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黑蛇立即拿出衛星電話,躲到浴室裏,撥通了冬雅的號碼。


    就在黑蛇打電話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黑蛇裝作沒聽到,他已經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莉莉見黑蛇還在浴室裏,而外麵敲門聲又十分急切,於是將房門拉開一條縫,怯生生地看著門外的兩個服務生。


    “請問布魯克先生在嗎?”其中一人問道。


    “他……在洗澡……”莉莉小聲迴答。


    門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屋裏確實有水聲。


    “他最近經常外出嗎?”那人繼續問道。


    “有時外出,有時在房間裏……”莉莉迴答道。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正準備離開,隻見黑蛇穿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


    “噢?找我嗎?”黑蛇看著門外的兩個“服務生”問道。


    “呃……三樓的自助餐廳已經開放了,我們特地來告知您,有空可以去試吃。”其中一人趕緊解釋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黑蛇迴答。


    兩人離開後,黑蛇關好了房門,莉莉膽怯地看著黑蛇,問道:“那兩個人真的是服務生嗎?”


    “當然不是。”黑蛇笑著迴答,“哪有麵相那麽兇惡的服務生。”


    “他們為什麽來找你?”莉莉似乎有些擔心。


    “別怕,等過幾天我再告訴你。”黑蛇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


    正當黑蛇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時,突然發生了一個變數。


    7月31日晚上,春靜還是像往常一樣,被那個惡心的中年男人關在狗窩裏。


    今晚中年男人似乎喝了許多酒,春靜聽到他在屋裏和他的妻子大吵了一架。


    不一會兒,男人就拎著一根皮鞭,怒氣衝衝地從屋子裏出來,他走到狗窩前,一把將春靜從裏麵拉出來。


    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當男人和他的妻子吵架之後,就會拿春靜出氣,因此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春靜都格外恐慌。


    但今天的春靜有些不太一樣,她怒視著男人,她那利劍般的眼神令男人心裏發怵。


    男人此時也顧不上太多,氣急敗壞地他舉起皮鞭就往春靜身上抽去,啪的一下,春靜的腿上又多了一條血痕。


    “啊——”


    春靜慘叫著,她似乎憤怒到極點,一向逆來順受的她竟一把推開了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春靜的力氣也是不小,但平時她從來不敢反抗。


    男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飛起一腳踹在春靜的腹部,將她踢翻在灌木叢裏。


    “母畜!你要造反了是吧!”


    男人怒吼著衝上來,又是一頓拳腳向春靜招唿過來。


    春靜咬著牙承受著劇烈地疼痛,她的雙手在灌木叢中不斷翻找。


    男人仍在泄憤,他並沒有注意到春靜此時已經刨開灌木叢下的土堆,翻出了一把衝鋒槍!


    這是黑蛇前幾天藏在這裏的衝鋒槍。


    黑蛇的到來給了春靜希望,也使她對現在的生活更加厭煩,她一心隻想著黑蛇能趕緊帶她走。


    而她微妙的心理變化,使得她對男人的態度由原來的敢怒不敢言變成了深惡痛絕,再加上她知道院子裏埋著一把衝鋒槍,因此更加無法忍受男人對她的暴行。


    “這……你……你從哪裏找來的這東西?”


    男人看清了春靜手中的槍支,他當即愣在原地,連說話都結巴了,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院子裏竟然藏著一把衝鋒槍!


    春靜此時已將槍口已經對準了男人,黑蛇曾教過她如何使用槍械,她在逃亡的時候也曾實踐過,因此不至於完全不會。


    隻見她用顫抖的手上膛,然後打開了保險!


    “該死的母畜!你在威脅我嗎?”


    男人怒吼這朝春靜撲過來,想要奪下她手中的衝鋒槍!


    但人的速度哪有槍快?他的舉動刺激到了春靜,她閉著眼,尖叫著扣動了扳機!


    “啊——”


    春靜的尖叫聲蓋過了男人的慘叫,而黑蛇的衝鋒槍裝了消音器,聲音也很輕微。


    春靜睜開眼的時候,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他胸口中槍,躺在地上不停地掙紮。


    春靜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這是她第一次傷人,她本身是個安靜且熱愛和平的人,以前在部落裏就連打獵都不願參與。


    然而此刻仇恨控製了她的理智,這段時間不堪迴首的記憶令她對男人恨之入骨,她端著槍走到男人麵前,在男人驚恐的眼神中再次扣動了扳機!


    黑蛇默認將衝鋒槍調到三連發模式,即使春靜一直扣著扳機,打出去的也隻有三發子彈,男人身中數槍,倒在血泊中,雙眼漸漸失去了生機。


    春靜意識到自己殺死了他,失魂落魄的她仿佛行屍走肉一般,端著槍,敲響了院子連通屋子的門。


    “你還好意思進來!繼續和你的那頭母畜鬼混啊!”女主人尖銳的叫罵聲從屋裏傳來。


    春靜敲了幾次門之後,女主人罵罵咧咧地打開門,卻看到滿身血汙的春靜端著槍站在她麵前。


    女主人慌了,她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正當她抱頭尖叫的時候,春靜再次扣動了扳機!


