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七天以內。”管事說道,抱起了膀子。


    而在這邊押注的時候,京都出現了人皇一族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人皇一族、修為被封印、帶著一條狗、瞎女、軒轅青春?軒轅期?


    反正化名——青春期。


    很快,消息傳到了京都王族,而後國師府便接到了上麵的指令,全力尋找化名青春期的人皇一族!


    國師府接到指令之後,國師立刻召集了府內大祭司們議事。


    祭師大人穆爾也參與了議事。


    聽說京都出現人皇一族,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力,興奮不已。


    要知道,如今出世的人皇一族,隻有一個。


    帝師學院的鏡月公子。


    因為鏡月公子的存在,整個帝師學院都被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曾經齊名的四大學院,雖然是帝師學院為首,但也不至於差那麽多。


    如今帝師學院已經成了其他三個學院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鏡月公子,也多次力挽狂瀾,除掉了幾年前禍亂一方的妖。


    若是世間還有人皇一族出現,必定會引起多方勢力的爭奪投誠。


    王族必定也會奉為座上賓。


    國師府議事廳——


    龐大的議事廳中,國師一臉嚴肅。


    祭師們正襟危坐。


    穆爾也在其中。


    他作為此次帶領學生們去參加四大學院考試的大人,本來在此期間是不用參與其他事務的。


    但卻破天荒的被一起招來議事。


    放眼望去,不僅僅他,所有祭師都來了。


    以此也能感受到王族和國師府對此事的重視。


    “這些天,京都中傳言,有人皇一族現世。”國師的一句話,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穆爾也豎起了耳朵。


    “聽聞那人是被封印了修為,如今橫掃京都的誅邪館。”


    “修為突破極快,可謂一日一升。”


    “王族下了令,必要將此人找到。”


    “她出沒之地隻在誅邪館之中,辨識度極高,想要找到此人,在誅邪館等候,是最有可能得到消息的。”


    國師言簡意賅地說著,語畢之後,在諸人的安靜裏,緩緩道,“目前的信息顯示,此人是個瞎女,身邊帶著沒有修為的狗,脾氣很是古怪。”


    穆爾坐在一堆祭師之中,聽得很認真。


    但聽著聽著,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瞎女,帶著狗……脾氣古怪?


    巧了,這屆的趕考的學生裏,剛好有這麽一個人……


    不知為何,穆爾腦海裏浮現了那個非要報考西歌的身影。


    身邊帶著沒有修為的狗,瞎女……都對上了。


    油鹽不進。


    脾氣的確很怪。


    在他的晃神之中,旁邊的同僚用肘子抵了一下他,“國師大人在跟你說話呢。”


    穆爾趕緊抬頭,目光看向國師。


    聽到他道,“測試考馬上就到了,你就專心帶學生。”


    “此事不必參與。”


    穆爾沒有說話,看著國師,開口詢問,“主師,那瞎女是不是帶了四條狗?”


    國師沒想到穆爾會突然這樣問,不明所以卻還是補充道,“不是,隻有一條。”


    穆爾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他就說嘛,怎麽可能那麽巧合!


    “好了,你去忙你的,你記得提醒你手下的學生,這段時間不要出去,特別是誅邪館那邊不要去,莫要不小心冒犯到不該冒犯的人。”


    能到京都的學生,都是修煉者裏萬裏挑一的存在。


    這些學生少不了心高氣傲,聽說那人脾氣很古怪,若是不小心冒犯了,那可就闖大禍了。


    “是。”穆爾應聲,“我立刻迴去叮囑他們,在去四大學院之前,都不得離開國師府。”


    國師點了點頭,“我方才點到的幾個祭師,留下來聽我安排。”


    在國師的吩咐裏,穆爾告辭退了出去。


    此時,國師看著裏麵的幾人,才開始安排具體的尋找事宜。


    待他說完,有人提問,“那位……可有名字或者稱唿?”


