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兩個人那樣爭吵過之後,顧堇之半個月都沒有出得了門。


    趙行儉也半個月沒有來雲頂山莊,但是,他的動作沒停,在跟沈琮溪的聯係中顧堇之得知,顧家的又一家子公司宣布破產。


    zj公司聯合其他公司成功並購。


    顧堇之握著手機,隻深吸一口氣“知道了!”


    沈琮溪關心她“堇之,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顧堇之歎口氣“我想你應該是進不來的,他在門口又加了保安”


    沈琮溪尖叫一聲,覺得難以置信“堇之,我們報警吧,你這樣下去·····”


    顧堇之笑出聲“傻姑娘,咋就那麽天真呢!”


    “堇之”沈琮溪咬著唇“我沒用,我幫不了你”


    顧堇之隻覺得渾身掠過一陣暖意,鼻腔都跟著泛酸,她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對著電話那頭的沈琮溪低聲說了些什麽。


    沈琮溪安靜的聽著,神色堅定勇敢“好,我來辦”


    顧堇之打趣她“不怕嗎?”


    沈琮溪扯了扯嘴角“堇之,你知道嗎?你走的這五年,我每年都會被他請去坐一會,說的好聽叫請,難聽一點就是挾持,他想從我的嘴裏逼出你的行蹤,可是我沒有屈服過,雖然我怕他,但是我更知道他這個人的陰狠,我要保護好你。”


    顧堇之心口暖洋洋,眼眶裏更是蒙上一層霧氣,軟綿綿的喚了聲“琮溪,你真是我最好的姐妹。”


    沈琮溪傲嬌的哼哼兩聲“現在他敢這麽對你,我們就要讓他後悔。”


    顧堇之也讚同的用力點頭。


    下午,沈琮溪開車來到雲頂山莊,不出意外的被保安攔在門口不準進入。


    顧堇之打開門“她是我的朋友。”


    保鏢迴“對不起,顧小姐,老板交代過,誰也不能進入雲頂山莊內。”


    顧堇之環胸“那你現在就給你的老板打電話,告訴他,我的朋友來了,我需要跟我的朋友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不讓她進來,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保鏢為難的抿著唇“顧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的工作!”


    顧堇之當即冷下臉,自顧自的開始往外走,保安伸手攔著,卻不敢觸碰到她,就那麽後退著,直到她快走出花園


    保鏢終於出聲,態度強硬堅決“顧小姐,真的不可以!如果您這樣不配合,老板說過,必要時候是可以對您動手的。”


    顧堇之斜睨他一眼“那你到底打不打這個電話?”


    保鏢無聲搖頭。


    顧堇之氣的咬牙“行,那你去把我朋友帶給我的東西拿給我。”


    保鏢這才鬆口氣,走到沈琮溪麵前,禮貌的伸出手“小姐,不好意思,東西給我就可以,您還是請迴吧。”


    沈琮溪氣的破口大罵“趙行儉他是個變態吧,他憑什麽這樣關著別人,他把自己當黑社會了。”


    保鏢沒有任何過激反應隻是對她做出請的姿勢,沈琮溪跺了跺腳轉身上車離開。


    顧堇之從他手中奪過沈琮溪送來的東西,揚了揚“你難道不檢查一下?這裏麵或許是什麽安眠藥和毒藥之類的呢!”


    保鏢聞言眸色一緊,覺得顧堇之的表情不像開玩笑的。


    他猶豫幾秒還是伸出手,準備去拿、


    顧堇之卻搶先一步,打開那個包裹,從裏麵拿出一盒避孕套,遞到他麵前“喏,看,滿意了嗎?”


    保鏢臉色一僵,手迅速垂下“抱歉,顧小姐,是我唐突了。”


    顧堇之輕蔑的勾著唇角,轉身往屋內走,到門口時迴頭“看不出來,你們真的挺負責的,晚上我得讓趙媽燒幾個好菜犒勞犒勞你們。”


    保鏢隻覺得顧堇之的話語裏全是諷刺,抿著唇也不說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裏。


    迴了屋的顧堇之就吩咐趙媽晚上多做點菜,冰箱裏有什麽都給做了。


    趙媽不明所以但也沒有詢問原因,隻是默默照做。


    保鏢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趙昀,趙昀又一字不落的轉述給趙行儉。


    當提到那盒避孕套的時候,趙行儉臉色陰沉下去,冷笑著想:她還挺懂得保護自己的。


    隻是,恐怕,大概是用不上的。


    趙昀知道這段時間趙行儉的心情不太好,自己做事也是戰戰兢兢,努力找著讓他開心的話題“儉哥,老三老四下個星期就從美國迴來了,到時候帶上小月我們一家人聚聚吧”


    趙行儉唔一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趙昀大著膽子“那我就先安排了,到時候提前跟您說時間”


    趙行儉點了點頭“別吃海鮮和太辣的,小月她吃不了。”


    趙昀這才敢露出笑容“好好好,我知道,兄弟幾個忌口什麽我都門清呢,您就放心吧”


    他瞥過去一眼“你可沒怎麽讓我放心過。”趙昀摸著後腦勺傻笑。


    趙行儉心情也跟著舒緩一點,半個月來壓在心頭的煩悶也稍稍消散一些。


    半個月前,和顧堇之在雲頂山莊鬧了一場,也把好不容易維持的假象徹底撕破,他隻覺得身心都疲累,生出一種再也不想見她的感覺,可是當自己躺在西子灣的臥室裏時,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念。


    身體和心。


    趙行儉痛恨這樣沒有出息的自己,當天晚上在地下室的訓練室裏打了一夜的樁。


    蘇黛月知道後心疼的不行,又是膏藥,又是按摩,又是補湯,眼淚巴巴的問他為什麽要這樣?


    他隻能由著她撲在自己懷裏,哭哭啼啼的說難過擔心,他能做的也就是摸著她的頭發說不用擔心,以後不會了。


    趙行儉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真的是挺賤的。


    身邊有個溫柔似水。聽話順從的蘇黛月,卻偏偏對那渾身都是尖刺的顧堇之念念不忘。


    他罵顧堇之犯賤,自己又何嚐不是有過之而無及呢。


    趙行儉不願意承認,隻把這些行為當成是未達目的的自我刺激。


    他要報複,要讓她難過,要讓她痛苦,當這些事情沒有達成的時候,他就不能忘卻。


    不能忘卻她,和她帶來的,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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