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川原本是躺著的,他正忐忑著,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聽到薑恬的迴答,他瞬間看向薑恬,眼神難以置信。


    他看著薑恬,薑恬跟他對峙著,笑容沒有消失。


    “怎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謝臨川突然間就泄了一口氣。


    他什麽話都說,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怎麽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薑恬仿佛還在為他剛才的舉動感到驚訝。


    “沒什麽,你好好睡吧,我還得去上班。”


    他們上班時間是要打卡的,他一向都是敬業一族,從來都沒有遲到過。


    他背著薑恬穿衣服,結實的肌肉被襯衫擋住了。


    二十多歲的健康體魄,在陽光下顯出了蓬勃之氣。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極品男人,總該露出幾分心動。


    隻可惜薑恬一點都不普通。


    她看著謝臨川,思考了一會兒,問:“那你怎麽迴去?我給你叫輛車吧。”


    薑恬口中的叫輛車是讓司機開著她的車送謝臨川迴去,絕不是叫出租車來。


    謝臨川正在係扣子的手頓了一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這裏是別墅區,打車挺麻煩的吧,還是讓司機給你送去吧。”


    謝臨川搖搖頭,向她解釋:“現在打車軟件很發達了,什麽地方都能夠打到車。”


    “那好吧,那你就先去吧,待會兒我再去公司。”


    薑恬答應得那樣的自然。


    她根本沒有考慮過謝臨川的情緒,甚至謝臨川迴頭看她時,就看到薑恬正打算補覺。


    仿佛感受到了他有力的注視,薑恬睜開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麽還沒走?”


    謝臨川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


    是他的錯,他不該久留,人家都在趕他了,他還留在這裏,那他算什麽了?


    他抿了一下嘴唇,說:“我現在就離開。”


    “嗯,順便把垃圾帶下去吧,昨天我還忘了讓保姆帶下去。”


    薑恬找的保姆不是住家保姆,她一向討厭別人侵占她的私人領地,所以保姆做完工作會迴家去。


    “好。”


    聊天到此為止,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昨天的一夜旖旎,在薑恬眼裏,仿佛根本就不是事。


    都市男女,或許就是如此。


    穿好了衣服,正要打開門走出去,謝臨川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住了腳步,對薑恬說:“你別吃藥,對身體不好。”


    昨天兩個人都亂了。


    或許喝醉了酒就是這樣,自製力太差。


    剛開始還有幾個,後來用完了,連東西都沒找到,就直接開始了。


    不得不說,薑恬對他真的信得過。


    當時謝臨川還是打算下樓買,被她給按在門上了。


    “你的體檢報告我在車上看過了,別廢話!”


    喝醉酒的她像土匪,太狂野。


    公司的體檢在三天前,日期還算新鮮。


    總之……他弄了不少進去。


    要不是謝臨川潔身自好的形象深入人心,兩人不能那樣。


    “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我對你的健康狀況很放心,但你知道我擔心什麽……”


    薑恬對他翹了翹嘴角,眼裏卻沒有笑意。


    “我沒有病。”謝臨川慢吞吞地迴答她,“這幾年我沒跟任何人談過,也沒有任何的混亂私生活。”


    準確地說,他活了這麽多年,就她一個女人。


    離開了她,他根本就沒興趣了。


    他這樣的性格,做不到跟別人稀裏糊塗地過日子。


    喜歡誰,就要待在誰的身邊,不喜歡誰,誰也別想靠近他一步。


    “你身體沒問題,這我能放心。但是你是個正常男的。昨天的確是我衝動了,一不小心就亂套了,我後果自負。”


    “我結紮了。”


    謝臨川終於說出了他想跟薑恬說的消息。


    薑恬陡然間止了音。


    其實他早就結紮了,在他們兩個人分手沒多長時間,他就做這個手術。


    明明兩人都沒關係了,可他總希望他們的記憶能多一點,比如他可以完成曾經在心裏對她的承諾,去做一個結紮手術。


    “所以,你不用吃藥了,我聽說那種藥對身體有害。你要是怕我有病,可以去做體檢。”


    謝臨川沉默著說完後,推開門正要離開,又聽到背後響起了薑恬的聲音——


    “你真去結紮了?”


    “嗯,好幾年了。”


    “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一切正常。”


    大家是經過高等教育的人,一些生理上的常識總還是知道的。


    謝臨川既然打算做那個手術,當然會把風險和相應的意外情況了解清楚。


    他表示自己什麽問題都沒有,健康狀況一直不錯。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是我們分手以後去做的?”


    “嗯,分手一個月的時候。”


    那時候他總覺得逃不出來,又不想放棄這段記憶,就去把手術給做了。


    對他而言,那個手術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分手了就沒必要告訴你了。”


    “那分手了,你也沒必要去做手術。”


    謝臨川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我以為……我們還會有可能。”


    要是真有可能,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薑恬,或許能夠獲取到薑恬的一分憐惜。


    但過了今天早上,他就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


    很顯然,薑恬並不需要他的付出。


    昨天晚上也不過大家都昏了頭而已,現在天亮了,清醒了,還不是要分道揚鑣。


    他的心情十分的低落,甚至不想再跟薑恬聊下去了,因為他怕下一秒由於心裏的酸澀,他的眼淚就要掉下去。


    “謝臨川,你轉過頭來。”


    聽到了薑恬的命令,謝臨川下意識遵從。


    他看著薑恬,她雪白的肩頭上還有他留下的吻痕。


    此時的薑恬有些風情萬種的意味。


    她隻是坐在那裏,他都覺得渾身血液沸騰。


    “我就問你,你就那麽喜歡我嗎?”


    隻是因為簡單的問題,謝臨川又差點被刺中了內心。


    “……是,如果不喜歡,也不可能給你打三年的工了。”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薑恬再次下了命令:“那你迴來,坐過來,我跟你聊聊。”


    “沒什麽好聊的,我喜歡是我的事,我沒想打擾你的生活,你高高興興地過日子,我看著也挺高興。”


    謝臨川下意識不想過去,他怕聽到薑恬勸他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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