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生焉腦子轉得很快,方才別人每每問起,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就連對眾人的態度都是學生的態度。


    雖然跟普通的學生不太一樣。


    很明顯,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也不想旁人知道她的身份。


    那麽,該到他表現的時候了!


    寂生焉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摸準了大佬的心思。


    “檢查什麽?”紀雀問道。


    檢查什麽的她無所謂,反正不用給錢。


    但她現在是天命者修為,若是檢查,會不會被發現?


    現在可不能被發現。


    從起基級直接越級突破到了天命者,修煉速度肯定會引起旁人的質疑。


    “檢查一下的天賦和血脈。”雷萬重說道。他看著站在屋子中央的少女,黑色的眼帶蒙在眼睛上,看不到她的神色。


    但卻從進來到現在,表情都沒有變過。


    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的淡漠。


    似乎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身份呢?


    雷萬重餘光掃過寂生焉,果然見寂生焉瞬也不瞬地看著紀雀。


    天賦和血脈。


    紀雀想著,沒說話,寂生焉也沒有說話。


    天賦和血脈……會同時檢測到修為嗎?


    紀雀露在眼帶外的眉間輕輕蹙起,能看得出來有些猶疑。


    寂生焉立刻“明白”了紀雀的意思。


    這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人皇一族的血脈!


    人皇一族與凡人本就有不同,若是檢測,就暴露了。


    “不必。”寂生焉直接開口,朗朗道,“她的血脈和天賦我一清二楚,有什麽問我就行。”


    話音落下,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有意外有驚詫,有不解有疑惑。


    紀雀也看著他。


    好大叔。


    “嗯,我的血脈和天賦我幹爹一清二楚。”她接話道,“有什麽直接問他就行。”


    若是換個旁人總府肯定不願意,但卻是寂生焉開口……寂生家族是神沙國三大家族,雖然如今是三大家族裏最弱勢的,但也不是一個小小雀兒城的總府能招惹的起的。


    “這……”公南烏為難地迴頭看向雷萬重,雷萬重沒說話。


    在他看來,很明顯寂生焉想要隱瞞什麽。


    這其中肯定跟眼前的少女有關。


    於是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測。


    這少女的天賦和血脈,其中至少有一個是有異樣的。


    天賦和血脈……若是天賦,倒也不必堂堂寂生家主如此。


    天賦再高,也不過是修煉速度快些。


    就是最頂尖的天賦,到最後,也就是進四大學院。


    縱然讓人遵從,但也不至於在剛入修煉一行就受寂生焉如此厚待和保護。


    那麽就隻能是一個可能。


    血脈不對。


    血脈……人族血脈裏,最厲害的就是中央七國的皇室血脈。


    這七國皇室萬年前或多或少都與曾經的人皇一族有淵源。


    人皇一族隱世,皇權旁落到七家。


    即使與人皇一族沾一點點邊兒,也足以出類拔萃。


    除了中央七國皇室,其他任何血脈都不至於在還是起基級的時候就讓寂生焉這般。


    除非一種可能。


    那就是皇室之上——人皇一族。


    那更不可能了。


    雷萬重立刻搖頭晃走了腦子裏這個荒唐的念頭。


    現在人皇一族出世的隻有帝師學院的鏡月。


    而紀雀的資料他之前就看了,是早就在雀兒城的,無父無母,窮困潦倒。


    方方麵麵都不可能是跟人皇一族掛上鉤的。


    所以隻有中央七國皇室?


    不過一會兒,雷萬重心中便已經想了許多,在寂生焉話音落下不久就轉頭看向豆賈三。


    “豆院長怎麽說?”


    他剛才一直在一旁看,算是看明白了。


    整個屋子裏,似乎隻有豆賈三和久清圖能跟她說得上話。


    作為修習院院長,豆賈三若是非要檢查血脈和天賦,寂生焉也不好攔。


    雷萬重深信豆賈三肯定也是好奇她的天賦和血脈的。


    畢竟這些事發生得也太過巧合。


    哪知他剛說完,就聽豆賈三擺手,無所謂地道,“無礙。既然寂生家主都知道,直接問他一樣的。”


    他很相信她。


    雷萬重看著豆賈三,嘴角抽了抽。


    這豆賈三……真是……


    哪一天被人騙的褲衩子都不剩他也不會意外了。


    隻是豆賈三都這樣說了,雷萬重也不好揪著此事不放。


    於是讓公南烏詢問了寂生焉一番,在寂生焉嘴裏紀雀哪兒都是與常人無異的。


    問了半天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雷萬重便也放棄了。


    隻要寂生焉咬死了不準檢查她,也打定了要將她的事隱瞞,他們也沒有辦法。


    “算了,問問她那天龕河的事吧。”雷萬重說道。


    雷萬重開了口,屋中的眾人也不再糾結於她的檢查了。


    有寂生焉護著,他們也沒辦法。


    於是公南烏開口詢問起那日龕河的事。


    紀雀說得跟之前告訴修習院老師們的一樣,眾人都認真聽著。


    唯一不同的,是久清圖。


    聽聞紀雀為了自己給水鬼下跪還說什麽師生戀的時候,紅著臉偏過了頭。


    羞的。


    這孩子,胡話真是張口就來。


    平時詐騙豆院長就是了,連鬼都忽悠。


    這麽多人聽著,他這張臉真是可以不要了。


    總府的人聽到這裏,也看起了樂子,還有一兩個老師打趣他。


    但不過一兩句就沒有說話了。


    因為說到了最重要的信息——那個傳說中的隱世大佬。


    “她帶著麵紗,我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看身形大概是個少女。”紀雀用著之前的說辭,流暢極了。


    “不過老師們說她應該是個老太婆。”


    公南烏看向修習院的老師們。


    “少女的模樣,那不一定是突破之後保留了少女麵容嘛。”豆賈三麵不改色地解釋。


    當修煉者突破的那個一刻,就可以選擇滯留麵貌。


    若是年少時突破,一身都可以維持那年輕的麵容。但若是不想,便能等自然生長到一定年紀再麵容滯留。


    總之,隻要是突破之後的任意階段年紀的麵容都能滯留,但不能迴流時光變年輕。


    所以能滯留保持最年輕的麵容模樣,就是突破當時的。


    一旦滯留了麵容,就會維持到行將就木之時,麵容才會衰老。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修為大損,無法維持麵容。


    而那麽厲害的大符師,總不可能真是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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