    此時的春靜宛若一個死神,哪裏還有半點曾經嫻靜美好的樣子?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麵:男女主人的毆打、無休止的虐待、男人的大兒子也曾不止一次侵犯過春靜……


    當她第一次扣動扳機的時候,複仇的怒火就被徹底點燃,她現在隻想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女人的慘叫聲引來了她的小兒子,當這個六歲的小男孩順著樓梯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被父母稱為“母畜”的女人手裏拿著槍,而他的母親倒在血泊裏


    男孩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兩腿一軟,坐在樓梯上起不來了。


    此時春靜也注意到男孩,但她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盯著男孩,並沒有將槍口對準他。


    因為這個男孩是一家四口中唯一沒有傷害春靜的人,有時看到春靜挨餓,小男孩還拿出自己的零食給春靜充饑。


    “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這麽做,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春靜平靜地對男孩說道。


    春靜右手提著衝鋒槍,左手指了指屋子的大門,示意男孩離開。


    男孩抓著樓梯扶手,掙紮著從地上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出門,離開了房子。


    春靜目送小男孩離開,然後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上樓梯,一直來到房子的二樓。


    有一間房間的房門緊閉,這是男人大兒子的房間。他喜歡觀看成人影片,經常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看就是大半天。


    春靜輕輕擰動門把手,推開了門,男人的大兒子果然坐在電視機前,通過影碟機觀看成人電影。


    春靜端起衝鋒槍,隻聽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電視機被打得粉碎。


    少年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當他迴過頭看到春靜端著衝鋒槍對準自己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


    “你……你要幹什麽?”少年驚恐地嗬斥道。


    他自然是認得衝鋒槍的,也知道這玩意的厲害,一旦春靜扣動扳機,他可能就沒命了,因此他嘴上嗬斥,實際上身體卻一動都不敢動。


    春靜沒有迴答,她就這樣端著槍,死死盯著少年,這間房間她印象深刻,尤其是房間裏的那張床,將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


    就在上個月,少年叫了幾個狐朋狗友來家裏喝酒,他們一同觀看著成人電影,看到激動時刻卻無處發泄,少年突然就想到了被關在院子裏的春靜。


    這一天春靜經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幾個少年將她抓到這間房間裏,輪流對她施暴,最終她幾乎昏厥過去。


    “啊————”


    看著眼前的始作俑者,春靜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瞄準少年,瘋狂地扣動扳機,直到彈匣打得精光,少年也被打成了篩子。


    春靜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春靜終於恢複了力氣,她勉強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下樓梯,將衝鋒槍丟迴灌木叢中,然後從院子的雜物間裏找到了一罐汽油。


    春靜來到浴室,徹徹底底地洗了個澡,然後打開女主人的衣櫃,從裏麵找出一件高檔的連衣裙穿在身上,她這輩子都沒有穿過這麽華麗的衣服。


    春靜坐在女主人的梳妝台前,很自然地為自己梳妝,然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那麽的美麗動人。


    春靜緩緩走下樓梯,將汽油倒在房子的一樓,點燃。


    看著升騰而起的火焰,她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


    在薩加部落的觀念中,女性應該是強勢的一方,因此薩加部落的女性若遭受侵犯,她們通常都會因難以承受恥辱而自盡。


    現在的春靜也是同理,她認為自己已經充滿了汙穢,唯有火焰才能淨化自己的身體。


    她同樣也很清楚這麽做的代價,那就是走向死亡……


    ……


    春靜點燃汽油的時候,黑蛇剛結束無所事事的一天,迴到客房裏。


    今天莉莉看起來很正常,也很乖巧,看來沒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就在黑蛇準備洗澡睡覺的時候,突然看見窗外娛樂城裏的一處民房冒出了濃煙!


    黑蛇翻出便攜望遠鏡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那不是春靜所在的房子嗎?


    黑蛇瞬間意識到出事了,雖然不太確定,但他明白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黑蛇衝進浴室,打開淋浴頭,然後鎖上了浴室的門。


    “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在洗澡。”黑蛇對莉莉交代道。


    莉莉乖巧地點點頭,黑蛇迅速收拾了一些可能會用到的工具,然後打開窗戶,直接從窗戶翻出去,沿著外牆噌噌噌地爬下樓。


    這兩天黑蛇通過酒店裏的攝像頭和機器人,已經掌握了幾條能夠避開守衛的進出路線。


    並且此刻正是深夜,守衛根本無法發現黑蛇溜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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