,樣子有點壞壞。


    “打住,你是不是一個人住著太孤單了,沒人陪你聊天很無聊?”悟兮直言。


    “不是,真的是因為和你聊天,我,可以學到很多,生活上的常識,商業上的經驗,真話!”周禹點了點頭,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好吧,看你獨在異鄉為異客,怪可憐的,就同意讓你車我啦。”悟兮大笑著,不過笑完之後,她還是靜下來,感謝周禹送自己一程。


    經過一個小時,走走停停,終於到了醫院門口。


    “到了,我直接上去,你在前麵掉頭迴去吧,謝謝!”


    “我迴去沒事幹,送你進去,也可以見見你姐姐,”周禹說完直接打著右燈,把車開進醫院。


    “你不能見我姐,按照潮汕習俗,見病人要看黃曆。”悟兮認真地說。


    “這麽迷信嗎?”周禹笑著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是我朋友,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悟兮是一個深受潮汕文化影響的人,所以她堅持不能讓周禹上去看望她姐姐,再說也不熟,免得尷尬。


    “那你上去,我一個人在附近走走,你要離開了再給我信息。”周禹把車熄了火,悟兮又問:“你是準備等我,一會兒拉我迴家?”


    “不要拒絕,我真的沒事幹,好了,快上去吧,不要讓姐姐等太久了。”


    悟兮不再勸阻,直接提著包包跑進大廳。


    ······


    姐姐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手機,一個月不見,又消瘦了很多,悟兮看著非常心疼,不過還是笑著跟姐姐打招唿,問她有沒有想吃的?


    經過2年的化療吃藥,姐姐已經被病魔摧殘得沒有人樣了,皮包骨,臉上手上脖子上都是斑點,加上黑色素沉澱,30歲出頭的女孩子看上去像個五六十的老太太,姐姐已經2年沒有笑容了,隻有愁眉苦臉痛苦的表情。悟兮心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中國能實現安樂死,那些癌症晚期的病人,真的直接一針結束這苟延殘息的生命,這樣痛不欲生的拖著熬著,不止病人痛苦,癌患家屬也備受煎熬。


    悟兮和姐姐促膝長談,開導她鼓勵她,也跑去和醫生溝通,讓醫生盡最大努力,幫姐姐減少痛苦,醫生表示可以再做一次消融手術,直接減少癌細胞,延長生命,目前姐姐腹腔裏的腫瘤長達13公分,現階段的技術,沒法完全消除了。悟兮無奈簽下手術知情書,手術就安排在明天上午,所以悟兮明天需要請假來照顧姐姐。


    悟兮迴到病房,把明天手術的時間告訴姐姐,姐姐依然麵無表情,多次的化療沒有效果,她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了,眼裏無光,心如死灰,走一步看一步,心死莫過於大哀。


    時間接近9點,姐姐讓悟兮迴去,免得趕不上公交,悟兮說朋友在下麵等她,一會兒開車送她迴去,請姐姐不用擔心。姐姐從背包拿出2瓶潮汕菜脯,是她們媽媽親手釀製,帶給悟兮早餐配粥啥的。


    出了病房,悟兮給周禹發了信息“你還在下麵嗎?”


    “我在 ”周禹秒迴。


    兩個字,讓人無比溫暖。


    告別了姐姐,悟兮拿著東西下來了,走到住院部大門口,她遠遠看見周禹站在車身旁等她,瞬間內心無比感動。2年來,每次她姐姐住院,她下班後都是公交來公交迴,走路步數高達萬步,還要掐著時間一路小跑,公交堵車她會焦急萬分但也無能為力。如今居然有人一路護送,而且隻是見過幾次麵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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