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朗邁開小步朝樹林深處走去,樹林裏很安靜,連聲鳥叫都沒有,沒有經驗的他以為這很正常,就自顧自的往裏走,希望能碰到一個不開眼的魔獸讓自己練練手。


    不開眼的沒碰到,碰到了一個大個,鐵背犀牛,這是四級魔獸,相當於人類修士的淩波境,但一般魔獸都比同級修士要厲害一些。鐵背犀牛更是同級中的佼佼者,張俊暗暗齜牙,這是什麽運氣?怎麽外圍也能碰到這個大個,今天看來得生死線上走一迴了。鐵背犀牛看著眼前的小不點,都沒有攻擊的欲望,塞牙縫都不夠,抬起前爪,輕佻的一拍,在他思維中,這還不是手到擒來?不能拍的太重,成了肉餅吃起來肉味不鮮美。


    張雲朗使出淩雲步,輕易避過,可是他手中無劍,不知怎麽反擊。鐵背犀牛怒了,這小不點竟然敢逃?嗖嗖嗖,全力向張雲朗衝來,那碩大的腦袋比張雲朗整個身體還大,要是被撞上,不用說,小小雲朗又要投胎重生了。張雲朗心裏有些害怕,畢竟是初次經曆,好在淩雲步不愧是神級武學,一直走的雲淡風輕,遊刃有餘。就這樣一個攻,一個避,在這樹林裏折騰了半個時辰,張雲朗一點都不累,可鐵背犀牛卻累壞了,喘著粗氣,盯著張雲朗,一副氣急敗壞還奈何不了的樣子。


    “天君,這樣下去不行啊,我沒有反擊的手段,出來忘了拿劍了。”


    “使劍的最高境界是心中有劍,手中無劍,隨便一個樹枝都可以啊,真笨,這頭笨牛都搞不定。”


    “……”張雲朗很鬱悶,他這個兄弟沒事就打擊他,趁著鐵背犀牛喘粗氣的功夫,張雲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心中默念起追光劍的心法,手中樹枝不由自主的一振,一道劍氣從樹枝上透枝而出,直接射中了鐵背犀牛的一隻眼睛。


    鐵背犀牛痛的嗷嗚一聲,更激起了它的血性,四蹄翻飛,不顧一切的直衝而來,張雲朗淩雲步越來越熟練,已經能意由心發,步隨心動,現在就算他閉著眼睛任由這頭蠻牛撞也撞不到。


    立於不敗之地的張雲朗越打越順手,把追光劍法也從頭到尾施展了一遍,鐵背犀牛身上傷痕累累,但沒有致命傷,還在那頑強的橫衝直撞。


    張雲朗心中暗喜,這頭蠻牛真是練手的好東西,他隻覺得渾身通透,功力也在快速增長,打著打著,劍法也練的渾圓如意。


    鐵背犀牛知道今天討不了好,有了退意,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張雲朗,四隻蹄子卻在向後退,張雲朗一見,樂了,上前一步,主動進攻,一振手中樹枝,一招追風透體透支而出,劍氣直刺犀牛的腹部軟肋,割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嘩嘩而下,犀牛痛哼一聲,掉頭就跑。


    張雲朗使出淩雲步緊追而上,時不時的一劍刺在鐵背犀牛的柔軟部位,這一追一逃,又過了半刻鍾,犀牛終於耗盡了最後一點體力,倒地不起。


    “看看有沒有內丹,那才是好東西,別的也值不了多少靈石。”


    張雲朗依言而行,整個人處在興奮中,這頭鐵背犀牛就是他老子來也不一定能拿下,自己剛出家門,就能憑實力拿下,以後這座城我說了算。


    沒有趁手武器,就徒手解牛,張雲朗把自己弄的血赤唿啦的,都是犀牛的血,才在牛肚子深處找到一個拳頭大的內丹,這是鐵背犀牛的渾身精華所在,用來煉丹,煉器,做陣法能量中心都可以,也可以用來提升功力。隨手把剩下的犀牛丟進戒指裏,內丹單獨放到一處,這才打量起自身,一個小胖墩,渾身血淋淋,看著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這兒已經屬於天劍山脈的內部範圍,剛才追逃過程中張雲朗沒注意,現在一看,四處靜謐,安靜一片,環目一掃,見左近有個水潭,就走過去把身上洗洗,總不能一身血衣迴家,那不得嚇死人啊。


    “別動,水裏有你惹不起的,悄悄後退,別驚動了它。”天君的聲音及時響起。張雲朗嚇了一跳,趕緊慢慢後退,一邊在腦海裏同天君交談。


    “是什麽?什麽層級?”


