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覺得頭疼欲裂。


    他們這個隊伍僅僅是治理這個小區的分隊,但是卻發生了太多超出了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大爺的失蹤,死亡者的歸來,還有眼前這起惡性殺人案。馬隊長不再上報的話,事態會越鬧越大。“沒錯,這兩個人就是該死,因為他們忤逆了神。”陳燕搬著板凳坐在小區門口花壇的旁邊,一堆追隨者站在她的身後,所有人都怒視著這幾個警察。“作為我的丈夫,在我死後就和別的女人結婚,這是對我的大不尊重,也就是對上帝的不尊重,這種背叛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那你也要和我們走一趟。”一個警察毫不客氣地說。


    “你們別忘了,我可是神使,你們惹怒我,就是惹怒神,我會讓你們像那兩個人的下場一樣,甚至更慘。”陳燕麵無表情地說。


    “就是,你們趕緊給我走開,無能的警察。別惹神使。你們到現在都沒找到老張,而神使一迴來就救活了一個人。”梅杏芳女士拿著切菜刀說。


    李澤被這個場麵震驚了,現在僅僅是下午5點,離陳燕來到這裏不過6個小時,她卻已經召集了這麽多的追隨者,她身後的每個居民都手拿一件具有攻擊性的物品,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兇狠的氣息,不知道陳燕是如何做到控製他們的心智的。


    “你們相信這個裝神弄鬼的女人?”李澤大吼一聲。


    “裝神弄鬼?你竟敢這麽侮辱我。”陳燕把嘴一歪,眯起眼睛瞪著李澤。李澤也看著這個女人,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


    然而過了幾秒鍾,什麽也沒發生。陳燕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疑惑,嘴角動了動。隨後將目光轉向馬隊長,馬隊長立刻半跪下,張大嘴巴,用雙手抓撓著脖子,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要凸出來,看起來他無法唿吸了。


    李澤立刻衝向陳燕,不管這個女人做了什麽,他準備先把她推倒,打斷她正在做的事。


    陳燕見狀立刻甩了甩頭,周圍的居民像波濤一樣湧過來,反而把李澤推倒在地上,各種鍋碗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疼的他不斷地嚎叫。


    其他幾位警察也來幫忙,結果也是一樣,平時看著正常和藹的小區居民此時竟像發了瘋的狗群一樣瘋狂地傷害著幾位年輕的警察。


    李澤感覺胳膊火辣辣地疼,已經有人在他的身上劃了三刀了。


    “我說過,我會讓你們幾個死的比那兩個人還要慘。”陳燕的聲音迴響在耳邊,但是此時的警察們卻完全不在意她的話,因為這樣的場景繼續持續下去的話,連警棍都掏不出來的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這些人活活打死。


    突然,一陣刺耳的嘈雜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裏,盡管耳鳴聲充斥著大腦,但是李澤還是試圖去分辨這陣嘈雜聲從哪裏傳來。因為他發現周圍的人漸漸停下了手中的行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電視畫麵被人按了暫停鍵。


    “誰?”陳燕怒吼一聲,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李澤也拖著傷殘的身子站起來,想看是什麽救了他們。


    遠遠的他看見一個人影士正向他們走來,他揉了揉充血的眼睛,是胡芬女士,她手中拿著一個類似於收音機的東西。


    “你個小三來這裏幹嘛?”陳燕憤怒地向她走去。


    “我就是來遛彎啊,抱歉我的收音機壞了,嘈雜聲太嚴重了。”胡芬女士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收音機,噪音立刻消失了。“你們在做什麽?跳廣場舞嗎?”她用緩慢輕盈的聲音說。


    說實話,這種聲音從一個大年紀的女人口中發出來有點惡心,但是警察們卻十分感激她,至少她那壞了的收音機救了他們。


    “你知道嗎,自以為是的人,我現在就可以弄死你。”陳燕惡狠狠地對她說。


    “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死不死的,都是鄰裏鄰居,你別傳遞這些消極情緒。”胡芬女士一臉茫然地迴了她,並將頭轉向警察:“哎,你們找到老張了嗎?趕緊去找吧,別在這呆著了,否則我可又要鬧了。”


    “可我們要逮捕……”一個警察剛要說,被站起來的馬隊長製止了,他咳嗽了兩下,示意大家都離開。


    李澤也隱隱感覺到,胡芬女士的話分明在告訴他們,趕緊離開這裏,否則這個女人會把你們折磨死。


    “哼,你別以為你有那個我就碰不了你。我早晚殺了你。”陳燕瞪了胡芬女士一眼,然後帶著她的追隨者離開了。


    “我有什麽啊?”胡芬女士繼續露出茫然的表情站在原地。


    “胡芬,我覺得這個人知道很多東西,有時間我們應該再去她家一次。”李澤呆呆地坐著。


    “所以,今天是那個小三把你們救了?”艾薇一邊幫李澤包紮傷口一邊說。


    “你說,那個陳燕是怎麽控製住大家的呢?”李澤看了一眼手表,晚上8點。


    “我不知道,這三天發生這麽多怪事,這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艾薇纏完最後一個繃帶,在李澤的背上拍了一下,使得他叫了一聲。“你說,明天早上10點那輛車裏會不會再迴來一個三年前被炸死的人?”


