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每時每刻都像開會一樣每句話都要用心講用心記,隨意的說著廢話,說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說罷了。


    晚上睡覺時錦玨忽然想起什麽來,趴在覃念的身上湊近他的臉,「覃念啊,我記得我以前聽說過你有過一個從初中起就交往的女朋友的哇……」


    「誒?」軟玉溫香在懷的覃念一下就被問愣住了。


    「她是誰啊?」見他發愣,錦玨不禁就噘起了嘴有些不愉,「長的好看麽?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她?」


    果然最在意的還是比較起來誰更好的問題啊,覃念在心裏無奈的嘆氣,抬手去輕輕掐一把她被他養圓了一些的臉頰。


    小心翼翼的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輕吻著她形狀美好的鎖骨,聲音有些模糊,「那麽久以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她啊,錦玨最好了……」


    葉錦玨縮在他的懷抱裏,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偷偷的揚起了嘴角。


    這樣看來,覃念同學的從前、現在,以及將來,好像都隻有她一個人了,這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有些時候,不知道的人才是幸福的。


    如同父母和錦琅不約而同的隱瞞了錦琅的身體情況,如同覃念隱瞞了他和錦琅關於她的約定,也如同她選擇了隱瞞錦琅曾經喜歡過他的事情。


    大年初六那天下了場大雪,a市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麽大的雪了,錦玨要去看孫老師,葉母勸她:「雪那麽大,路上多不好走啊,萬一著涼……」


    「還是去吧……」錦玨打斷葉母的話,「早就說了過年時就去看他,明天都要迴s市了……」


    葉母靜默片刻,起身去了房間,半晌拿著準備好的禮品籃出來遞給她,「路上小心些,替我和你爸問候他。」


    路上的積雪已經很厚,等到了孫老師居住的小區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看見他們,孫老師滿臉的驚訝,「那麽大的雪,你們就這樣過來了?要是著涼了怎麽辦才好。」


    竟是淡淡的埋怨,錦玨反而笑了,「沒事的,路上很小心。」


    真正關心你的長輩,往往會因為你不顧自己而埋怨你,卻不會因為你空著手去看他而生氣。


    孫老師的兒子剛剛趕迴他工作的城市,家裏隻有他和師母二老。師母看見她來,驚喜甚於孫老師良多,她也還記得這個被丈夫時常提起掛在嘴邊的學生。


    她拉過葉錦玨,打量她道:「好久不見了,還好不啦?」


    「還好還好,就是太忙,現在才來看您。」


    「這麽客氣做什麽啦?又不是什麽外人。」


    師母是上海人,做得一手好菜,為了招待錦玨和覃念使了渾身解數,不大的屋子裏很快就傳出一陣菜香來。


    錦玨在廚房幫忙,師母問她:「那個男孩子,以前是我們學校的不啦?」


    「嗯,比我高一屆。」


    「你們以前在一起的?」


    錦玨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早戀總不是件光榮的值得驕傲的事吧。


    「哎喲,我們也年輕過,我們那個時候也有同學讀書就在一起的,就是最後走到一起的不多,你們這樣也挺好的。」


    錦玨往廚房門口看去,隻看得見覃念背對著她的背影,似乎在和孫老師說些什麽,很認真的樣子。


    她的心裏一暖,也喃喃的接了一句:「嗯,是挺好的……」


    吃過午飯後,葉錦玨和覃念離開,走到半途,孫老師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忘了把師母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落下了,讓覃念迴去拿。


    錦玨就在原地等他迴來,身後恰好是一株落光了葉子的樹,光禿禿的枝椏上掛了些殘雪,不知道從遠處或是高處看它會不會是荒涼蕭肅的樣子。


    她無聊的用靴子的後跟去踩地上的雪,戴著羊皮手套的雙手放在耳朵邊上,默念著數字:「1,2,3,4……」


    一抬頭就看見覃念遠遠的走過來,還拎著一個紅色的袋子,還是她給他買的那件黑色大衣,明明是帥氣的裝扮,卻生生被紅色的袋子襯出了幾分家常。


    這才是他啊。


    屬於葉錦玨的,獨一無二的,覃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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