    “白頭鱷,五級魔獸,你要在對上九死一生,關鍵是你破不了它的防,繞著走吧。”


    “天君,我現在步法和劍法都練的還不錯吧?”


    “那是你練的嗎?那是你那體質自帶的,得瑟個毛啊。”


    “嘁,那也是我的本事。”


    張雲朗小心退出白頭鱷的勢力範圍,準備往迴走去,今天的曆練效果他很滿意,怕娘擔心,還是早迴去為好。


    “天君,我現在要想快速提高功力,有什麽好的方法?”


    “一是高級靈石輔助,二是高級丹藥輔助,三是抓幾個驚鴻境以上高手吞噬。”


    “高級靈石可以想想辦法,高級丹藥我可以學著煉,吞噬高手隻能靠緣分了。迴去先去城裏賣丹藥的地方看看吧。”


    主意打定,張俊在腦海中開始學大天尊的丹器陣,這部武技包羅萬象,有靈藥的辨認,材料的認知,陣法基礎,丹爐辨認,丹方……林林總總一大堆,張俊頭疼欲裂,他的精神力不夠,無法短時間修煉這麽複雜的知識。雙手捧頭,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好像下一口氣就要接不上來。


    “這些是大天尊的畢生所學,豈是現在的你能學的?”


    “你怎麽不早說?”


    “笨啊,你可以分解成一塊一塊的分批學啊。”


    “這也行?那我先學辨認藥材吧。”很奇怪,他這麽一說,腦海裏隻剩下了藥材辨認這塊知識,別的都無影無蹤。腦袋一下子不疼了,張雲朗大喜,趕緊閉目養神把藥材辨認這塊知識全部烙印在腦海,十分鍾不到,全部學會,知名的不知名的都已記得形狀,味道,藥性,用途等。


    “迴去的路上就讓我找找有沒有藥材。”張雲朗喃喃自語,開始邊走邊找藥材。迴去的路走了一個多時辰,途中張俊還洗了個澡,也找到了五十多株靈藥。迴到城內,氣氛有些異常,好多人在往外跑,張雲朗有點莫名其妙,攔住一人詢問發生了什麽?


    “城主府打起來了,快跑吧,等沒事了再迴來。”說完就出城不見了蹤影。


    “城主府打起來了?靠,那是我現在的家,我得趕緊迴去。”張雲朗顧不上什麽丹藥之類的,撒開腳丫子,運起淩雲步朝城主府飛奔而去。來的時候花了一刻鍾,迴去隻花了五分鍾。


    站在城主府附近一座茶館的頂樓,張雲朗看見了這世的父親,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張辰誌。此時張城主有些狼狽,左胳膊上插了一把匕首,傷口處在往外流著黑血,一看匕首上應該下了毒。張雲朗氣的睚眥欲裂,就要上前幫助父親。


    “先看看再說,一點毒不會奈何你父親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張雲朗收迴邁出的腳步,再看向跟張辰誌對峙的那兩人,我靠,秦叔叔和趙叔叔。秦叔叔離天劍城東南麵六百裏地的扶桑城的城主,扶桑城因為城裏有棵不知年月的扶桑古樹而得名,傳說上古時代這棵樹上棲有金烏,是棵有靈性的古樹。趙叔叔是天劍城東北麵七百多裏地的離火城城主,離火城是以煉丹發達出名,城裏有很多地火,坐落在一座活火山上。這三座城互成犄角,同氣連枝,結成同盟,共同進退,秦叔叔和趙叔叔經常來找父親喝酒,還給過他不少小禮品。今天這是怎麽了?


    “秦桑,趙火,你倆太卑鄙了,今天這事不給我個交代,咱們就不死不休。”


    “辰誌,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要怪就怪天劍城被人惦記上,我們多年兄弟,我勸你一句,還是把城獻上,帶著嫂子侄兒遠走高飛吧,我們迴去就說追趕不上。”秦桑無奈的對著張辰誌說道。


    “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誰讓你們這麽做的?讓我死個明白可好。”


    “辰誌,別撐著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人我們惹不起。你放心,隻要天劍城交出來,我保你家老小平安。”這是趙火的聲音。


    “秦叔叔和趙叔叔是不是有苦衷啊?”