    “現在有這三個都搞出來這麽多事情,再迴來一個不就更嚴重了。”李澤迴答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看看那輛車廂裏有什麽!”艾薇突然提出意見。?“我們看過了,那上麵有把鎖,打不開的。”李澤喝了口水,“對了,你說喬珊珊吐出了什麽?”


    “哦,是一條章魚,好幾條觸手,好惡心,但是隻有拳頭那樣的大小,被小茵的朋友提到泳池裏消失了。”艾薇連忙迴答。


    “章魚?我記得珊珊說過她爸爸的傷口也伸出過章魚的觸手,會不會他們體內有同一種東西?”


    “應該是吧。不過好事是珊珊的情況已經好轉了,胳膊上的傷口也痊愈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現在睡的挺香的。”艾薇拍了拍短裙,實際上這件短裙並不配她的短發。


    “你說她喝了一杯飲料?”


    “是的,會不會是那瓶飲料裏有什麽東西可以把這個鬼東西從珊珊體內弄出來。等一下,”艾薇像明白什麽似的。“我還有半瓶那個可樂,把它拿去給小雨的媽媽。”


    李澤和艾薇抱著半瓶可樂敲開了路雨家的門。


    “你們兩個?”路雨看到兩個朋友來了後皺了皺眉頭又露出了笑容。


    路風和徐芳女士正坐在上發上看電視,嘴裏嚼著幹果有說有笑的。最奇怪的是,白天還病怏怏看著就要散架的徐芳女士此時卻十分精神,臉上十分飽滿,身子看起來很健康,簡直判若兩人。


    “呦,小澤,薇薇,來,進來玩啊!”她發現了客人把目光從自己兒子身上拉開。


    “啊,不了,阿姨,我們沒什麽事,先離開了。”艾薇鎖著眉頭說。


    李澤發現艾薇也和他有同樣的疑問,難道徐芳女士也喝了同樣的飲料然後也把體內的異物排了出來?突然,李澤注意到茶桌上放著一個黑框的眼鏡。


    這是誰的呢?路雨家沒有近視眼啊。


    “哦,今天來了個親戚,走的時候落下的。”路雨看出了他的疑問,笑著解釋道。


    “好轉了就好。”艾薇在路口與李澤分手的時候這樣說了句。


    是啊,好轉了就好。李澤看了看滿是星星的天空,大口吸了一下盛夏夜裏的空氣。我明天得調查一下三年前的事情,那場爆炸一定有問題。他這樣想。


    李澤在打開自己家門的同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今天傍晚陳燕想對他做什麽卻沒成功,而對馬隊長卻成功了,還有白天從喬華先生體內提取的血蟲,鑽不進自己的皮膚卻可以鑽進其他人的皮膚。


    難道自己有什麽能力可以抵擋這些異物的威脅?


    想想李澤覺得有些開心,如果他的理論成立的話,他就可以找到對付這些怪物的方法了。


    他脫掉襯衣來到洗漱間,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劃過大腦,他閉上眼睛敲了敲腦袋。再次睜開眼睛,他驚呆了。


    他雖然還是站在自己的房間,但是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的顏色,空氣中彌漫著煙般的灰燼,周圍靜的出奇,就像他在傳達室看到的一樣。


    我又來到了這個平行世界?李澤這樣問自己。


    他爬到窗戶上向窗外看過去,沒有任何一家是亮著燈的,而陸地上湧動著什麽東西,由於是黑白色,他看不清。


    這裏的房間裏都住著誰?李澤想要知道,他來到客廳,發現客廳中央趴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足有一個浴缸那麽大,四周展開著它的觸手,圓東西身子一起一伏的,似乎在唿吸。


    正當他要仔細看看這個東西的時候,一陣響聲把他的思緒拉扯斷裂,一陣眩暈感之後,他發現自己又迴到了五顏六色的世界,正站在客廳裏,而客廳的重心空空如也。


    那陣響聲又響了起來,李澤有些不爽,這個敲門聲打破了他探索平行世界的旅程。他想破口罵一罵敲門的人。


    結果他還是收迴了這個想法,因為路雨正站在門外。


    “小雨?”李澤有些尷尬。


    “我覺得我這一年做的有些過分了。”路雨軟軟地倒在了路風的懷裏,用手扶住他的肩膀。刺痛了李澤繃帶下的傷口。“我不想再拉遠我們兩個距離了。”她將李澤推進了客廳。


    李澤望了望懷裏有些失常的路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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