    “據說名叫青春期。”國師說完,又補充道,“但隻是化名,真名應該另有其他,人皇一族姓軒轅。”


    眾人點點頭,隻是化名而已。


    另一邊,穆爾出去之後,便直奔學生們的住處。


    進去之後,便傳令,所有人集合。


    各地的學生們來了國師府很久,但都是休整修煉為主,很少出門。


    除了來的當日,後來也沒有見過上麵的大人們來。


    故而都比較閑散。


    該溫習溫習,該修煉修煉,此時聽到大人的指令,紛紛放下手裏的事,到集合處。


    集合處,石砌的圓台之上,一個大人負手而立,麵色嚴肅,不知想著什麽。


    這個大人便是他們進入國師府時帶領他們的那個。


    穆爾站在看台上,看著陸陸續續到來的學生,沉思著,不知想著什麽。


    等到人都來了站好了,他才讓手下開始清點。


    點了一遍,隻差一個人。


    下屬上去迴複,“除了一個學生,其他學生全部都到了。”


    一聽還有人沒來,穆爾不耐,“誰?”


    “雀兒城的青春期。”下屬迴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穆爾便皺起了眉頭。


    但聽到這個名字,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都通知了集合,還遲到!”他不滿地開口,“就這樣還想考四大學院。”


    “別說西歌,京都的總學她都考不上!”


    斥完,便催道,“趕緊去她住處叫她。”


    “是。”下屬應聲,然後匆忙離開。


    而下麵的眾人都看著上方的大人,偏頭與旁邊的人說了什麽,而後臉色沉了下來。


    看得出來,心情很不好。


    再看那下屬匆忙離開。


    隔了不久,那人又迴來了,附到穆爾大人旁邊說了什麽。


    隻見眉頭緊緊蹙起。


    肉眼可見的惱怒。


    “她人呢?!”下一刻,他聲音驀然提高。


    “不知道。”下屬戰戰兢兢迴道,“住處無人。”


    穆爾明顯很生氣。


    沉默之後,壓住了怒火。轉頭看向圓台下的眾人,道,“今日召你們前來,是要告訴你們,今日起,到去往四大學院參考期間,都不準離開國師府。”


    “任何人,都不得離開!”


    “若是有特殊情況,必須上報,經批準之後,方才能出去。”


    “且去處和離開的時間,皆有限製。”


    “若是有人犯了規矩,私自離開國師府,取消赴考資格。”


    “聽懂了沒?”他的語氣很冷。


    很顯然,穆爾大人現在因為什麽事情生氣著。


    這樣的氣頭上,眾人自然不會撞上去,都老老實實地迴“是”。


    將事情說完,眾人散去,穆爾直奔那瞎女住處。


    雖然她人不在,但當穆爾到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男子和三條狗都是在的。


    屋門上掛著一盞琉璃燈,在穆爾氣唿唿地走進來的時候,琉璃燈左右搖晃。


    “青春期呢?”走進屋中的穆爾開口便問。


    此時瀾予正在屋裏睡覺,豸豸在一旁磨刀。


    磨得“謔謔”響。


    聽到動靜,一個掀開眼皮子,一個抬頭。


    然後瀾予眼皮子合上,攏著袖子繼續睡。


    旁邊的豸豸看著穆爾,老實迴道,“主子出去了。”


    “出去?出哪裏?”穆爾追問,“是出了住處,還在國師府裏,還是出了國師府?”


    “出了國師府。”豸豸迴道。


    穆爾捏緊了手,立刻掏出了玉簡。


    所有來的學生,都會錄入玉簡,方便聯係。


    這邊剛接入青春期的玉簡,那邊躺椅上睡著的瀾予就睜開了眼。


    拿起了手裏發燙的玉簡,一臉純真茫然,“誰啊……”


    穆爾:“……”


    看看手裏的玉簡,又看看瀾予手中的玉簡。


    火不打一處來。


    “她出去不帶玉簡嗎?!”因為生氣,連火氣都壓不住了。


    出口聲音都大了好幾個度。


    瀾予見玉簡恢複了平靜,繼續合上眼皮睡覺。


    穩如老狗。


    豸豸聲音清脆,“主人從來不帶玉簡。”


    要不是雀兒城的老師塞給她一個,她連帶都不會帶。


    現在也是拿在瀾予哥哥手裏,畢竟瀾予哥哥和他會一直跟在主人身邊,修習院聯係到他們,跟聯係到主人沒什麽區別。


    穆爾張嘴,欲罵又止,欲止又罵,“她知不知道自己來這裏是幹嘛的?”