    “苦衷個屁,這是打擊你父親的信心,讓他放棄抵抗,到時要殺要剮不就隨他們意了嗎?這座城有讓他們忌憚的東西,他們不想代價太大,遠處還有幾個跟他們差不多的所謂高手在那潛伏著。要是真像他們說的,後麵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們,你小子太嫩了。”


    “我靠,這麽陰險,我父親光明磊落,很容易上當,不行我得提醒一下。”


    “想什麽呢?當城主這麽多年能那麽簡單?先看看他們怎麽說吧。”


    張雲朗又潛伏下來,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下麵城主府已經亂成一團,娘正焦急的站在院子裏看著屋頂上的爹。


    “秦桑,趙火,天劍城我是不會讓的,有本事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那時這座城就是你們的了。”


    秦桑和趙火對視一眼,暗暗點頭,“辰誌,那就別怪兄弟們了。”說完倆人就提劍直刺張辰誌,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把張辰誌逼的左支右絀,險象環生。以一敵二,況且左手無法發力,可見有多艱難。


    隻過了兩分鍾,張辰誌的身上又添了兩道傷口,張雲朗幾次想上前都被天君給阻止了。


    “既然你們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大陣起。”張辰誌咬牙說完,兩手放在胸前做了幾個手印,拍向虛空,一陣漣漪在虛空震蕩,城主府被籠罩在陣法下,秦桑和趙火被陣法困住,舉步維艱,隻能自保,再也不能主動進攻。


    “你們還不出手,要等到什麽時候?”秦桑一嗓子吼出,遠處七八道身影彈射而至,站在城主府的城牆上,恰好在陣法外。淩波境可以短時間滯空,但不能長時間飛翔,想要空戰,首先得找好落腳點。


    “很好,咱們都是飛鷹領主下麵的城主,這下到齊了,嗬嗬,領主為什麽要我的城?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你們誰能給我個答複?”


    “張城主,現在你也知道了,反抗肯定是死路一條,這陣法我們八人舉手可破,你還是投降吧,保你一家老小性命。”


    “我呸,舉手可破你怎麽不破?你別告訴我是給我麵子,讓我笑掉大牙。飛鷹領主小肚雞腸,就因為我快突破到驚鴻境就想要我的命,你們好好看著,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除非你們這輩子都不想突破到驚鴻境。”


    眾人一滯,知道張辰誌說到問題實質了,可不到那一天不都心存僥幸嗎?眾人神色暗淡,跟著這種領主真是倒黴,可是這沒得挑啊。就在這時,一股磅礴的氣勢從遠處奔來,“領主來了。”眾人退後一步,把城牆讓出來。


    “嗬嗬,飛鷹領主這是不放心他們,親自來了啊。”張辰誌自知今天必死,也放開了,直接對著剛站定的飛鷹領主嘲諷道。


    “小小一個城主,浪費我時間,死。”飛鷹領主無視陣法,他要以鐵血手段鎮住手下這些對他不敬的人。踏空而來,一指點出,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讓張辰誌麵若死灰,心中也放棄了抵抗,正垂目等死,忽然眼角瞥到一個小小身影飛速來到,擋在身前。耳邊還響起充滿童稚的聲音,“不準傷害我爹。”這是自己兒子,什麽時候會飛了?不是沒有修煉嗎?啊,我兒子,張城主發了瘋,拚命一掌對向飛鷹領主的一指,他隻想救迴兒子,自己死不死的不重要。


    一指穿透手掌,在張城主的身上留下了一個血窟窿,讓他暫時失去了抵抗力,但這一掌也救下了張雲朗,剛才張雲朗看見父親有難,再也不管自己上前是不是送死,運起淩雲步,瞬息之間就到了父親身前,做好了替父親挨這一指的準備。誰知還是父親老到,把這一指接了下去,他毫發無傷。


    飛鷹領主見又來了一個送死的,定睛一看,我靠,混沌體,這是多大的幸運啊,再也不管張城主了,以大手段困住張雲朗,拎起就走,“圍住城主府,不要放過一個人,等我迴來再進攻。”丟下一句話就遠遁而去,留下十個手下麵麵相覷,隻能依照命令分散開來把城主府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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