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臣子們紛紛換上了朝服趕往午門,費揚古一夜未眠,考慮朝上該如何應對康熙的詢問。


    法喀站在午門的旁邊,準備與費揚古協商意見後,再準備進宮上朝。


    阿靈阿得知儲秀宮有事兒,本想讓人私下尋胤?幫著打探消息,卻被法喀給阻止了,秀女的名聲極為重要,胤?是皇子,卻還是要遵守宮規的。


    “費揚古,你可算是來。”法喀瞧著費揚古從馬車上下來,快步走了過去,“你到時不緊不慢的。”


    “安心,兩個孩子都是謹慎的,怎麽可能沒想到這點呢?”費揚古伸手拍拍法喀的肩膀,“萬歲爺今日大概會發難,我瞧著噶禮日子不會好過了。”


    鈕祜祿噶禮暫管內務府總管,此次選秀的事宜都是他籌備的。


    “噶禮昨日也納悶,明明一切安排妥當,不知為何的有人背叛了。”鈕祜祿兄弟幾人都從各自的府邸去了法喀的府邸。


    朝臣們聚集在午門外商議昨日的搜查,儲秀宮的秀女們則緊張起來了,準備著今日的殿選。


    今日的殿選,是秀女們命運的轉折點,下三旗的秀女們都等待著這一日逆天改命,若是能賜婚給高位的親王,迴府也不必備人拿捏了。


    太皇太後、太後、太妃們則齊聚一堂,準備用了早膳後,便去禦花園看秀女了。


    用了早膳後,秀女們穿著各旗統一顏色、樣式的常服,頭上豎著小兩把字頭,佩戴著統一的頭麵,腳下踩著同色的花盆底兒,扶著各自的奴婢走出了廂房。


    尼楚赫與噶玳在正廳碰麵,二人同時跨出了殿門。


    在迴廊裏麵,不少秀女已往禦花園的方向走著,今日從儲秀宮通往禦花園的宮道都站滿了大內侍衛,不讓任何人衝撞了秀女。


    禦花園的涼亭和兩側的迴廊內擺放著桌椅,宮妃們早早的從各處走來,榮妃、德妃和宜妃三人則成了焦點。


    惠妃膝下的大阿哥胤褆,在上一屆選秀時賜婚了,夫妻二人很是美滿,因胤褆備受庶長子的約束,因此所有了執念,隻希望自己有嫡長子。


    “榮妃妹妹、德妃妹妹、宜妃妹妹,今日可是你們三人挑選兒媳呢,聽說這屆的秀女可沒少被折騰!”惠妃看了三妃,自從四妃共同幫著佟貴妃管宮務後,四人之間就沒平靜過。


    “惠妃姐姐是個省心的,大福晉做的極好,與大阿哥的感情很深厚的。”宜妃直率的說道,“內務府的奴才們不省心,想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去害了上三旗的秀女,不怕到時候遭報應。”


    話畢,宜妃說完餘光瞄著德妃,四妃中隻有德妃的出身是最差的,烏雅氏更是這次負責儲秀宮奴才的。


    德妃今早得了家裏傳信,希望她在萬歲爺麵前求情,被別的包衣世家算計了,居然在儲秀宮內安插了奴婢陷害烏雅氏。


    “可不是,不知是誰這麽大的單子,敢對上三旗的秀女出手。”榮妃附和道。


    胤祉和胤禛歲數差不多,榮妃和德妃從開始就較勁,四阿哥剛出生,就被抱去孝懿皇後膝下撫養,榮妃沒少拿此事兒笑話德妃。


    可孝懿皇後的身體不好,她早亡後,康熙將胤禛繼續養在德妃的膝下,母子二人之間感情淡漠,德妃對胤禛的冷漠,讓不少宮妃都議論德妃太狠心。


    德妃好似充耳不聞,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胤祚夭折後,胤禵降生了,德妃將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十四的身上。


    十四卻很喜歡找胤禛的,每次胤禛去永和宮,十四都會窩在院子裏等著,見到胤禛過來就往胤禛身上爬,讓胤禛抱著。


    德妃說了胤禵幾次,卻沒任何的效果,德妃也就直接放開了。


    胤禛卻對這個小很多的弟弟束手無策,他察覺德妃並沒防備兄弟們聯絡感情,偶爾會領著胤禵啟蒙。


    胤祥是章佳庶妃所處,時常跟著胤禵一起玩,胤祥隻比胤禵大了幾個月,卻像一個兄長一樣領著胤禵。


    每次胤禵鬧脾氣,胤禛都板著臉訓斥胤禵,再彌補胤祥的。


    胤禵為能得到胤禛的關注,可是沒少折騰的。


    “德妃妹妹,你怎麽一句話不說了?”榮妃餘光瞄著德妃冷淡的神色,完全沒講今日挑選四福晉的事兒放在心上。


    “萬歲爺決定的人選都是好的,老四也滿意,我也沒什麽要求的。”德妃看向榮妃和宜妃,“即便不滿意,能改變嫡福晉的人選嗎?”


    德妃一臉淡定看著三人,最近因胤禛、胤祥和胤禵兄弟三人和睦,康熙沒少來永和宮留宿,德妃不是個喜歡掐尖兒的,她自己可以忽視胤禛,可絕對不許別的宮妃擠兌胤禛。


    其餘三妃聯手擠兌胤禛時,德妃會出現護著的,若是私下,德妃又恢複成了老樣子。


    宜妃緊盯著德妃看了一會,暗暗的慶幸自己沒動手挑撥,在德妃的心裏,四阿哥沒十四阿哥重要,可到底是親自,該在外麵維護時,絕對不會手軟的。


    “德妃姐姐說的極是,當年皇後娘娘對四阿哥的教導極好,我聽說四阿哥常去永和宮給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啟蒙的,萬歲爺還褒獎了四阿哥呢!”宜妃的暗戳戳的冷笑道。


    宜妃覺得德妃就是喜歡沽名釣譽,做表麵的功夫,胤禛與德妃相處久了,雖說性子更像孝懿皇後,可表麵功夫做的可不差。


    “宜妃妹妹,我瞧著他他拉氏出身正藍旗,蒙語還說的磕磕絆絆的,估計你要費心給五阿哥挑選個可心的側福晉了。”德妃聽出宜妃的暗示,她出口懟迴去。


    秀女們從遠處走來,都低垂著腦袋,沒一人抬頭觀察著禦花園。


    “德妃妹妹、宜妃妹妹,你們二人先別說了,秀女們來了,這些都是二八年華的秀女,估計又要有幾個進宮做咱們姊妹了。”惠妃瞧著秀女過來,急忙提醒道。


    莊嬤嬤是最中心太皇太後的了,若是聽見四妃的話,估計會一五一十的告知太皇太後的。


    太皇太後、太後和太妃們從遠處走來,佟貴妃領著宮妃們起身迎接了。


    秀女們聽到宮妃們請安的聲音,急忙跪地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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