    豸豸搖頭,“不知道。”


    穆爾氣結,又要開口,豸豸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我不知道主人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是不知道的。”


    “馬上聯係她。”穆爾沉下了臉,“一刻鍾以內,聯係不到取消赴考資格。”


    下達完命令,穆爾轉身就要走。


    躺椅上睡著的瀾予突然睜開了眼,手裏一拍桌上,“憑什麽啊!”


    突然吼出來的聲音讓正要出去的穆爾腳下一個趔趄。


    穩住身體迴頭看向那男人,長得很好看,但依舊讓人生氣。


    “什麽憑什麽?”他氣極反笑,“國師府有國師府的規矩,她一個學生,既然要為前程,就該遵守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難不成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要是所有人都效仿,不要翻天!”


    “她壞了什麽規矩?”瀾予叉腰,冷聲問道。


    豸豸在一旁,臉色平靜,似乎早已習慣瀾予這般火爆脾氣。


    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瀾予哥哥脾氣向來很爆。


    做眉汁兒姐姐的時候是,當瀾予哥哥的時候,也是。


    “不能隨意出入國師府。”穆爾道,“她如今沒有批準就私自出去,活該被取消赴考資格!”


    瀾予不樂意了,“放屁。”


    他從躺椅上蹦到了穆爾的麵前,“她之前進來的時候,你們可沒有說過這個規矩!”


    “之前沒有,剛才頒布的,有問題?”穆爾反問。


    帶了這麽多年的學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囂張跋扈的人!


    不對,是仆人。


    學生都沒有見過,更別說仆人了。


    “剛才頒布的,她也不知道,怎麽算?”瀾予道。


    “我說了算就算。”穆爾道,“不願意遵守規矩,現在立刻卷鋪蓋走人!”


    瀾予瞪著他,一字一字,“你做夢。”


    “沒人能決定她的去留。”


    “你你你……”穆爾指著瀾予,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麽會……有如此不知好歹囂張跋扈的一屋子人!


    跟著穆爾的下屬們也看傻了眼,這人是哪裏來的愣頭青?


    這麽跟大人頂嘴的?!


    取消他主人的赴考資格不過是大人的一句話,他這樣是真的不怕作沒啊……


    院子裏的楊乃文和長魚靜也和仆人們走出了房間,看著這邊的情況。


    聽到瀾予的話,再看到穆爾大人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都嚇到了。


    連勸都不敢上來勸了。


    生怕自己也被牽扯到取消了赴考資格。


    穆爾身邊的下屬看不下去了,指著瀾予的鼻子罵道:“你以為這國師府是你做主嗎?你一個仆人算個什麽東西!”


    他說的話很重,就在他們以為麵前這個跋扈到沒邊兒的男人會罵迴來的時候,突然聽他語氣一軟。


    “雖然不是我做主,但是有話好好說嘛。”他道,眼睛彎起,本來就明豔的五官柔和起來,“我家姑娘又不知道這規矩,那哪兒能怪她呢,是吧?”


    他說得溫和,就好像剛才囂張大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轉變地太快,讓旁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穆爾和身邊的下屬看著兩極反轉的瀾予,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迴。


    但他們還沒說話,瀾予就已經上來,推著兩人往外而去,同時賠笑道,“好啦好啦,不生氣啦。”


    “等姑娘迴來,我立刻讓她來找大人請罪,同時告訴她不準離開國師府之事。”


    “我家姑娘最是乖巧聽話,到時候必定會安分守己,絕不讓大人操心的。”


    什麽?


    最是乖巧聽話?


    要不要他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轉眼間穆爾已經被推出了院子。


    他一甩袖子,甩開了瀾予的拉扯。


    在他的彎彎的笑眼裏,忿忿道,“讓她迴來立刻滾來見我!”


    “是是。”瀾予站端了身子,鄭重而嚴肅地保證,“一定!”


    穆爾看著麵前的瀾予,深覺對方腦子有點兒問題。


    想要罵都無力開口,於是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好自為之!”


    說完,氣唿唿地離開了。


    此時的穆爾怎麽也沒有想到,等青春期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測試考的當天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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